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过去了,花芷颜几乎没怎么出门,要么是在房间里埋头苦读医书,要么就是在慕王府里闲逛着,摆弄些花花草草,日子也算惬意。偶尔和乔楚吟遇上了两人便斗斗嘴,祁慕枫也几乎天天会来看她,这些都使本该平淡的日子有了些许趣味。
再过几日,便是太后五十岁的寿辰了,到时所有皇家国戚都会参加,又是免不了一场暗斗。花芷颜得知太后寿辰的消息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因为太后的寿辰,宫里边便为此提前了好多天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忙得不可开交,这也算宫里的一件大事了。
夜幕中,花芷颜早早便躺在床上,可是偏偏就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看着薄薄的纱帐在风中飞扬,突然,一抹黑影从窗前闪过,将一把飞刀扔向了房内,只见飞刀直直的立在了梳妆台的木头上,上面似乎有张纸片。看来,是有人送信来了,花芷颜慢慢坐起,穿上了鞋,走到了梳妆台边,一把将飞刀扯下,飞刀尖刃下折叠的纸片便掉落下来,她拾起,慢慢打开,只见上面短短的几个字,“药宴会给”。这宴会显然指的就是太后的寿辰了,药就是解流朱所中之毒的药,原来是花正庭的人,花正庭,你可知道,你这药对于我来说已经没用了?你的人能进这慕王府来送信,你以为是凭借他们的高超本领么?慕王府暗卫的厉害可是你能估量的,不过是祁慕枫的暗卫有意放他们进来罢了,不然你以为他们能轻易送完这封信还能顺利离开。
花芷颜看完信后,将纸片随意的丢在了桌子上,反正她又不怕这张纸片被府里的其他人看到,她来到窗前,对着清冷的月光,黑色的青丝在风中缭绕,她的脸上有些看不清的深沉。不一会儿,她用力的关上了窗户,回到了床上,缓缓睡下,闭上了眼睛。
“王爷,属下已查出花正庭曾私下偷扣朝廷赈灾响银,其他的还未查出。”黑衣暗卫恭敬的说着。花正庭乃是当朝的丞相,表面清明廉政,其实背地里贪污了大量的官银,这些,祁慕枫早就知道,他需要的是更详细的数据和其他更新的活动,来作为证据,最后一击致命。“还有,刚才属下看到花府派来的黑衣人给了王妃一封信,按照您之前的旨意,花府的人我们并未阻拦。”黑衣人说道。
“你做的很好,继续打探。”花正庭的信,这老狐狸胆子越来越大了。黑衣人走后,祁慕枫走向了书房的窗边,看着窗外,目光放于远方,每到夜晚,他便喜欢站立在窗前,任由外面的轻风吹在他的脸上,他的心没有比此刻更清晰的了。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撒下冰冷的光辉,今晚的月光,还有些许的寒冷呢。他的目光又缓缓看向了花芷颜院子的方向,那里的女人,现在是否熟睡了呢?
清晨的朝气叫醒了熟睡中的人们,花芷颜一起床用完早膳便出门了。听说后院里新种的丁香开花了,她想去瞧瞧,呆在院子里也的确是有些无聊。她便叫上流朱一同前行了。这个时辰,祁慕枫也应该在上早朝去了吧。
两人来到后院,便在丁香丛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只见乔楚吟随手扯了一朵丁香戴在了发间。她是背对着花芷颜的,并不知道花芷颜的到来,她身旁的丫鬟看到花芷颜后,朝她喊了一声,“颜王妃好!”乔楚吟一听便转过身来,脸上的厌恶之情显露无疑。“呦,我当是谁呢!”乔楚吟一双美目半眯着,嘴角冷笑道。真是哪儿都没遇到她啊!
“是啊,没想到又遇到你了,这么美的花被折断,当真是可惜,也不知道这花愿不愿意被戴在一些人的头上。”花芷颜忧伤地感叹着。好不容易盛放的花朵,生命本就短暂,被人摘取后过不了多久便会枯萎,当真是可惜。爱花之人赏花,惜花,秉从着远观不可亵玩的原则。
只见乔楚吟变了变脸,这王府的花。她想折就折,还轮不到她花芷颜来教训她!“只要是我想做的,从来都不管愿不愿意,就像我要它立马死,它也得死!”乔楚吟别有深意的说着,伸出手取下头上的丁香,用力的捏在手心里,直到花朵被捏得粉碎才缓缓张开手,轻轻一吹,一脸的不可一世。
“流朱,算了,今日我们便不赏了,赏花本该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可是多了些障碍物便不好了!”花芷颜拉着流朱的手,准备离开,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了一下,“对了,妹妹你继续看,姐姐失陪了。”说完,便殷殷地迈着步伐走了,“你!”乔楚吟气得发抖。“王妃,你没事吧?”旁边的丫鬟小心地说道,只见乔楚吟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这丫鬟便不敢吭声了。花芷颜竟然直接说她是障碍物,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跟我来!”她对着旁边的丫鬟喊到。
“流朱,你来这儿!”花芷颜朝流朱招了招手示意流朱过去。她们来到了后院的湖边,这里面喂养着许多的鱼儿,在夏季的时候,还有美丽的莲花盛开,香气扑鼻,清新至极。“你看这鱼!”花芷颜指着一条红色的鱼朝流朱笑到,只见这鱼浑体通红,在水中灵动的摆动着,如同跳舞一般。主仆二人在湖边嘻戏着,花芷颜弯下腰,用手捧着湖水朝流朱泼去,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玩过了,两个人嬉笑着打闹着,乐融融的,暗地里的乔楚吟看着这一幕,心里计谋暗暗策划着,她身边的丫鬟一脸的羡慕之情,别家的王妃呆自己的丫鬟多好啊,而自己,唉。她的心里简直就是有苦不能说,每天自己对着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主子高兴,她的日子才能好过,主子不开心,她也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这就是她这种下人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