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一个让人会真正感觉到绝望的地方。
这里只是人间的一处角落,但却好像是比地狱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们的水和食物都因为这场恐怖的黑风暴变的捉襟见肘,而我们也只能尽量克制自己的那种饥渴。
有向导的存在,我们依旧不会迷失方向,但是因为情况的严峻,我们同样好像并没有完全脱离险境。
在我们前行了两天之后,终于在一个白天的正午,我们筋疲力尽了。
嘴唇干裂,身体好像被抽空了一样,严重的缺水让我们处于了几乎死亡的边缘。
“你喝点儿吧”我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毒娘和美人。
“我不用了,给她吧。”毒娘勉强的回应着我。
美人本也想推托,但她的身体却诚实的在告诫她现在已经不允许她这么做。
她没有让自己喝的痛快,只是稍微抿了一口,只是感觉到了水的存在。
“按照我们现在的移动速度,恐怕还需要五天才可以走出沙漠,但是…………。”
旁边的向导欲言又止,但他现在根本不需要把话说的太过明白,我们都知道其中的问题。
水源是我们现在最急缺的,虽然还有一部分,但是根本不足够我们支撑五天。
虽然我们现在很节省的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去碰水,但这也仅仅还差不多只够一天左右。
我们陷入了绝境,而我们现在也都筋疲力尽的只能躺到沙子上,我们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
我只能感觉到自己还在呼吸,其他的全部已经丧失,我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绝望的念头。
我们幸运的躲避过了那场恐怖的黑风暴,但却注定可能会死在这片沙漠当中。
也许之前的人们也有和我们相同经历的人,在躲避过黑风暴之后,因为被黑风暴摧残了一遍,所以会困死在这里。
当我的意识都已经渐渐模糊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当我勉强坐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并不是自己的幻听,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好像听到了这个声音。
好像是人在撕吼,仔细听又好像是人在哭泣,总之这个声音让我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庆幸现在是白天,如果是黑夜的话,恐怕我会害怕到窒息。
“这是什么?妖怪?还是黑水城里面的东西跟过来了?”
看向一脸惊恐的美人,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只听的见声音,却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而这个声音就好像离我们并不远一样。
这的确不像是人的声音,而是生活在沙漠中的魔鬼,这是我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我没有讲出来而已。
“可能是鸣沙。”
向导话音刚落,我,毒娘和美人几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鸣沙?什么意思?”
面对毒娘的追问,向导立刻轻声解释道“鸣沙也就是会发声的沙子。鸣沙现象是普遍存在的,在美国的长岛、马萨诸塞湾、威尔斯西岸;丹麦的波恩贺尔姆岛;波兰的科尔堡以及巴西、智利和亚洲与中东的一些沙滩、沙漠都会发出奇音妙声。”
向导话音刚落,我立刻有些惊叹的诧异道“你这描述的有点儿?…………。”
“怎么了?没想到我好像是个知识渊博的人?”
面对向导的话,我立刻不假思索的微微点了点头。
“不仅鸣沙现象遍布很广,而且沙发出的声音也是多种多样:在美国夏威夷群岛的高阿夷岛上,沙子会发出狗叫似的声音,人称犬吠沙;而苏格兰爱格岛上的沙却有发出尖锐响亮的声音,就像食指在拉紧的丝弦上弹了一下,再踏上一步,尖锐的声音就会重复;若从我国鸣沙山上滚下,沙子便会发出轰隆的巨响,像打雷一样。总之,听到过的人都觉得,鸣沙的歌声可以同哨声、笛声、竖琴声、提琴声、天上的雷鸣、飞机和汽车发动机的轰响相比拟,但它们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沙漠中鸣沙音调比较低沉。”
面对向导又是一番解释,我更是对他刮目相看。
他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向导,他更像是一个非常了解沙漠的学者。
但是又好像和学者有点儿截然不同,因为他有的时候那种对自然现象的恭敬和祭拜,这又超出了学者该有的行为。
不仅仅是我,此刻我发现连毒娘和美人都对这个向导产生了一丝敬意,但更多的还是感觉到匪夷所思。
“有研究者认为,鸣沙的基本原理在于空气在沙粒之间的运动……”
“等等,你别说了,这些我们不想知道,我现在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仅仅只是一个沙漠中的向导吗?”
淡淡的笑了笑,向导有点儿神秘色彩的嘀咕道“没什么,能在这沙漠里自由的穿行并且一直保持活着,没有一点儿知识储备是不行的。”
面对向导的解释,我却并不太过认同,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并不是那种爱好学习的人。
他看起来更多只是生活在沙漠附近的巨人,而因为常年游走在沙漠之中所以了解很多。
但是这些关于鸣沙的描述,这完全不是了解沙漠就可以说出来的,这是学者赋有一定知识量才可以讲出来的内容。
我知道毒娘和美人也都和我诧异着相同的事情,面对这个向导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身份让我有点儿忐忑不安。
我们依旧还处于休息的阶段,而向导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和毒娘彼此对视之后默默的移动到了旁边。
在这个地方和这个距离我们的窃窃私语显然不会被其他人主要是向导听到。
而美人的原地不动则是为了给我们两个打着掩护。
“你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你们鬼市中的人吗?”
我不假思索的询问着毒娘关于向导的身份问题。
眉头紧锁,毒娘看起来也是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这多少让我感觉到了一丝诧异。
“我也不太清楚,他不是我们鬼市内部的人,只是被介绍过来,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
毒娘的回答让我的内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因为我对于这个向导产生了明显的怀疑和顾虑。
毒娘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也和我同样有这样的猜疑,而且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这种原本我们依赖的人变成了猜疑的对象,这种情况是足以让人感觉到紧张的。
我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毒娘也是和我一样的情绪。
现在我们还必须依靠向导,而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无疑是一种雪上加霜的刺激。
我内心有一点感觉到诧异的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选择将自己暴露出来,让我们产生这样的心里变化。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接下来又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
在现在的情形下,我们根本不能和他进行什么强迫性的举动,所以只能被动的接受。
在他没有成功把我们带出去之前,我们好像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而这种心里上的压力是不是就是他现在表现自己的原因和目的?
我和毒娘又默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我们心照不宣的走了回去。
我们不会表现出什么,最起码现在不会,我们还需要时间,而在走出去之前,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警惕着向导,好让我们三个人维持安然无恙的情形下,来活着走出这片地狱一般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