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愣了一下，柏沐央居然说这样的话了？要知道柏沐央的这一个承诺代表着什么，像柏沐央这样的人，除了摘星星摘月亮可能做不到，不然的话让人起死回生几乎都有可能，更别说是让谁死或者是要无数的财富，柏沐央都能帮忙弄到。

“这……容我考虑一下吧，老大。”把自己的这个能力告诉柏沐央，就意味着牛头很有可能丢了饭碗，但是柏沐央开出的条件几乎可以让他一生不愁，牛头可以远离战争，远离杀戮，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娶一个妻子，和马面住在对门，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但是，突如其来的这个改变，牛头接受得了吗？

柏沐央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点点头，他也明白现在就让牛头做出抉择太困难了，牛头需要考虑的时间，柏沐央也只能给他这个考虑的时间，但是如果牛头不答应的话，那就意味着柏沐央得自己努力去抢牛头的饭碗了。

几人再对练一阵子之后，牛头马面便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守护着帕福斯魔导学园，柏沐央也带着安和熏回了房间，这一天角龙没有一点儿动静，可能他在等待着怀疑发酵吧，这家伙的心机比柏沐央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深。

柏沐央和安一起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早早的就睡了，今天一天安的体能也确实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安觉得自己已经突破了，不然的话就不会这样腰酸背痛了，熏晚睡了一些，她总是觉得空间魔法里头有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就是想不出来问题到底在哪里。

第二天，柏沐央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给一年级的学生上课：“关于黑魔导，我的认知是没有纯粹的坏人也没有纯粹的好人，这一点希望同学们记住，这个世界上只存在利益的冲突，正与邪在某种情况下也会转换，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开学的时候要问你们为什么学习魔法的理由，因为我相信，只要坚持着内心的信念，就不会走上弯路。”

“那老师和熏一直以来都是坚持着自己内心的信念的吗？”果然出现了，柏沐央就觉得会有人找茬，果然，在柏沐央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真的有人挑柏沐央的刺，“之前你们杀的人也是因为你们的信念？老师的信念就是自己的妻子？那么我说我喜欢梁菲，现在梁菲受伤了，我要为了她和老师决斗，老师你觉得我做的是正确的吗？”

梁菲吓了一跳，那个一年生显然是假设，但是不知道梁菲是怎么想的居然就这么当真了，看了一眼那个人长得还算帅之后，梁菲居然捧住了自己滚烫的脸：“怎么办？两个帅哥要因为我决斗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柏沐央微微一笑，只是放出自己的魔力压制住了这个教室，什么都不说，这不是单纯的威胁，而是为了告诉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坚持信念，不代表是不自量力。

其实那个男生说的柏沐央也无法反驳，如果是熏和安遇到同样的是柏沐央也会大开杀戒，柏沐央没有在熏和安的问题上保持理智的自信，所以柏沐央能告诉学生们的只有不管做什么冲动的事情都要保证自己有实力活着回来。

“我就直言不讳的说了，你们也都明白，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的，但是我的妻子，你们的老师兼学姐，熏，她确确实实是卡欧斯大陆的历史上最大的黑魔导，永生不灭、手握星辰的熏。”柏沐央微笑着坐在了凳子上十指交叉像是在祈祷一样的道，“我也确确实实是夜袭兵团团长夜影，我们都明白，我们犯下的罪孽会伴随我们一生。”

“但是！希望你们不要不自量力！无论是我还是你们的学姐，你们都不可能是对手，你们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对手！”柏沐央就这样嚣张的说了，这些学生还太嫩了，被角龙利用了也不知道，“不要想着什么来偷袭我们，我可以让你们每个人一招，就在这个教室里，我只用这根教鞭，你们都会被我打趴下，战胜我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一年级的新生们不甘的嘁了一声，但是柏沐央说的没错，这群人一起上也没有战胜柏沐央的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不管柏沐央怎么说，他们都只能忍着，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变得更加讨厌柏沐央他们三人了。

“不管你们怎么讨厌我们，反正事情不是我们做的，我敢拿我的双臂起誓，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把凶手抓出来，提他的人头来见你们。”柏沐央咬牙切齿的道，前两届学生都很快的就和柏沐央打成了一片，唯独这一届学生，如果没有角龙这个搅屎棍就好了，“现在你们要是怀疑的话那就尽情的怀疑吧，要仇恨就尽情的仇恨吧，总之我会洗刷这一切的，等着吧。”

柏沐央现在也只能做出这个保证了，但是要抓住角龙还不知道要跨越多少困难的危险，只是柏沐央有自信，他有绝对的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柏沐央做不到的！

这一节课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柏沐央真的希望他的学生们理解柏沐央的意思，不管做什么都别忘了最初的念头就好，只要不忘初心就不会误入歧途，不会变成和角龙一样的人。

关于熏和柏沐央的事情，柏沐央也不想解释了，真相总是会被人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柏沐央等得起。

下课之后，柏沐央有些闷闷不乐的找到熏和安，和她们两一起去了食堂吃了午饭，路上少不了一年级学生的冷嘲热讽，在食堂，高年级学生差点又和一年级学生打起来，好在柏沐央劝住了双方，不然柏沐央在帕福斯魔导学园里最喜欢的一个地方肯定会被掀个底朝天。

学院里弥漫着火药味，这种感觉让柏沐央讨厌。

下午柏沐央没课，也就在体育馆一个人练剑，也就是这时，牛头突然出现在了柏沐央的面前。

“老大，我考虑好了。”牛头没有带武器，而是背了一个背包的石板，透过牛头的面具，柏沐央能看到牛头坚定的眼神，“我打算把我的绝学告诉你，但是，老大，我能先说我的条件吗？”

柏沐央点了点头，不管什么条件，不管有多难柏沐央都做好了觉悟满足牛头，只要能保护柏沐央的学生，让这股该死的火药味散去，柏沐央什么都可以做！

“老大，我想要金盆洗手不干杀手了。”牛头有些难过的把背包放了下来，柏沐央能看见牛头肩膀上的伤痕，作为一个结实的大块头，牛头在战斗中承受的伤害也是最多的，“我累了，陈泉即便继承了面具，他也不是真的马面，他本来不会成为一个活在黑暗中的杀手，我明白的，所以我希望老大能让我们两个都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活着。”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想要金盆洗手的话，自己金盆洗手不就行了吗？牛头又不是没钱，而且据说牛头这家伙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但是缝纫技术可是一流，他自己开个小服装店也能养活自己啊？

“没这么简单的，老大，你现在也不叫金盆洗手，你还是会因为曾经的罪孽而深陷痛苦，就像现在这样。”牛头摇了摇头，打开背包取出里头的石板，“我想要几亩田，想要一幢小房子，不用很大，能住下一家人就好，陈泉也要，最好就和我当邻居，然后，我希望老大能给陈泉介绍一个好女人，让他从露娜的痛苦里走出来，然后我们两彻彻底底的和过去一刀两断，当然，为了这个，老大，你得去杀掉所有和我们结仇的人。”

柏沐央皱了皱眉，让柏沐央去杀人？这一点说实话柏沐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牛头马面的仇人和柏沐央应该也没什么大关系：“好吧，我答应你们，你列个名单给我吧，一个月之内我会帮你搞定一切，角龙一死，你们就可以入住你们的新家，陈泉那边有些难办，因为感情这种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我也希望你能理解。”

牛头点了点头，这点事情他还是明白的，不管柏沐央找上什么贤妻良母给陈泉，一切都得要陈泉自己喜欢才管用。

只要有了柏沐央的承诺，牛头就能放心一大半了，柏沐央向来说话算话，这样就足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了柏沐央的承诺，牛头就敢安安心心的把自己的饭碗砸碎了，用自己的饭碗换回自己和陈泉二人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生活，牛头觉得值得。

“那么，老大，你仔细看着。”牛头拿起了五块石板，搭成了一个小框，然后把一件衬衫扔进了那个框里头，最后又用另一块石板封住了口子，“其实很简单，老大你只要转换一下思维就能想到的，我也就是因为觉得你一定会想到，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索性金盆洗手才答应你的。”

可说句实话，柏沐央还真没看懂牛头打算做什么，但是下一刻，当牛头对着石板持续不断的释放硬化魔法让六块石板都亮起来时，柏沐央却明白牛头是什么意思了。

魔力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