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一座玉石莲花台上,天婴圣女盘腿坐着,双手圆抱在胸前,满散光辉,黄光浮动,夹杂着古怪之色。
天婴圣女身后分坐黑白二蛇女,各自伸出一掌抵在她的后背上,正双目微闭,蒸汽熏腾。
烛光映照下,天婴圣女面情有些痛楚,正缓和双目,低垂眉头,显是在激运功力。她眉心中一个梅花印子,鲜红如血,十分诡异。她的身形依然与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般大小,外貌见美,口唇朱红。
巫芙蓉受了武书生真气输运,缓过气息和意识来,只觉口舌余味,有些小痛,即刻浮现出刚才她与武书生激烈热吻的情景来,显然是太过投入,用力过猛,牙齿划伤了舌身,刮破了唇皮,不觉芳心酥动,满心激颤,既是欣喜无限,又是娇羞异常,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她把双目转到武书生脸上,紧紧盯着他。
只见武书生依旧强毒在痛,不大好受。他颤着声喝问道:“天婴圣女,你为何下毒于我?”
天婴圣女眼皮一下跳开,目光如电飞射到武书生身上,张口笑出声来:“本姑的九响媚音功如何?还好受吧?你们两个休要气恼,就算是本姑送给你们两个的定情之礼了。想不到武大公子功力鼎沸,定力把持,能够保住衣衫不脱,阴阳不合,更能主动脱却本姑长绢控制,实属不易。你现在一定很难受的吧,定如火炙肌肤,蚁虫撕咬,想要解毒的话,你过来,让本姑亲你一亲,便会好了。”
武书生大声斥责道:“胡说!看在你是长辈份上,我不与你争竞,快给我解药。”
天婴圣女嘻嘻一声道:“解药在我口里,需要的话就过来取呀,我会将它吐进你的嘴里的。”
她的话音,依然魅力十足。
武书生离天婴圣女不近,便跨动脚步,想要飞入阁楼,只是担心设有机关陷阱,便又停下脚步。
巫芙蓉不忍武书生忍受毒痛,相信天婴圣女说的是真,便右手一推,满含力量,将武书生推送出去,口里道:“天婴圣女,请赐解药。”
武书生向阁楼里横飞过去,天婴圣女起身一迎,双手摆动,洒出一片白色雾气,武书生顿觉胸腔窒闷,慌忙翻掌抵抗,却有一股力道将他吸引过去,身子凑近了天婴圣女几分。
来不及闪避开,天婴圣女嘴唇向他凑来,便已近口,有好闻的香气吹进他的鼻息,真是入口迷香,味道甘甜。
武书生忍不住往里一吸,便是天婴圣女的嘴唇已经紧紧触到,猛吐出一口甜津入他嘴里。
与此同时,武书生觉天婴圣女攻其下身,猛然一惊,双掌翻下,力道雄浑,砰砰两掌,与对方过了两招,却觉臂弯一痛,两人分开身形,各自落下地来。
天婴圣女手里捏着一根红针,针比指长,正凝结血珠,向武书生瞧了一眼,即刻抬起针来,在舌尖上一抹,吧嗒一声,微闭着双目仿似静静感受血味一般,猛然“哈哈”笑道:“奇了,你的血竟能缓和我的痛楚------?”她的眼神饱含狐疑。
此时琴婆、叶夭灼、秦湘女、韩沐盈、紫茉莉、秋水仙、梅剑玲、兰剑滢八人已飞荡进楼,楼门张开,无人阻挡,八人径直落下身形,纷纷出声道:“天婴圣女!”“情义哥哥!”“武公子,你没事吧?”“芙蓉教主!”
黑白二蛇女正坐在莲台上缓和功力,想要起身迎挡琴婆八人,被天婴圣女摆手止道:“不必。”二女依旧坐定,睁眼瞧向众人。二女实属刚才耗力为其圣姑疗治,已经身软疲顿,起身无力了。
巫芙蓉倒在紫茉莉和秋水仙怀里,激动道:“茉莉,水仙!”
秋水仙落泪道:“我们来迟,教主你受苦了!”紫茉莉抚摸着她的手腕,吃惊道:“教主你口角有血。”
巫芙蓉摇头道:“不碍事的,是刚才受天婴圣女九响媚音功所震,抵抗不住,吐了一口血。不过好兄弟他已运功给我稳住了。”说着眼神落向武书生。
紫茉莉和秋水仙也是飞瞧武书生,见他脸上浮动笑容,想不到此行暗合缘分,能够成就芙蓉教主的心愿。偏偏是武公子舍命救她,算是如意郎君,不可谓不喜。
当年老教主有言:“凡于危急之中拯救芙蓉者,不分男女,定要以身相许,方解危厄,否则,将惨遭横死。”此节是老教主临死时冥冥之预,算是凶险预言。此中指明巫芙蓉将会遭受一次大险危厄,幸亏得人解救,方安无事。另者,如若救她之人是位女子,那岂可女子嫁给女子?
幸亏如此结果,令秋水仙和紫茉莉二人不由得心花怒放,为之舒喜。
不过秦湘女和叶夭灼见此景况,面色有异,不是滋味。韩沐盈也是眉头微皱,不解此事。
琴婆动问道:“不知圣女你大动干戈力邀我等前来,所为何事?快将我菊剑释放出来。”
叶夭灼也道:“如今我菊剑姐姐到底怎样?天婴圣女,你到底搞什么鬼?”
天婴圣女立在莲台上面,嘤咛笑道:“本姑良苦用心,旨在寻得佳偶,结成良缘,并无恶意。实不相瞒,本姑已经爱上了叶公子你,心火如燎,只盼即刻同床共枕,玉成美事,便万千感念,此生不悔了。本姑已经设下婚堂物事,便可现成三拜,免了俗礼,就入洞房。如若要我交出菊剑萍来,须得遵依,不可违拗。”
她声音含颤,身散黄辉,脸现焦急,好似强抑体内如海的欲望。
叶夭灼满脸羞愤,又是恼怒,指手叱声道:“你胡说!”只是三个字,就如鲠在喉,强抑娇愤,说不出话了。
琴婆仰头笑了一声,指责道:“天婴圣女,你别隐瞒了,别当我是不知道的,你已经神功反噬,由童还老,命在旦夕,大限已到。你的九阴闭欲功至阴至极,如今寒冬晓月,激起你色欲勃发,功力沸腾,你知宫主至阳之性,能够助你化解此厄,是不是?”
“不错!”天婴圣女一甩秀发,高声道,“既然你已知了,还啰嗦什么?原本去年本姑在迎客庄上看中了武大公子,想要你来解救本姑,方有冬月十五日扶摇山之约。只是如若用你,你效果有限,只能助本姑脱却性命,不能止老。可是叶公子非凡,身上阳性勃发,正好化我阴性。本姑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百十来来,多少英雄好汉痴迷本姑,宁愿用性命换得本姑芳颜为之一笑,而不可得,本姑岂会亏了叶公子半分的?”
叶夭灼忍气吞声,言语不得。
秦湘女诧异问:“既然需要男人精血,为何不随便抓一个男人受了精血不就可以了?”
天婴圣女哼的一声道:“惟有处子精血以及至阳之性方可解得我身,叶夭灼身上遗传神功气血,天下能够救我者,你是唯一。”众人见她语气坚决,似有动手之意。
琴婆嘿的一声摇头道:“只怕会令圣姑你大失所望,料想不及。其实圣姑你大可不必行此手法,我等几个颇有功力,只要助你抑制住阴性沸腾,支撑得数日,我派人到天雪峰搬取掌门人来,掌门人奇功盖世,当年对圣女你所练闭欲功有所了解,兴许可以助你渡过危厄。”
天婴圣女拂袖道:“虚大师当年有幸得传天涯老人、圣天师太、秋水仙子三大绝顶高手共计数百年的功力,的确是功力冠绝天下的,但不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就说本姑这九阴闭欲功至阴至极,这百十年的阴气积压,岂非是能用功力压制得住化解得掉的?除了至阳精血,没有解药。”
武书生不知不觉间已然感到体内灼痛消失,身子舒泰了,果然刚才冒险受了天婴圣女一口口液,虽是受人愚弄,好在感知良好,心情畅快了些。
他眼瞧着天婴圣女,知她神功反噬,就要身死,不觉心中腾起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