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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赌约

2017-10-18发布 3017字

北越出兵帮助东陵的事在第二天便传到了四国皇帝的耳朵里。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派兵的当事人了。宫麟之气的差点将整个皇宫翻了过来。

“孽畜!”如今四国鼎立。幽冥岛不闻世事,北越、南枫、东陵、西楚四国之中,数他与南枫兵力稍弱。这回东陵与西楚交战,最为开心的自然是南枫和北越,宫麟之本来想着不作声,倒叫他们两个实力强的去争去夺。自己能保住这方领土安净已经是不错了。若是能够从中获利,那便是他北越国的运气。

万万没想到,到头来被自己的儿子坑了一把。

“宫无忧人呢?”宫麟之重重的将奏折推到了地上,下面的众臣皆是被吓的一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皇帝逮住自己撒气,宫无忧是他的亲儿子他自然再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办。自己的脑袋可是吊着的。

“莫不是没有脸见朕了?”宫麟之拍了一下桌子,宫殿内的气氛降到了极点。

大皇子宫无衣站了出来。不比宫无忧长的十分妖冶,宫无衣长的却是极不出彩。明明是同母同父的兄弟,两个人的相貌却如此不同。连带着宫麟之对待宫无忧从小便比宫无衣要好上一些。

宫无忧向来不管朝堂之事,喜好酒色,行事轻佻,朝廷上的众臣虽然对他颇有不满,认为宫无忧太过丢北越皇室的脸,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无非生活习性上没有规矩,这些他们作为臣子的也不好说。

而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就不一样了,文才武略皆是一绝。处理起朝堂一些杂事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不管大事小事都能理的明白。性子也是温润得很,无论皇帝再怎么明显的偏心于宫无忧,他也从未抱怨过。偶有大臣为他打抱不平,他倒要为他的弟弟解释几句。

宫无衣微微颔首。一袭白衣正与宫无忧相反。相比于宫无忧,显得沉着稳重许多。

“父皇切勿生气,反倒气坏了身子。”宫无衣嘴角微提,“五弟从来不管朝廷上的事,这回如此冲动,带兵去支援东陵国,其中定有原因。或许是受人蛊惑呢?”

这番言论叫在场的所有人都佩服起宫无衣来,绕是这样还在以身犯险为宫无忧开脱。好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宫麟之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细细想想,这的确不是宫无忧的做事风格。怕是真的受了谁的指示,才会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臣听说,五皇子与东陵国的小将军素来交好,老臣唯恐五皇子被那个女妖怪蛊惑了心智,竟将咱们北越国卖了出去。”丞相何佑朝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

白落浅。宫麟之脑海中浮现使团回来通报的画面。那个赢了西楚公主,在皇室宴席上一举成名的女子?他有些恼怒。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一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连他也未放眼里。

宫麟之抬手,招来旁边的探子,叫他去仔细调查白落浅。

“父皇是在等儿臣吗?”宫殿外响起宫无忧慵懒挑逗的声音。一抹鲜艳的红色慢悠悠的往殿内走来。

宫无忧好好赔罪还好,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重新惹恼了宫麟之。宫麟之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宫无忧,他硬是想知道宫无忧到底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会将整个北越国置于一种什么地步。

“你还好意思回来?不给朕解释一下吗?”毕竟是一国之主,刚才已经失过一次态,这回自然不会掉了架子。没有绝对的定力,他怕是要在这皇椅上气下来多少次。

“儿臣可是北越的五皇子,竟连调这点兵的权力也没有吗?”相比宫麟之,宫无忧倒是冷静许多。仍旧是从前那副无赖的样子,叫人气也气不过,又没办法拿他怎么办。

“五弟快向父皇认个错,方才皇兄已经向父皇解释过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宫无衣见宫无忧与宫麟之顶嘴,赶忙说道。

“哟,皇兄也在,看来本皇子今日没有错过。”宫无衣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五弟自会给皇上解释,不劳皇兄费心。”

这话说出来,众臣皆是愤怒不已,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也不知道悔过,就连大皇子的好心也要这样践踏。

“话不能这么说。”何佑又一次站出来为宫无衣说话。“擅自用兵,本就是大罪,不知悔改还口出狂言顶撞皇上与大皇子,不知你要怎么解释。”何佑担任丞相已然有些年头,在这朝廷之中都是相当有地位的。听到丞相说了话,众人也是七嘴八舌数落起宫无忧来。

一群没有脑子只会风吹两边倒的老匹夫。宫无忧不屑于跟他们争论,抬起头望向皇座上的宫麟之。

“东陵和西楚交战,难道我们北越就能全身而退?”宫无忧全然没有理何佑,搞得何佑在众大臣面前丢了面子,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

“朕自然明白。”宫麟之同样盯着宫无忧,两人四目相对,示意宫无忧继续说下去。

“儿臣听说,南枫国的使臣如今仍在东陵国内,此般情形不回他南枫国,赖在东陵国,父皇难道没有想过其中关系?”宫无忧其实并不想管这些事,他帮的不是东陵国,他帮的是白落浅。东陵国输或者赢,宫无忧不关心,但白落浅不能有事。

他现在只是将南宫离教他的说一遍,若不是南宫离告诉他此事不给宫麟之说明白,到时无论白落浅是否赢了西楚,前两日霈灵关一战只要被有心的人添油加醋一说,白落浅难逃通奸叛国之罪。宫无忧都懒得解释。反正宫无忧无论说什么,被宫无衣再从中作乱,他也要多出许多事来。

宫无忧最讨厌事多。

“这就是你出兵的理由?”宫麟之兴许有些动容,询问宫无忧的声音也温和了许多。

“西楚赢不了东陵,父皇若是不信,儿臣愿意跟父皇赌上一赌。”宫无忧想到了白落浅,便觉得,她一定有能力打败楚流璟,他的浅浅,可是十分厉害呢,要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白落浅,更不会与她成为知己好友。他知道,白落浅与这世上所有女子都是有区别的。他与她,更是有说不清楚的默契。

“荒唐!”何佑话里带着气愤和嘲讽,“就凭一名女子?西楚多少大将,都是身经百战,大大小小战役赢了多少,竟敌不过一个妇人。若真是像五皇子说的那样,倒叫天下人笑掉大牙!”何佑一向看不来宫无忧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何氏一族历代辅佐君王,皇室出了这么个孽障,他不觉替先皇觉得可惜。

宫无忧一双丹凤眼淡淡瞥过何佑,“既然丞相不服气,那就让丞相与本皇子赌一赌,如何?”

“赌就赌!”何佑早已被宫无忧气的没了脑子,二话不说便应了赌约,此时宫无衣想拦也拦不住了。

“五弟莫要胡闹,父皇还没应,这赌约如何能作数。”宫无衣说话依旧不紧不慢。一副和事佬的样子。他瞪了一眼何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宫无衣心里思忖着怎么收拾何佑弄出来的烂摊子。

宫麟之看着朝堂之下发生的一切,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叫人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趣。既然五皇子这样说了,丞相也应了,那就赌吧。朕也是想看看,到底谁能赢呢。”

听到宫麟之这样说,何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下了套,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宫无衣,宫无衣此时心里也是烦躁到不行。压根不想管何佑是死是活。

“既然是在父皇面前立的赌约,自然不能当作玩闹。”宫无忧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何佑,何佑居然被他目光盯的抬不起头来。

“本皇子若是输了,就自愿被贬为咸阳王。若是丞相输了,本皇子便给你一个告老还乡的理由,怎样?”咸阳城位于北越最为荒芜的边境,宫无忧拿这个赌,无疑是下了狠心。众臣皆是沉默不语,不想趟这污水。

宫无衣瞧着宫无忧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更何况是在父皇面前。如此冲动怎么跟他争这个皇位。呵。草包。宫无忧此时恨不得西楚快些赢了东陵,他已经等不及看宫无忧被贬后穷苦潦倒的样子了。

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是愚蠢到极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佑心想,自己有大皇子撑腰,那白落浅又只是个妇人,霈灵关一战若不是宫无忧擅自带兵去帮忙,她怕早就死在了西楚人的剑下。觉着还是胸有成竹,也没说什么,全当应了。

“不过,出于公平,五弟可不要再去帮那东陵了。”宫无衣说道。宫无忧看向宫无衣,果然,是合起伙来想要致他于死地。他偏偏要这些人看到,自己不爱拘泥于朝政,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那是自然。”宫无忧知道,有南宫离,便是有幽冥岛可以依靠,白落浅定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