南然看着三皇子的样子,心中顿觉不妥,三皇子心胸狭小,恐怕此刻正在恼怒南溪抢了他的风头.
果然,南溪刚刚回到席间,就听见有人大声的称赞道,“南二少爷真是力大无比,那缰绳怕是不好拉的吧。”
南溪本就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闻言也只不过看了看称赞的人道,“陆公子谬赞了。”
南然听见陆公子的名字朝那看了一下,果然,这个陆公子就是陆家的大公子,也就是陆诗的哥哥,陆诗虽然身体孱弱,但陆大公子却生的人高马大的。
陆家和南家一样,皆是大楚的几个杰出世家之一,只不过陆家近来有些走下坡路,所以陆诗才会委居太子侧妃的位置。不然南姒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就不会坐的这么稳了。
“这陆家就这陆大公子一个公子么?”南然侧头问喻贝,喻贝可算是个百事通了,京城里各大世家的事情,喻贝知道的可不少。
“怎么会,陆家虽然近年来不如以往,但人丁还算兴旺。除了陆诗这个太子侧妃外,陆家嫡出的还有这位大公子陆词,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庶女陆西和一个庶出的公子陆北,只是这样的场合,自然轮不到庶出的过来,所以往日我们经常见到的就只要陆诗一人。”
南然认真的听着,听完看了眼那个陆词,不知为何陆词给她的感觉和陆诗完全不一样,陆诗看起来柔若无骨实则为了太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而这陆词倒像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方才那样的情形,在场的公子都不想得罪三皇子,所以不敢夸南溪如何,只有这陆词,不仅敢夸,而且夸得毫不掩饰。
若非是真的心知口快,那便是城府深深了。
三皇子黑着脸入座后,心中似有一团火,一杯酒浇下去这火却是越来越旺了。
萧玲珑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坐在南然的对面,南然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落在她眼里,但她身边却没人敢过来,大概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冷冽了。
由于男宾席和女宾席是用一层薄薄的纱幔隔开的,所以三皇子只能看见女宾席这边女子的影子,但是三皇子却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那个地方正是南然坐的位置。
三皇子的手越握越紧,一旁的侍从早已发现不对,凑到她耳边提醒了几句,却被三皇子粗鲁的一脚踢开,侍从忍不住痛乎了一声,大概是这一声和现下的氛围太过格格不入了,就连女宾席这边正在谈话的众位小姐都停了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
三皇子跨过那侍卫,直直的走向女宾席,掀开那层薄薄的帘子,面带凶光的三皇子出现在众位小姐面前。就连一直爱慕三皇子的喻贝此刻都有些害怕的看着三皇子。
众位慌乱的小姐中,唯有南然站在原地,神情丝毫不乱的看着他。
南然清亮的眼睛落在三皇子眼中,就像两湾清凉的湖水,恰好能解他如今的怒火,是以三皇子想也不想的就往南然那走了过去,南然丝毫不退却,脸上还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眼看三皇子离南然越来越近,喻贝强忍着恐惧,挡在了南然的身前。
可如今的三皇子就像一个不受控制的野兽,他就是想要撕碎那双眼睛,是以他将喻贝推倒在地,伸出手想要将南然扯过来。
但是三皇子却扑了个空,转眼间南然已经在颜渡的臂弯中了,颜渡原本不染一丝杂质的眼睛里染上了几分怒意。
南溪和南然此刻也过来了,大家见着状况,都以为三皇子湖就此收手,毕竟对方是南家最疼爱的女儿,她的未婚夫又是六皇子,但凡三皇子有点理智在,都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和南家的人动手。
“来人,将三皇子围起来!”四皇子忽的开口道。
本来在场的人最应该说这句话的是太子,但是太子似乎有些犹豫,于是这话就被四皇子说了,四皇子一说后,太子便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附和道,“对,围起来,别伤了南小姐。”
四皇子此时本该向太子告个罪,毕竟他刚刚的那句话很有越俎代庖的嫌疑,太子如今可还是东宫之主,但四皇子只是急切的看着三皇子,生怕三皇子再有动作。
三皇子忽的转过身来,颜渡将南然紧紧的护在怀中,南然脸微微的红了,挣开颜渡,朝前跨了一步,三皇子复又反头盯着她。
“还请太子喊个太医来。”南然忽的朝太子施了一礼。
太子虽和南然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仇恨,但太子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和南然对着干,这样的话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良好形象岂不是都付之一炬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侍卫们见三皇子控制住,随即太医给三皇子诊了脉,半个时辰后,太医才站了起来,对着众人道,“三皇子这是中了毒了,这毒无色无味,只是会让人神思恍惚。”
太医愣了一愣,忽的走近南然,“这位小姐身上有庆子的味道,庆子的味道极易沾染,人却不易察觉,而庆子正好和三皇子中的毒相吸,所以三皇子才会走向这位小姐。”
这样说来便是蓄意而为的了,南然从不喜欢用除了紫棠香之外的香,但字棠香香味温良平实,断然不会带有庆子这种大家都没听过的香料。
南然听了太医的话,表情惊讶的看着太医,“可我今日并未碰过庆子啊。”
南然话音刚落,秋菊就从一旁走了出来,朝着各位贵人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方才我家小姐入席时,萧小姐也恰好站起来,奴婢明明看见萧小姐的侍女碰了我家小姐一下,只是我家小姐心善,不曾追究,现下想来奴婢只觉得这事有蹊跷。”
萧玲珑看着秋菊许久,她身后的侍女立马就站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这庆子和我家小姐有关了?我家小姐是谁,也是你这个贱婢可以随意猜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