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山之下,绿水之旁,一个院落,掩映在水光山色之下。
小石子铺成的路九曲回旋,数十个精心修剪的树丛分列道路两旁,中有鲜花芳草,野兔自由自在,松鼠旁若无人,枝头小鸟吟唱,纵使人不为飞禽走兽,也知此辈的自由。水中鱼儿嬉戏,其乐也融融,即便人不为鱼,此时也知为鱼之乐也。
“就是这里?”侯龙波问阿利,身后的宋知白,手中捧着几样礼品。
“你没来过?”阿利道。
“我那时正被人追杀,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是叶大侠出山,相助我逃过黄河,潜回京师,你说我哪有时间到这里探访?”侯龙波笑道:“不过早知有这么个地方,我可能早就退隐江湖了。”
“你说假话。”阿利道:“你真舍得我那个刁蛮姐姐?”
能对自己的姐姐说出“刁蛮”两字,阿利自然指的是他的结拜姐姐,薛一诺了。
侯龙波大笑:“她便真是你的天生克星!说说,她又怎么折磨你了?”
“还不是老样子,今天的问题是问我她与我姐姐谁更漂亮。”阿利说道:“还问我姐夫是做什么的。”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侯龙波忽然很感兴趣。
阿利道:“我只有实话实说,我姐姐更漂亮,而且也还没有姐夫呢。她便生气,拿剑追着砍我!”
“你不还手吗?”侯龙波笑道。
“怎么还手啊?”阿利道:“她的剑法实在太烂,我总不能出手伤她!三次了,都是知白兄给解的围,每次她一闹,知白兄就传她一招别派剑法。”
宋知白在身后笑道:“师父,这位薛小姐论起来我也得叫声姑姑,她却实在难缠!再这样下去,弟子学来的剑法,怕不够用了。”
侯龙波道:“那也没办法,薛大小姐脾气从来都是这样的,是我连累你们两个了!知白,去敲门!”
“是,师父!”宋知白一声答应,将手中礼物交给阿利,飞身而起,几个起纵之间,已经越过十数丈距离,来到门前!
“轻功不错。”阿利道:“你的高徒,看来起点太高了!”
侯龙波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从那日比武就能看出,此人颇有心计,并不是个实在人。但他根骨奇佳,实在是练剑的难得人才,而我正值用人之际,即使选错,不能错过。”
阿利道:“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你该不是要成立个什么五合帮之类的组织吧?一二三四五,这下江湖就更热闹了!”
侯龙波对这少年实在无法,他看问题总是一针见血,自己的那点心思,自然瞒不住他。
侯龙波笑道:“一二三四五,还上山打老虎呢!我最恨这四大帮派割据冲突,哪里肯与它们为伍?”
阿利盯着他,忽然冷笑道:“如此说来,你竟是要决心横扫四大帮会,重整江湖了?!”
侯龙波没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际……
支呀一声,那道青色木门忽然打开,一个老头出来,向宋知白问道:“请问公子您是?”
“老人家!晚辈宋知白,特来通报,家师侯龙波和贵府世交阿利大侠,前来拜会贵庄庄主叶先生!”宋知白拱手低头,很知江湖礼数。
“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禀告主人。”老人家答应一声,重新关上木门。
侯龙波和阿利已经来到门前,阿利道:“叶叔父向来不喜人打扰,今日我们前来,确实有些唐突。”
侯龙波微笑道:“来都来了,他还能将我们打出去不成吗?”
阿利道:“要打也是打你,我们四家人……”
“从来不动手的,听你说过一百遍了。”侯龙波笑道:“如果有时间,麻烦您将你们四家的故事,完整的讲给我听听。”
“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讲起来颇为麻烦的。而且说实话,我不知道以你的智力,能否把故事听明白。”阿利忽然笑了,他居然也会开玩笑。
这些日子与侯龙波的相处,让他了解了侯龙波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个注定会让两种人痛疼的人:他的敌人和
……
情人。
但如果做了他的朋友,就会如沐春风,如饮美酒。
更何况,与他相处,还可以做一些威震江湖的大事,杀一些本就该死的混蛋。
“会讲故事的,并不仅仅是你。”侯龙波笑道:“我敢打赌,如果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你也肯定想不明白。我的故事,也许比你的那些故事更加精彩些呢。”
木门重新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吗?”那人笑道:“侯兄弟吹牛的本领,看来不比你的剑法差啊!”
正是叶逍遥,青布衣服,脚踏木屐,悠闲之极,此时懒洋洋站在门口,含笑看着两人。
侯龙波拱手行礼,阿利更是单腿下跪行礼道:“叶叔父好!”
叶逍遥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们两个怎么会混在一块?一个像只猴子上蹿下跳,一个却像个木头不通人情,我也真是糊涂了。”
侯龙波笑道:“这就叫做猪肉炖豆腐,不能炖也要炖!叶兄,你就这样把客人堵在门口,也不让进去喝杯茶吗?”
叶逍遥看着宋知白,道:“这位是……”
侯龙波笑道:“叶兄,这是小弟新收的徒儿,宋知白。”
宋知白连忙见礼,叶逍遥忽然笑道:“贵高徒小小年纪,居然练过至少四种剑法,兼收并蓄,来者不拒,和你这师傅倒真有一拼!”
一句话说得宋知白脸露震惊之色,侯龙波看着他,笑道:“知白,你终于知道真正的江湖高手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这位便是江湖闻名的叶逍遥叶大侠,小李飞刀的传人。你不用出手,他就能看出你的底细。”
叶逍遥笑道:“也不尽然,像你的师父,他的底细我便看不清楚!”
众人边走边说,进了院中客厅,分别落座,两个丫鬟出来献茶,侯龙波只看一眼,便道:“让丫鬟学刀法,亏叶兄想得出来,此非唐突佳人吗?”
宋知白见了两人如此神眼力,震惊得无以复加,琢磨了半响,也还是想不明白。
他献上礼物,叶逍遥道:“你二人又不是外人,到我这里,还玩这些俗套做什么?”
侯龙波笑道:“这四件礼物,前三件便是寻常毛笔,松墨,砚台,因为叶兄喜好书法丹青,自是恰当;这第四件礼物,倒有些特别,叶兄请看。”
他打开了一个礼盒,里面竟赫然放着四把飞刀!
铜柄,长三寸七分,未开刃,刀尖闪着奇异的光。
叶逍遥的眼睛顿时放出光彩,看着飞刀,就仿佛是在看几个老朋友一般,忽然道:“龙波,我只在你面前用过一次,你便记住了它的模样,你这个人,好有心机。”
“什么心机?我只是随便说了说,那铁匠便把自己门上的两个铜环取下来,又取了几两精钢,只一上午便打造出来,收了我十两银子,还说如果断了,便让我回去把他招牌砸了!”侯龙波笑道,说话之间,突然出手,一把飞刀飞出客厅,钉在园中小树上,直没入树干,只留铜柄在外!
这一刀出手,看似平常,却是唐门最正宗的飞刀心法,加上侯龙波强大的沧浪派内力贯通之下,未开刃的飞刀仍然能够刺穿树干。
这一刀的威力,除了唐仪这样的唐门高人,即便普通的唐门弟子,也绝对做不到如此程度。
“好手段!”叶逍遥笑道,随手也拿起一支飞刀,大咧咧的扔了出去!!
那飞刀忽然发出一声奇特的呼啸声!!
飞刀竟将树上侯龙波的飞刀铜柄直接切成两半!
也钉在树上,这一下,竟将原本已经
插入树干的飞刀又彻底顶进了树干中心!
宋知白不禁看的后背发凉,最让他害怕的不是叶逍遥的飞刀如何神准,而是叶逍遥的动作。
不是快,是慢。
叶逍遥的动作实在很慢,宋知白在一边,看的实在太清楚不过了,他的每个动作都平凡无奇,只不过是随手拿起飞刀,并不瞄准,而是直接大大咧咧扔了出去,却不想为何能如此的神奇!
忽听院中一个人走出来,道:“两个闲人,在屋子里闭着眼向外乱扔飞刀,如果扎伤了我老人家,你们还想活吗?”
侯龙波惊喜的起身,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董卓,他大摇大摆走进屋中,向着侯龙波笑道:“你这叫什么话?这是我兄长家,我想来就来,难道还要你批准不成?!”
两人互相握了手,董卓笑道:“老叶还想图清净,今天有我们两个在此,不把你这房子拆了,不能算作尽兴!”
叶逍遥苦笑道:“那我也只能忍着,谁让我上辈子欠你们的!”
众人大笑,很快,酒席摆上,众人落座,丫鬟们退出,宋知白给众人倒酒。
董卓看了他一眼,笑道:“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大家看,这不就是个少年时的侯龙波吗?”
侯龙波道:“否则我又怎么非收他做徒弟不可?”
宋知白道:“叶大侠,董特使,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若非家师引荐,晚辈哪里能够有缘相见?两位前辈,晚辈敬酒!”
众人大笑,一饮而尽,席中说些闲话淡话,自不必言。
董卓忽然道:“李阁主杀了济宁三霸。”
“哼,这是他早该做的事情。”叶逍遥沉声道:“这三人残害百姓,坏事做尽,却仗着有个妹妹在宫中撑腰,在你们一山阁眼皮底下作恶多端,江湖人耻笑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一山阁欺软怕硬!”
“你们一山阁?”董卓道:“叶兄,你如此说话,岂不寒了李阁主的心吗?”
“李卓然永远是我大哥。”叶逍遥道:“但我却早已非一山阁之人,你还要我说几遍?”
“好吧,我不说了,免得又要吵架。”董卓道:“今天当着侯兄弟,我们不吵也罢。”
侯龙波面色忽然变得严肃,道:“我今天来,却不仅仅是为了到叶大哥这里喝杯酒的。两位兄长,你们看,这封信。”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上沾着血迹,董卓接了,草草几下便看完,又递给叶逍遥,叶逍遥看了,便道:“这的确是龙二的笔迹。”
他除了飞刀绝技,还喜好丹青书法,对于江湖名人的字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侯龙波拿出的这封信,正是不久之前从被击毙的英雄会龙头胡正清怀中所得。
董卓道:“信中说,明年江湖,风云反复,排山倒海,天下兴兵,什么意思?”
侯龙波道:“意思很明显,三大帮会,一年之内,将会围攻一山阁。这是上面传下来的意思,内宫总管李保,已经和三大帮主秘密会晤,达成了协议。”
他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接着道:“所以双龙会才会如此着急拉拢英雄会,他们还四处招兵买马,已经有六七个小帮会入伙,四处的闲散江湖高手,加入双龙会的也不在少数。”
叶逍遥沉吟着,道:“四大帮会势如水火,哪个都想统一江湖。所以这种事早晚会发生,只是我没想到来的居然会这样快。”
董卓大笑道:“如此却甚好,既然早晚要打,那便打个痛快!”
阿利一直沉默不语,听他说出此话,忽然插话道:“以现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你们打不赢的。”
董卓看着他,冷笑道:“那依小兄弟之见,我们一山阁便只能举旗投降了?”
阿利却不慌不忙,捡了块风鸡放入口中,边吃边说道:“却也不一定。对方尔虞我诈,相互忌惮,必然分进而不能合击,一山阁如果能有勇气抢先出击,取各个击破之道,尚有反败为胜可能。”
董卓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要抢先干掉哪一股势力呢?”
阿利道:“要我看,你们先将那个太监李保干掉,便会使对方联盟失去联络之人,三军夺帅,便是先赢了一招!”
侯龙波点头,道:“小弟说得不错!昔日苏秦背六国相印,领兵百万围攻大秦,如若当时秦国抢先干掉苏秦,便不会有后来围攻函谷关之事了。”
叶逍遥道:“不错,现在江湖,若论单独实力,一山阁首屈一指,三大帮会不过受人驱使之狗罢了,若能干掉驱狗之人,群狗自乱,自可对付。”
董卓道:“你们说的有理,侯兄弟,你的这封信,我能带回去吗?”
“那是自然,李阁主志虑周远,自然能部署得当。”侯龙波说道,董卓便将那封信揣入怀中。
侯龙波忽然大喊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飞掠而起,穿窗而出!
因为数十枚霹雳弹已经扔进屋中,将屋中各种物件,登时炸得粉碎!!
园中已经布满了锦衣卫!!
六个锦衣卫头领,领着百多名锦衣卫人马,将叶逍遥众人,登时围住!
数十把硬弩,都瞄准了众人。
为首一人,鼓掌赞道:“果然是大侠风范,数十枚霹雳弹,居然伤不了各位分毫!”
叶逍遥道:“原来是锦衣卫的众位大人!不知到叶某住处,出手如此热闹,却是为何?”
那人笑道:“锦衣卫头领周山虎,奉命捉拿江洋大盗董卓,不相干的,就请旁观!”
阿利忽然道:“你们便是西域来的锦衣卫六虎吗?”
锦衣卫六虎,是来自西域的六个剑客,早年投身锦衣卫,供职于南京,屡立战功。
现在多事之秋,锦衣卫指挥使陈立波,为了加强皇帝护卫,便将南京等地的锦衣卫,大半调回京师。
周山虎冷笑:“正是我们兄弟,却又如何?!”
阿利眼露兴奋之色,道:“在下早就想见识一下西域剑法,今日得到机会,求之不得!”
周山虎冷笑道:“小孩,你添什么乱!!我看你年纪还小,提醒你一句,我们今日只捉江洋大盗董卓,其他人一概不问。小孩,锦衣卫办案,抗拒者按谋反处理!你且退下,不要白白送了性命!”
侯龙波忽然笑了:“周头领,你也不要在这里吓唬我们!从你的话里,我听出了几个漏洞。”
周山虎冷眼看他,道:“你便是侯龙波了?现在江湖上最红的便是你,你的前途还远,不要为人家强出头!”
侯龙波笑道:“你的第一个漏洞,便是称我大哥董卓为江洋大盗,据我所知,捉拿江洋大盗是刑部的职责,你锦衣卫只是负责捉拿钦犯!可见,你们的这次行动根本就是自作主张!锦衣卫擅自抓人杀人,是什么罪过,不用我提醒你吧?!”
“放屁!”周山虎身边一个头领看着侯龙波大骂道:“我们要捉董卓,是奉了上头的命令,什么叫擅自行动?”
“上头?什么上头?”侯龙波笑道:“锦衣卫除非奉皇帝命令,决不能抓人杀人!拿皇上的手谕来!”
“拿什么手谕?!你们几个小贼,也配吗?!”那人骂道。
侯龙波笑道:“现在明白了,你们几个这是打着锦衣卫旗号出来办私事的!”
他转向了锦衣卫众多属下,冷笑道:“各位,我们几个是什么人,有些什么手段,大家也都明白,你们真愿意为这次自作主张的行动送命吗?为了这几个刚刚来到京师的西域人,送命值得吗?”
果然,锦衣卫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已经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动摇。
看到侯龙波几句话便瓦解了己方士气,周山虎大怒,道:“众位兄弟,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大家一起上,捉了董卓,指挥使有赏!”
叶逍遥大笑,道:“还说不是干私活,这不是露马脚了吗?!”
周山虎手下五个头领,也不待众人动手,同时向董卓冲了过来!
侯龙波和阿利,同时冲出,双剑拦住五个人!
西域剑法果然不俗,招式与中土剑法大不相同,简捷而凌厉!
侯龙波忽然想起西门三剑,第一剑便是破西域剑法,此不正好是试验之时吗?!
只见他手中长剑,突然向斜上方刺,身体起了一个怪异的变化,噗的一声,便已经刺入一人的左臂!
还没等那人惨叫出声来,长剑已经拔出,从身后刺入下一个人的左腿!!侯龙波反转身体,气势如风,竟躺在那个人身上,剑锋所指,又正中第三个人的右胸!
而阿利,此时已用长剑挑飞一人手中之剑,剑花一扫,正中那人手腕!
第五人大惊失色,刚要使出一个横斩,突然左右肩膀同时一麻,竟被侯龙波和阿利同时刺中肩井穴!
长剑落地!
那周山虎突然鬼魅般出剑,直刺侯龙波后心!
突然,刀光一闪!
周山虎惨叫一声,长剑落地,手掌中心,已经钉上了一支飞刀!
叶逍遥笑道:“周头领,你是堂堂锦衣卫千户,拜托你不要干这等背后暗算的好事!”
锦衣卫众人,无不变色,小李飞刀的大名,他们做锦衣卫的,也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今日便真的知道了!
侯龙波笑道:“众位首领,今日你们都受了伤,而且师出无名,你们如果继续硬拼,那么结果便只有一个!如果是我,便不会死拼,你们……去吧!”
周山虎慢慢将手掌中那柄飞刀拔出,脸上登时冷汗直流。
现在形势明朗,对方三个人出手,便将他们六大头领制服,这仗,实际上已经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自己手下百十个锦衣卫,功夫实在平平,打起来不过是对方的瓜菜一般,一剑一个罢了。
侯龙波微笑道:“如果硬打,我们杀光你们,还要到徐谦大人那里去告状,仅仅一个擅自抓人的罪名,连你们的指挥使大人,也吃不了兜着!”
“好,很好!”周山虎狠狠瞪着侯龙波:“我回去取将你们今日所作所为,告诉我们大人,咱们有的是机会相聚!董卓,今日我便放你一马,走!”
锦衣卫人马,登时如大赦一般,匆匆离去。
董卓看着已经被炸得稀烂的客厅,苦笑道:“叶兄,都怪我这臭嘴,一语成谶!我一来,果然连你房子都拆了!”
叶逍遥摆手笑道:“庆父不除,鲁难未已。躲不了的!我这就跟你回一山阁,否则你们一走了之,锦衣卫去而复返,我留在这里便成了瓮中之鳖。”
侯龙波笑道:“叶大哥过谦了。不过离开此地,确是最佳选择。锦衣卫不来,双龙会的人也怕会来,他们在进攻一山阁之前,必先除掉李阁主的左膀右臂,这是套路。”
阿利冷冷道:“现在你们知道我的话有道理了吧,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叶逍遥长叹一声,说道:“阿利说的不错,我原以为,这里便是世外桃源,哪里知道对方手眼通天,竟能随随便便找到我这里。可见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我的藏身之所!董兄弟,我和你回一山阁,会合李阁主大战一场,剿灭这帮混蛋,统一江湖,不负平生所学,方才痛快!”
董卓大笑道:“如此才痛快!!”
侯龙波笑道:“小李飞刀重出江湖,又将掀起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