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果改在之前说,李思雨或多或少有那么些感动,可是他对自己用那么卑鄙的手段,现在又来说爱,只会感到恶心,感到一阵阵恶心,恶心到她想吐:“你这个卑鄙小人,亏你有脸说的出口,方少爷说的没错,文溪说的也没错,错在我不该那么相信你。”
“你相信是是没错的,现在杨文溪他杀人了,方才得他死了,你身边已经没有爱你的人了,你只有我,你只能选择跟我在一起。”
“我就是死,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李思雨斩钉截铁的说着,只见云飞翔从人群里出来:“李姑娘,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杨文溪身上已经惹上了官司,如果你执迷不悟,可能会跟杨文溪都被关到暗无天日的巡捕牢房之中,选择跟许少爷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命运,这只是在你一念之间,就看你如何选择。”
杨文溪匪夷所思的从云飞翔脸上扫过,转头看到许常风的脸上:“你什么时候跟云飞翔走到了一起,你不要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总觉你这个杀人犯要强得多了吧!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已经有人把杨文溪杀人的事捅到了巡捕房,片刻之间,冲进来二十多名巡捕要将杨文溪带走,杨文溪也不多解释,看云飞翔得意的样子,他知道,杀害方才得之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正好将这个杀人犯的名额赖到自己头上。
杨凝雪和李思雨则一直跟巡捕解释,杀人者并非杨文溪,可是他们哪里听得进去。
李思雨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通报给巡捕房的一定是许常风,他做梦都想让杨文溪不如他,身陷囹圄,杨文溪偏巧出现在方才得身边,而且双手沾满了鲜血,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送杨文溪进监牢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所以要巡捕房撤销对杨文溪的抓捕,还要许常风出马。
李思雨殷切的目光,注视着许常风,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说一句话,你知道文溪不是凶手,你说一句话。”
“杨文溪进去不是更好吗?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方才得已死,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我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岂不是妙哉。”
自从李思雨知道他对自己使用迷药之后,心里对他多了几分烦恶和不耻,觉得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似乎都在设下无尽的陷井一般,何况方才得刚死,杨文溪又要被捉,当此情景下,他居然还能说出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字样,似乎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正入他意,要庆贺一番,不禁对他更是失望,看来要他说出杨文溪是无辜的,比登天还难了。
眼看着巡捕就要把杨文溪带走,杨凝雪追着他们才叫道:“哥,哥,哥,你别走,你没有杀人。”
杨文溪回头看着杨凝雪说道:“找到阿豪,让他送你回晋都,离开上海,这里不适合你。”
杨凝雪泪如雨下,不断摇头:“不,我不回去,我要跟哥哥一起回去。”
当杨文溪说出‘晋都’两个字时,李思雨心头不禁一震,徐秀凤跟她说过的往事如电光石火闪现在脑海,当初母亲不就是在晋都杨家被人陷害,亲生孩子也惨遭杀害,对于晋都,是一个让她母亲心怀痛恨之地,是她母亲这辈子不想回忆到的伤心之地。
而害了她的男人杨天泽,更是让母亲恨的咬牙切齿,他在晋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同样是开典当行发家而起,而杨文溪是从别的地方过来代任许记掌柜。
由此可见,原来他是从晋都而来,那么他和杨天泽到底什么关系?两人会不会有关系?他会不会就是母亲一直憎恨的仇人之子?在这片刻之间,李思雨想了很多,已经忘记了杨文溪就要被人捉走,反而呆在当地,胡思乱想一通。
“李姐姐,我哥哥要被带走了,你快快想点办法。”杨凝雪突然捉着李思雨的手着急的喊着,让李思雨如大梦初醒,看见杨文溪已经被巡捕押走,急忙三步并做两步追到杨文溪面前。
“臭丫头,你干什么,你这是妨碍公务,要不要我把你一起捉了。”巡捕冲着李思雨嚷道。
李思雨看着杨文溪,同时心里也敲定了主意,不管杨文溪是不是晋都之人,是不是和杨天泽有某种关系,杨文溪对自己家人不薄,这份恩情,他们都无以为报,就算是和杨天泽真是父子关系,那又如何,他当时还是一个没有出世的婴儿,再大的仇恨怨气跟杨文溪又有何干。便说道:“方才得死的时候,我也在场,你们把我也捉了吧!”
杨文溪和许常风都是一惊,许常风来到李思雨的面前:“你疯了,哪有自己要进去坐牢的。”
“我没疯,我考虑的很清楚。”李思雨口气强硬的说道。
“思雨,你这样做是何必。”杨文溪也不理解李思雨的心事,进去牢狱之中可非儿戏,虽然她绝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可是本意却不愿意她这样做,这样进去,有可能真相大白,无罪释放,可是一旦找不到杀害方才得的凶手,说不定就要一辈子住在监牢之中,自己进去便罢了,李思雨实在没必要陪着自己受这种罪,何况巡捕们并没有要捉李思雨的意思。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对我们不薄,就当我还你的。”
“少搁这废话,带走!”过来两名巡捕便推着李思雨走开。
这时只见李天养穿着衣衫不整的巡捕制服,帽子斜带,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李思雨面前,大气喘着:“思雨,我都听说了,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李天养在巡捕房哨岗当差,听说了方家少爷突然被人杀害,巡捕房出动人马前去捉拿凶手杨文溪,不禁大吃一惊,这方才得今天早上还开车去接李思雨,杨文溪同一时间赶到了家中,难道说他们因为李思雨而发生冲突,导致杨文溪错杀方才得。
李天养虽然身为巡捕,里面也是各分其职,他没有权力参加抓捕行动,可是他担心此事真是因为女儿而起,虽然正值他当班,也顾不得那许多,便私自跑到了这里,看到李思雨无恙,才稍微安心。
“爹,你来的正好,你快跟他们说说,文溪没有杀了方才得,凶手另有其人,你跟他们解释一下。”她以为父亲现在也是巡捕,和他们屡属同事关系,他说的话应该会有一定份量,会有人听他解释。
李天养现在穿着巡捕制服不错,在巡捕房任职也不错,可只是巡捕房其职最低的一种,和别人说不上话不说,没人看得起他,根本不把他当个豆。
李天养为难道:“杨少爷是不是无辜的,我说了也不算哪!”
“老李头,原来你是这个小妮子的爹啊!”李思雨身后一名巡捕问道。
“是的,不知道有何指教?”
“你女儿涉嫌和杨文溪杀了方队长儿子,我看你这个巡捕也快做到头了。”说着,推了李思雨一把:“快走!”
众巡捕押着李思雨和杨文溪前行,不禁让李天养大吃一惊,原来不只是杨文溪和被捕,连女儿也难逃厄运,急忙追上了众巡捕说道:“我女儿不可能杀人,我女儿不可能杀人,你们捉我女儿干嘛!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说着就要把李思雨抢到自己身边来。
先前说话的那个巡捕一脚把李天养踹倒在地:“去你的,你身为巡捕,想徇私舞弊不成,小心连你一块捉了。”
李天养摔倒在地,一时没能站起来,李思雨担心:“爹……爹,你怎么样。”
“走走,押着他们走。”众巡捕押着李思雨杨文溪二人前往巡捕房而去。
杨文溪他们被押到巡捕监牢,没有关在一起,但仅有一墙之隔,而且两边说话彼此都能听到。
他们互相背墙而坐,彼此之间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
“文溪,你可以听到吗?”杨文溪听到了李思雨的说话声,立即回答道:“我可以,你怎么样?”
“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可以老实的回答我吗?”李思雨当然想知道杨文溪和杨天泽之间的关系,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关系当然最好,如果有关系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面对上天造化弄人。
杨文溪以为李思雨要问的当然是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她问过很多次,自己也回答她很多次,因为卸不下自身拥有的这份兄妹感情,让他始终没办法接受李思雨。
可是经过连番事情的发生,经过几次疏冷分手,杨文溪突然明白自己有多牵挂她,多想和她在一起,当知道她和许常风在一起,除了担心她之外,更多的则是心中的酸楚之情,或许这就是人常说的醋意的表现,这就是人之常情,这份内心深处的感情,已经不止是兄妹,已经超越了兄妹这个阶梯。
他知道,自己真的爱上了李思雨,甚至可以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当李思雨再次提起这个问题,杨文溪不想再逃避,也不愿意再错失这个爱她的机会,便道:“思雨,就算你不问我,我也想跟你说,一直以来,我都特别的喜欢你,想要保护你,照顾你,那是出于兄长对于妹妹的爱,可是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太怕你受伤害,我太怕失去你,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在自欺欺人,我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当才得临死之际还要我们好好的时候,我突然大彻大悟,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凝雪一样是我妹妹,可是我对她的感情,跟你的感情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跟我们开玩笑,我既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表白,呵!我是不是傻,如果还有出去的一天,我一定会珍惜我们的感情,不让你受一点伤害,不让你去喜欢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爱你,我不能面对失去你我会是怎么样的,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我应该好好珍惜,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