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澜躲在树上看的惊心动魄,他虽然听不见僧道俗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他们这么多人围攻白衣青年,早就生了不平之心,再见白衣青年受伤倒地,急忙从树上翻身下来,来到徐他身边,意欲搭救。
岳澜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子伸手往他脸上摸去,这白衣青年剑法高绝,死了未免可惜,若还有鼻息,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施救,他手指还未触到对方的脸颊,突觉右臂一阵剧痛,那白衣青年竟然又站了起来,一剑斩断了岳澜的右臂。
岳澜好心施救,却没想到他竟然突下毒手,毫无防备之下,右臂落地顿时鲜血如瀑布般喷出。
他一脚揣出,将徐笑晚踢了一个跟头,远远的摔在一边,自己左手中指急点,封住了断臂处的穴道,止住了鲜血,但手臂已断,却是再也不能接上,自己的天绝刀法靠右手使出,自己这身武功竟然就这样废了。
他好心施救,反遭此大难,顿时大怒道:“你怎么如此卑鄙,我好心救你,你却暗算我?”
白衣青年口鼻流血,坐在地上勉强笑道:“你躲在树上半天,想捡便宜吗?我这条性命你来拿走吧。”
岳澜强忍心中怒气,心想自己躲在树上,原来早被人家发现,自己被别人误会,倒也怪不得人家,只怨自己鲁莽,未向表明用意,又疏忽大意,对他没有防范,躲闪不及下被砍断了手臂白衣青年在重伤之下,依然能施展出杀着,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岳澜缓缓道:“狗咬吕洞宾,吕洞宾无能,倒也怨不得狗了,是我唐突了!算了,这条胳膊不要也罢。”说完大笑几声,转身欲走。
“岳兄别走,这厮是冥宗一笑神君——徐笑晚,万不可放他走了”
左明风这时站了起来匆匆说道。
岳澜见他此时竟然站了起来,顿时明白,刚才他是诈死骗过了大家,他和这冥宗教徒有何分别,都是奸诈恶毒之徒。此时伤口剧痛无比,这条胳膊断的有些冤。
他冷冷回道:“不管他是谁,已毫无再战之力,岳某不杀重伤之人,这个便宜左兄愿意捡就去捡吧。”
左明风脸一红,心想你被他斩了一条手臂,还在这充什么好汉,今天之事你以为北寨就脱了干系,我定要拖北寨下水。
左明风见那徐笑晚长剑已然脱手,再无反抗能力,狞笑着拣起掉落在地的青冥剑,心想青冥已在我手,你还有什么招数,你死在你自己的剑下,也算对的起你。
左明风举剑慢慢向徐笑晚走来,却见徐笑晚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心下狐疑,此时徐笑晚口鼻出血,脸色已变成紫色,显然那铜蛛忘魂草的剧毒已经渗入他的七经八脉。
左明风再无担心,说道:“死到临头,亏你还笑的出来。”却觉心口一凉,一把小剑插到了自己心口,徐笑晚袖中竟然还藏有一把小剑,见左明风放松了警惕,猛的射出,正中他的胸口。
岳澜见事情突变,左明风竟然死在徐笑晚的最后一击之下,这冥宗中人真是了得,数次都能死里逃生,心术也真是奸诈。
岳澜见这些个人斗得你死我活,徐笑晚也命不保夕,转身准备离开。
“哪里走……”
却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见到徐笑晚躺在地上,急忙扑了过去,将他扶起,盘腿坐在徐笑晚身后,双掌抵在他的背上,慢慢输送内力。
另一人去扑向岳澜,阻住他的去路。
这人却是一个身着彩色衣衫,头顶两侧梳着两个马尾辫,眉目如画、脸如满月的俏丽女子。
这女子手持两根峨嵋刺,直奔岳澜双眼刺来,岳澜见她来势凶猛,岂能束手待毙,右臂虽断,天绝刀法不能使出,但刚才在树上看了半天,大受启发,这等高手之间的拼命争斗,可不同与平日里的比武切磋,众人一出手都是精绝狠招,容不得半点忍让,能观看到这些高手的殊死搏斗已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徐笑晚出剑,剑意在先、出剑疾速,意到剑到,自己的刀法也须如此,只不过右臂已失,只能以掌带刀,于是左掌劈出,正是天绝刀法的招式,却用掌法带出了天绝刀意。
岳澜以掌代刀,将一套天绝刀法用左掌施展出来,也是虎虎生风,掌风凌厉,那女孩微一吃惊,却没见过这种掌法,不由赞道:“好掌法……好掌法,倒是有些意思。”
她声音柔美动听,宛如花间鸟鸣,但手中峨嵋刺却是一招快似一招。
岳澜突然领会天绝刀法的刀意,以掌带刀,这时心中也是畅快,一掌一掌劈出,转眼之间二人竟斗了十几个回合。
那女孩步法神奇,轻功卓绝,就象花间舞动的蝴蝶,在岳澜身边飞来飞去,岳澜仗着精纯的内力,一掌劈出将她逼退一步,那女孩突然高高跃起,左手一挥,手中的峨嵋刺旋转着向岳澜飞来,岳澜一掌劈出,掌风虽然凛厉,却不能改变峨嵋刺的去势,忙一低头,峨嵋刺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岳澜暗自庆幸,却觉背后一阵风声,那峨嵋刺又倒转的飞了回来,他猛一拧身,身子向后急忙侧弯,险险的躲过这一击,不过后背仍然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顿时血珠涌出,那峨嵋刺却飞回到那女子手中。
那女子轻轻一笑道:“你竟然能躲得过我这招穿花引蝶,这身功夫倒也着实的不错。”
听那女孩说出穿花引蝶,岳澜顿时想起一个人来,花间蝶舞衣,冥宗四神君中的蝶舞神君沈蝶衣,再看那盘腿坐在徐笑晚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衣黑裤,眉眼、嘴角都向下弯垂,脸型消瘦,哭丧着脸,另一个老者一身青衣,眉眼细长、唇薄齿白、两眼含春,象极了舞台上的旦角,难道这几人就是冥宗中令江湖人士闻名丧胆的四大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