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书不知道卓纤儿为什么会出现在她面前,不过,身边围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娃娃解解闷也好,东方锦的王府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心。
卓纤儿一个小小的亡国郡主,早年她的父王为了保护东方锦的父皇命丧他乡,之后接连亡国,卓纤儿自然被接到了这里,短短的一段时间便封了她昭平郡主,说开心却又开心不起来,这个封号是拿至亲的性命换来的。
刚来东方锦的王府,便听说了东方锦从城外带了个受伤女子回来,有传言说她倾城倾国赛比貂蝉,又有说人不咋地嘴边还长了个痦子的。
故此,卓纤儿对这个许锦书十分的好奇,自然对这些传闻也是半信半疑,今天亲眼来见了见,许锦书哪里像那些人口中嘴边长了个痦子的,简直就是瞎掰扯。
所以,传闻终究还是传闻,传来传去真的也传成了假的,而且还会越传越离谱。
许锦书倒是对这个卓纤儿十分的喜爱,仅仅是第一眼便十分喜欢这个女子,活泼开朗的性格,重要的是她不同其他人,有一颗坦率的内心,丝毫没有心机,相处起来让人感觉很舒心。
许锦书和卓纤儿聊了会儿天,刚将卓纤儿送出门,想要回到床榻上休息一下,虽然东方锦王府里的药十分管用,但药刚换好不久药效自然还未完全发挥,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便觉得身上的伤口已经在隐隐发作了。
“主人。”
刚将脚上的鞋脱下来的许锦书,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吓住了,急忙抬头看了眼屋子,没看到一个人影。
“主人我在你的上方。”
许锦书寻着声音抬起脑袋向上看去,纵横交错的房梁七七八八交叉在一起,两道身影分别隐匿在房梁两处,相隔甚远,若不仔细观察便不会发现。
许锦书心下大惊,连忙穿起鞋子想向外跑去,房梁上的洛离和魅见此,均互相看了看一脸不解。洛离反应极快,身子一闪便落在了门边,挡在了许锦书身前。
许锦书连连后退,被洛离逼到了床榻前,“你们要做什么?”
此时魅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同洛离并肩站在一起,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不同于以往的许锦书,“离,这是这么回事?”
洛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失忆,绝对是失忆,魅,难道你忘了那场大火了吗?”
魅像是听明白了一样,恍然大悟地长大嘴巴,尽管不敢相信洛离的所说的话,但还是没有做声,脸上有些悲伤。
“我和魅是不会离开你的,从今往后就让我们继续保护你吧。”洛离说着。
许锦书不明白,好端端闯进来的两个陌生人,洛离一身黑衣有点女侠的风范,魅神情严肃不苟言笑,怎么看着同东方锦有着几分的相似。
“你们是东方锦派来的?”
洛离和魅面面相觑,似乎听不懂许锦书的话,许锦书见此连忙收了收情绪,这俩人看着似乎认识她,应该没有危险,这样也好,没想到世间还有两个认识她的人,那么她从前那些想不起来的记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了。
“我叫许锦书,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许锦书说着,伸出手来。
洛离和魅从未见过许锦书这般举止,俩人都对许锦书脸上的笑意有点受宠若惊,急忙‘扑通’一声儿跪倒在了许锦书脚下,“小的不敢,小的跟了主人这么久了,承受不起。”
许锦书知趣的将手收了回来,尽管心里十分的吃惊,什么都还没搞清楚,但是洛离和魅是目前对她最重要的人,不能得罪。
抱着这种想法,许锦书起身上前将洛离和魅扶了起来,魅颤抖着身子,和洛离将许锦书扶到了床榻上,等许锦书安稳的睡着之后,俩人一隐身便消失不见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方锦一踏进王府大门便带着金小东去找许锦书,见到许锦书房内房外没有一个丫鬟伺候,登时便大怒,将金小东训斥了一番。
金小东也是委屈,他从未不把东方锦的话放在心上,今早东方锦交代给他的事情他都吩咐了下去。
东方锦也不听金小东的解释,打开了许锦书的房门走了进去,果然屋内静悄悄没有一人伺候,见着床榻上熟睡的许锦书后,眉间的蹙起的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来。
为了不打扰许锦书,带着金小东便出了房门,直奔书房。
皇上这次突然招他进宫,无非是告诉他这几天身体日渐不舒服,意思想要传位,问他的意见,东方锦自然先将其他皇子夸赞了一番,皇室内耳目众多,他不得不这么做,尽管有些皇子表面和善懦弱,背地里嚣张拔軱专做一些残害百姓的事情。
东方锦这些事情见的多了,加上殿里又有太医在,只得说一半留一半,皇上自然知道东方锦话里有话,便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下去,独留下东方锦一人。
他没有直接回答父皇的话,现在他不想那个皇位,只求最后能全身而退,皇上知道东方锦是个不求世俗一心为民,自然从小便看察到了他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尽力培养东方锦的原因。
最终,皇上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摆了摆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他更清楚他的那些儿子们个个已经红了眼,看似对他嘘寒问暖,实则是变着法儿的算计着他还能活多久。唯独东方锦不包括在内。
东方锦从宫中回来之后,便找了太医院几个信得过的太医安排在了皇帝身边,回到王府的时候心情还是有些怅然,但在看到许锦书熟睡时的安逸,满心的郁闷便烟消云散了。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东方锦向跪在下面的晴儿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金小东从下人口中知道了许锦书拒绝了一切伺候的人,便将晴儿找来,不免心中对这个坚强的女子心生佩服。
“女婢不敢说谎。”晴儿连忙磕了几个响头,生怕东方锦生气。
“七弟好雅致。”
说话间,东方锦抬头,只见东方瑞端着好大的架子,身后跟着七七八八个小太监,东方瑞一进门,直奔东方锦。
东方锦见到东方瑞,有些惊愕,随即便挤出了一副招牌笑容,“三哥。”
金小东见此,将晴儿吩咐了下去,随后又将全部下人遣散,独留东方锦和东方瑞俩人在屋内。
“不知三哥深夜来此,可有什么事情?”东方锦将身子向后靠去,显得漫不经心。
东方瑞只是一惊诧,而后笑容满面,仰生声音说道:“今天听宫里的老太监说你进宫见父皇去了,你三哥我十分担心父皇他老人家的病情,特赐叨扰一下你问问。”
“ 哦?三哥想知道什么?”
东方瑞听后,心里冷哼一声儿,面上依旧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自然是父皇的病情了,不知七弟以为是什么。”
东方锦不想再跟东方瑞做这种心理斗争,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尽管东方瑞是众多皇子中打小跟他最要好,但从前他无意中从元妃娘娘那里听到,东方瑞的母妃一心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那时便犯了个大错,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赔了自己的性命。
小时候的东方锦就深谙后宫中女人们的阴谋诡计,但那时候的东方瑞如同一张纯洁的白纸一般,与他一处,更与别的皇子大不相同。
想到这,东方锦心里愈发怅然,为何如今,连他最亲近的东方瑞也变了性子呢,变得世故,变得心计,变得更加在乎那个皇位了。
“我以为三哥是来看我的。”东方锦说着,露出了实实在在的失落。
东方瑞哑然失笑,恢复了如初的洒脱自然,嗔笑道:“你知道,你三哥我从来不喜欢权利这种东西,看着皇子们斗来斗去,父皇还没死呢个个就遍体鳞伤,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东方锦附和着笑了一下,当即便问道:“今儿父皇招我进宫,无非是想告诉他大病已经初愈这个好消息,在场的也有几位皇子,三哥没被召见吗?”
东方瑞没想到东方锦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慌乱,但还是笑了笑掩饰了过去,“没有。”
“许是父皇知道你这脾性,怕坏了你的桃花缘吧。”东方锦故意打趣着东方瑞,他说的也不完全是错,东方瑞本就有个风流的性子,时常流连于美色美酒只见,几次上朝也都不见其踪影,这种现象满朝大臣和父皇也都习以为常了。
不过,东方瑞似乎并不真的是这种风流之人,风流对他来说不过就是打发一下时间的乐趣罢了,若他真的认真起来,恐怕连人都能变上一变,这,东方锦是深谙的。
这时,金小东突然走了进来,凑搭东方锦耳边说道:“爷,府外有个自称是许姑娘小叔的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