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溪和李思雨回到闸北时,徐秀凤早就醒转,她起来看不到女儿,自然是极为慌张,而且在门外看到女儿遗落的衣物,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知道女儿一定是出了意外,不然她不可能没有声响的突然失踪,正在她彷徨无计,准备去李天养工作之地告诉他的时候,只见李思雨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走了进来。
她一心挂着女儿,身后跟着杨文溪却全然没有看见,急忙迎接过去,抱住女儿一阵寒暄,忍不住泪如雨下:“思雨,你真是要把娘给急死了,你这是去哪里了,为什么……。”这才看到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杨文溪跟在她的身后,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随手将李思雨身上的外套拽下便扔到了杨文溪身上:“你滚,拿着你的衣服有多远滚多远,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来骚扰我女儿,你居然还有脸面来,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说着,便从墙角抄起了一把铁锹。
李思雨急忙伸出双臂去挡架徐秀凤:“娘,你干什么呀!文溪好心送我回来,你不能这么对他。”李思雨脸色微微不悦。
徐秀凤点点头:“好啊!你还跟他藕断丝连是不是,是他约你出去的是不是?半夜三根不声不响,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居然跟杨文溪去鬼混,你对的起我吗?”说着将铁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铁锹坠地反弹,锹把正好打在了杨文溪的脚面上。
徐秀凤顿时明白,为什么李思雨居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失踪,不是别人绑走她,不然家里就这么大,如果真是恶人绑架,岂有听不到的理由,除非是李思雨独自一人悄悄出门,故意不想让自己知道,她身上唯一的衣服也掉在门前,只身穿着一件睡衣出去。
要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如果不是夫妻或者家人,穿着睡衣只会让彼此尴尬,更加不是见客之道,而且她出门这么久,回来时居然穿着杨文溪的外套,那么这段时间两个人做了什么,便也想得到。
徐秀凤就是因此生气,她和杨家的仇不共戴天,本来阎晓蝶已经帮杨文溪洗清冤屈,那也罢了,没想到女儿自甘堕落,不止没有听自己的话,没有去恨杨文溪,反而跟他一起相约私会。
锹把打在杨文溪脚上,杨文溪没有夸张的叫出来,只是‘嘶嘶’两声,感觉脚趾都要断裂一般,但是脸上肌肉扭曲,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痛苦。
李思雨见到,急忙把杨文溪扶住,生怕他脚下站不稳,摔倒在地上:“你怎么样,没事吧!”
徐秀凤看到女儿如此,要说他们两人没事她都不信,一把将李思雨给拉了过来,厉声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思雨知道徐秀凤又想到了歪处,便挣脱了她的手说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是你误会文溪了,如果不是文溪,你以为我还能回来吗?”
“什么意思,你不是被他给骗去了吗?”
“如果真是文溪骗我,倒也好了,可惜是许常风,如果不是文溪和阿豪,我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如果说不是李思雨私会杨文溪,那么她被许常风虏走倒也可信,只是如此悄无声息,把李思雨带走,自己居然没听到一点声音大为奇怪:“许常风来我们家?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李思雨一呆,总不能说是因为我以为是杨文溪所以才会去偷偷开门,那岂不是自找麻烦,推搡着她进到屋子里去:“哎呀,你先进去吧!我跟文溪说会话。”
徐秀凤怎么可能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怒道:“有什么好说的,跟这种人没什么说的,让他滚,马上让他滚。”
杨文溪以为徐秀凤还是因为胭脂楼的事情而怀恨在心,便说道:“胭脂楼的事情,思雨已经跟我说的,我们都被云飞翔设计了,伯母,您应该相信我。”
“滚!你给我滚,就算胭脂楼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杨文溪只觉得匪夷所思,不知道除了胭脂楼,到底还有哪里得罪了她:“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今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我不打扰你们了。”杨文溪转过身,脚上疼痛,一瘸一拐的前行。
“文溪,你等一下。”李思雨叫住了他,也不管徐秀凤高兴不高兴,直奔他的面前:“对不起,我娘惹你不高兴了。”
“你不用跟我道歉,真的,反正我娘对你也不好,只是我不明白,伯母现在对我为什么这么大成见,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李思雨摇摇头:“没有,你什么也没错,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你……不知道许记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只是收拾残局,希望在拍卖大会上能够拔得头筹,方能起死回生,不然,许记就彻底完蛋了。”
“那拍卖大会后呢?你会回来找我吗?”
“会,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回来。”
李思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我一定等你回来,我娘和我爹虽然不同意我们,但是我想,等他们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一定会接受你的。”
杨文溪准备离开时,李思雨再次叫住了他:“许常风这个人你当心他,这个人不择手段,我怕他会阻挠你。”李思雨没敢将许常风杀方才得的事情告诉杨文溪,是因为他知道杨文溪太过刚直,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为方才得鸣不平,可是许常风为人阴险,身处暗地,要害杨文溪分分钟钟的事,所以只要他防着许常风就行,如果和他正面冲突,杨文溪根本不是许常风的对手。
杨文溪微微一笑:“拍卖大会,非同小可,就算他想害我,也不至于毁他自家的生意。”
阿豪自从上一次离开许宅,就再也没有回去,眼见距离拍卖大会一天比一天近,除了徐秀梅,没人知道阿豪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徐秀梅知道他能够去到哪里。
阿豪心里喜欢凝雪,又碍于和杨文溪的关系,现在一定纠结于此,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两人,如果帮杨凝雪保守秘密,势必就是欺骗杨文溪以致欺骗整个杨家,和徐秀梅同流合污,间接就成了云飞翔的帮凶,因为他们对付的是杨文溪,可是,一旦将杨凝雪的身世说了出来,日后凝雪一定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甚至会痛恨自己一辈子,而且徐秀梅魅惑于他,让他怦然心动,导致现在神迷意乱,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整日以酒度日,不知黑夜白天。
“酒是好东西,酒可以让人忘乎所以,酒可以让人神清气爽,哈哈哈。”阿豪端着酒杯,忍不住大笑说道。
这时,只见杨凝雪急匆匆的来到了他的面前,阿豪喜道:“凝雪,你来了。”说着站起身来,谁知道脚下浮云,摇晃不定,一下栽倒在杨凝雪脚下,睁着惺忪的眼睛,只见杨凝雪一脸焦急的样子:“你怎么喝成这样……。”后面也不知道杨凝雪说了什么,再也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就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豪浑浑噩噩的醒转过来,感觉头疼欲裂,口渴难挨,便起身拍着额头,想找口水喝,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一张温暖的塌上,身上盖着被子,光着膀子。
阿豪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只记得昨天最后一次是见到了杨凝雪,而且这里也不是许宅啊!
阿豪环顾四周房间陈设,突然见到一张梳妆台上,一个红衣女子背转他正在梳理自己头发,这女子发丝柔滑秀丽,穿着一件火红似的睡袍,想起自己的样子,不禁大惊:“你是谁?”
红衣女子没有马上把头转过来,而是把梳子放到梳妆台上,拿起精致的一款唇膏涂抹在自己嘴巴上,在脸上打了少许的粉底。
这个女人对于阿豪的疑惑并没有马上转过身来,反而是悠然自得的给自己化妆,看这熟练的手法和习性,莫非是烟尘女子。
“你到底是谁?”阿豪再次问道。
红衣女子将化妆笔放到了梳妆台上,这才转过了身来:“看到我,会不会很意外?”女子笑着说道。
这哪里是意外,简直是恐怖,不是因为女人长的有多恐怖,而是她不是别人,正是徐秀梅。
想到自己和徐秀梅之间,简直恐怖到极点,这简直不可思议,不可理喻,让阿豪格外的震惊。
民国女子本来丰姿绰约,雅致娴静,徐秀梅穿着这一身的大红衣服,更是承托着她的身体凹凸有致,妩媚中又充盈着一种新生的青春气息。展现出她本身的高贵、文雅和风情,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凝雪的母亲,不是知道她已是步入中年之人,或许阿豪真的会被她所感染,被她所吸引,甚至深深的喜欢上她而无法自拔,但是现在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跟她发生了这一段离奇古怪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痛之情,严恶感充塞胸间:“你对我做了什么?”阿豪明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要她亲口说出来,因为他始终不相信这是事实。
徐秀梅笑道:“你还问我?昨天晚上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凝雪,我看你喝多了,就扶你到这里来休息,没想到,你居然霸王硬上弓,我知道你喜欢凝雪,但是你用这种方式,今天幸亏是我,如果是我女儿,岂不被你糟蹋了。”
阿豪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隐隐约约似乎有些记忆,昨天确实是凝雪在他身边,他酒虫上脑,脑海之中却一直回想着徐秀梅对他说过极致诱惑的话语,如何能按耐得住,对杨凝雪扒衣轻薄,虽然当时她半推半就,可阿豪跟吃春药一般,迫切的需求让他不顾对方的反对,现在看来,昨天晚上陪他的,既然是杨凝雪的母亲,徐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