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可以领悟的东西是不用让嗓子发出的。
好听的音乐不用谱词也是一首诗。
一哲说他给黄叔说了,黄叔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同意,因为不了解,贸然的合作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医学是很严谨的,容不得半点马虎。但在一哲的强烈建议下,黄叔还是决定会一会夏诺的父亲。只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给一哲打电话,一哲现在心里也没底。黄叔说,最迟晚上给他打电话。
左政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毕竟这不是小孩子们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解决。他现在已经在给自己打预防针,给自己做心里准备,万一不成功夏诺将要离开他们,离开他,想到这里,左政有些难受,这种难受不仅仅是单纯的离开和分别,更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自己的心有时会空洞的疼,有时又会想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挤压的疼。
左政不说话,一哲看他一眼,“怎么了?是不是怪我没有把事情做好?”
左政苦笑一声,“哪有,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只是我在想该怎样说,这样,我们回去先瞒着诺诺,就说很成功,正在交谈,不要让诺诺有心里负担,如果不成功那就能让她开心一会就开心一会吧,如果成功了那也就无所谓了,皆大欢喜。”
一哲点点头。默认了。
这时,左政电话铃声响起。是夏诺的妈妈,听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像是哭了。
“喂?夏……”
左政还没有说话,就被夏阿姨抢了去,“政政,你在诺诺身边么?诺诺怎么不接我电话,你把电话给她,我要和诺诺通话!”夏阿姨有些激动和着急。
这时的左政还在回家的路上,他不知道该怎样和夏阿姨说,如果说不在一块她会担心的,说不定就找过来了,现在需要稳定住夏阿姨。“喂,夏阿姨,我跟诺诺在一块呢。放心吧!”一哲直勾勾的看着左政,很惊讶的样子。
“那你让她接电话,我要和她说话!”夏阿姨催促道。
“哎,好,阿姨你等一下哈!”左政捂住电话口。按了静音键。看看一哲,一哲小声说,“编啊,实话实说吧!”
左政摇摇头说,“不行,不能实话实说,你快,快给诺诺打电话。”
一哲打通电话,响起夏诺的声音,左政一把抢过电话,“喂,诺诺,听话啊,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阿姨放心不下,你和阿姨说说话,听话啊。”
夏诺在另一头不说话。
“诺诺,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吧,有我们呢,你连我都不信了么?和妈妈说说话啊!”左政催促道。
这时夏诺才小声的嗯了一声。
左政把静音取消了,让她们母女说话。
“好了,夏阿姨,诺诺和你说话!”他把两个手机挨的很近,夏诺用一哲手机说话,夏阿姨用左政手机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通话了。左政的谎也就这么圆过来了。
通话结束后,一哲拍拍手,“精彩!真有你的。”
左政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以为我愿意啊!跟看笑话似的。一边去一边去。”左政靠在后座上,头挨着窗户,可能是路不平,车快速的开过一个小坑,左政的头重重的磕了一下玻璃。
一哲移到左政身边,手伸出去,路过左政的头,摸摸玻璃,“啊!幸好玻璃没事!”左政愤愤的搂住一哲的脖子,两个人厮打在后面,开车的司机从反光镜上看着他们,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青春的美好岁月就像是甜甜的爆米花,有着浓浓的奶香,会迸发出一颗颗饱满的果肉,干脆香甜。
左政一哲回到家,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夏诺说不想总让他们操劳,所以自己也是需要作出一点贡献的。左政瞅梁夏一眼,“看看诺诺,学习学习,多懂事!”梁夏委屈的说所有的菜都是她切的。然后左政看见很厚的土豆片和很大块的西红柿。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一家人!是一个小家庭。
梁夏在吃饭时笑出了泪水,那天她在日记本上写下,对不起夏诺,我可能做不到。我不是故意的。
夏日,只有晚上是最美的时刻,像一首缓缓进行的音乐,很安静,很祥和。有蟋蟀的鼾声,有微风的轻吻,有明月的凝视。
左政还没有睡,这时候他是睡不着的,他静静的坐在窗台上,像是等待着什么,也像是享受着夜色。
门被轻轻推开了。左政笑了,一哲也笑了。
曾经在学校时,他们有什么事情睡不着,就会想跟着出来坐在操场的单杠上,现在他们坐在别墅卧室里窗台上。
“有消息了?”左政侧过头问道。
一哲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了一根。挨着左政坐下来。
“看样子消息不是很好!”左政苦笑。
一哲吐出一口烟雾,说“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
“黄叔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见到夏诺父亲了,并且也了解了一下,感觉她父亲不错,可以合作。”
“那很好呀!”左政露出惊喜的笑容。
一哲摇摇头又笑笑。“我们感觉人家不错,可夏诺的父亲感觉我们很烂,人家不惜和我们合作!”一哲叹了口气。
左政想了下笑了,捂着嘴哈哈的笑着。他啧啧啧到,“那就是你岳父看不上你呗!恩~一哲还是需要加油的!”
一哲汗!“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没哲了!”
左政又笑,“你没哲了?你成了林一了?哈哈哈!”
一哲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现在怎么办?助手?”
“嘿!”左政想了想,我有办法了!“夏诺的父亲回来,还没有怎样见女儿,现在肯定很想见,然而,如果夏诺不回去,不同意搬家,然后你黄叔再去谈,可能会成功,再试试。你跟你黄叔说你和夏诺的关系了么?”
“说了,只是说的我们是同学,关系还不错。”
“这不行,你把夏诺在这里的情况说一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估计你黄叔心里就有谱了!”
一哲摇摇头,“左政啊,左政,你怎么这么阴险呢?”
左政抬起头,用下巴盯着一哲,“怎么说话呢?你还狡诈呢。我们彼此彼此!”
月亮又升了一个高度,更加皎洁了。偶尔有飞鸟飞过,可以看见一个缩影。我们都一样,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到了晚上,我们都静下来。享受着月光和夜色带来的轻柔。
过了几天,夏阿姨又打来电话,夏诺还是不接,然后又给左政打,这次左政没有再让夏阿姨和夏诺通话,这个计策阴毒到连自己都恨自己。
又过了几天,夏诺的父亲打来电话,说要和夏诺通话,左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个人也是陌生人,夏诺接起电话,说了几个字,“要走你们走,我不走!”之后就把电话挂了。这是左政第一次看见夏诺的态度如此坚决。
之后的两天内,不时有电话打进来,都是左政接的,回过去的话也都是夏诺不接电话,我劝劝诺诺,诺诺在这里很好,放心吧阿姨。
终于,夏诺那边妥协了,夏阿姨打给夏诺说,“诺诺,你回来吧,你爸爸他和附近的一家医院合作了,我们不搬家了,你回来吧!啊!”
挂了电话后,左政和一哲击了一个掌,“耶!”夏诺和梁夏疑惑的看着他们,高兴是高兴,可是他们俩的动作也太夸张了。
左政也感觉他和一哲的动作有些浮夸,“我们只是高兴,高兴而已,诺诺,你又可以留下来了。我们送你回去吧!”
一哲点点头,“我们送你!”
“你看,见岳父岳母高兴的,哎呀!”左政调侃道。一哲和夏诺的脸瞬间有脖子红到了脸上,像煮熟了的螃蟹。
后来左政想的还是不去了,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夏诺的父亲和母亲见了,那画面,不定有多感人,别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再出来,那样多伤感呀,现实版的催泪剧啊。一哲同意了左政的看法,但是,夏诺不让,她非要让左政他们过去,在她心里,左政和一哲他们已经成了她的亲人,现在这个陌生的父亲来了,一定是要面见亲戚的。
左政和一哲还有梁夏便成了夏诺的亲友团。
这几天,左政发现大家又有了新变化,一哲变的不在冷冰冰的,夏诺变的倔强了,不再和之前那样像一个温顺的小绵羊。
至于梁夏嘛~左政说还像之前那样傻,她在左政心里永远变不了。
下午,亲友团坐着一辆豪华跑车来到了夏诺家门口,下车的动作又夏风吹起,衣角吹起一个小小的卷,如果动作慢放,就像是电影里老大们下车的一个特写。假设左政再带一个墨镜。
夏诺轻轻敲门。门被瞬间打开,夏诺一把被夏阿姨拉到怀里,夏阿姨眼圈红红的,左政看到这一幕反应过来,看来这件事情夏阿姨没有少哭,也没有少和夏诺的父亲争吵,本来夏诺的父亲荣归故里,一家人应该和和睦睦,热热闹闹的在一块,没成想居然闹成这个样子。
左政想到这里有些自责,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做,可是世界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他自我安慰道,这样做了也不一定是坏事,夏叔叔去了北京也不一定能找到像一哲他家那样的公司。说不定自己也做了一件好事呢。
左政这样想着。
旁边有抽泣声,左政向旁边瞅瞅,惊讶的发现不是夏诺哭了,而是梁夏,同时还抹抹眼泪,别感动的稀里糊涂。
额……
左政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梁夏,梁夏哼哧一下,洗了一把鼻涕。左政捂住额头,自言自语道,“天呐!”
“来来来,别站着了,快坐下!”夏阿姨跑向厨房,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果沙拉。
左政看着这盘水果沙拉,心里有些酸酸的,自从离开了小学,就再也没有吃过。他用牙签插起一块西瓜,很享受的吃起来!
这时,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下,左政拿起来看,差点没有噎着,天天的头像闪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