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对方才得本来心存惧意,可是说起阎晓蝶来,她居然佩佩而谈,好想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倾诉衷肠,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么多,大概是心里憋屈的怨气太多,方才得又应了她的心意数落阎晓蝶的不是吧。
“如此看来,你的一切行动全在阎晓蝶的掌控之内喽!可是这些事情发展下去,你的结果无疑就是离杨文溪越来越远,而阎晓蝶则是每天守着杨文溪身边。你想过最大受益者是谁了吧。”方才得按照李思雨所说的话,一步步推理下来,看似阎晓蝶在帮她,其实是一步步把她带到身陷淤泥的陷阱之中,让她不能自拔,让她越陷越深,让她再也够不到杨文溪,这才是阎晓蝶的最终目的吧!
李思雨当初懵懵懂懂,一心感激阎晓蝶,现在仔细想一下,她这么做却是有利可图,如果不是杨文溪,估计自己之前的遭遇都不会发生:“原来我是挺感激晓蝶的,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托了那么多人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她,可是今天她这样对我,实在太让我伤心了,亏我一直把她当成好姐妹看待,我娘说的没错,心机重的女人只会想着如何去欺负别人,从来不会真心实意对你好。”
“你能看透一个人的真面目,对你来说是一种进步,阎晓蝶如此,许常风亦是如此,如果你能早一点认清许常风的真面目,对你来说,才是最大的幸事。”
“其实现在的你跟阎晓蝶一样,想着如何对付许常风,让许常风离的我越远越好,永远消失在我身边才好,我对你说这么多,你别以为我是对你有什么想法,我不是杨文溪,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我不会让你伤害常风的。”她在说起‘我不是杨文溪’的时候,不禁恼恨于他,心想阎晓蝶背着他对自己做了这么多不公之事,他对己不理不睬就算了,还把阎晓蝶当大小姐似的拱在许宅,不禁越想越生气,真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才不能让方才得和许常风之间旧事重演。
方才得不怒反笑,心想自己好心劝她当心许常风的为人,她居然把自己当成跟阎晓蝶一样的心境:“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啊,如果我真是如此不堪的话,还会在这里给你说这么多吗?我早就……”
李思雨双手抱住自己身子,退后几步:“你想干什么?”
方才得笑道:“看把你吓得,我能干什么呀!其实你想过没有,我们两个在一起最合适了,我全身上下都被你看了个遍,这换做任何一个男人……。”
这是李思雨最忌讳之事,本来不提它也就过去了,不想了,因为李思雨每次想到都会脸红心跳,都会觉得自己有多龌龊,没想到方才得又亲口出此事,不禁对他大是反感:“你说够了吗?我不想再提此事。”说着转身离开。
方才得知道自己失言,急忙走到了李思雨面前:“思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不高兴。”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因为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方才得目送着李思雨背影越行越远,他悄悄跟在身后,毕竟黑夜之中,一个女儿家走夜路比较危险,如果要跟在她身边,李思雨定然是不愿意的,他只能选择默默的跟在李思雨身后,直到后来许常风和她碰面,两人一起往家赶去时,方才得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第二天,阎晓蝶出门在外,闹腾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身后两个穿着制服的巡捕正大光明的跟着阎晓蝶,阎晓蝶回头看到他们时,他们一个个肩挎步枪,也不避闪,就站在当地,只是眼神游离,不和阎晓蝶对视。
“你们为什么跟着我?”阎晓蝶怒道,她可是堂堂阎爷,居然被人跟踪,心里特别反感。
这时方才得突然从一个转角处拐来,挡在她的面前:“是我让他们跟你的,只是好奇阎姑娘为什么这么大的面子,居然可以搬得动阎爷的人。”
阎晓蝶冷哼了一声:“方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调查个人隐私了,你不会是为了李思雨吧!”
“当初陈烈要我放李天养的时候,我心里早就怀疑,一个阎爷的左右手,居然亲自要求放了一个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的李天养,我就觉得事情蹊跷,原来他是受了你的命,你拿思雨的父亲威胁她,让她离开上海做为交换条件,你这一步步的计划,真是高明,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试问阎爷的人岂是你随便使唤得了的。”
阎晓蝶听他一番话,心里雪亮,原来李思雨什么都跟他说了。方才得在意自己的身份全是因李思雨而起,就算让他知道他也不会跑去跟杨文溪学嘴,便道:“我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是和阎爷有关系,所以陈烈他们才能听我所用,那又怎么样,你捉我啊!”
“我为什么要捉你,我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谁,你为了接近杨文溪,不管你想出什么损招阴招,我只想警告你,不要再做伤害思雨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阎晓蝶不禁冷笑两声,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威胁过她:“你吓唬我啊!回去好好问问你老子,阎爷他惹得起吗?除非他巡捕队长当够了,你知道吗?当初派人去暗杀你,也是我的主意,你老子又能奈我何,只能哑巴吃黄连。”
如果之前她对方才得说这句话,方才得或许不信,可是李思雨道出阎晓蝶和阎爷的人关系密切之后,那么这句话十有八九就是可信,不禁怒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高兴,我喜欢这么做,不过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我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还会让你现在当面跟我说话吗?”阎晓蝶说的轻描淡写,言语中却满是霸道和毒辣,没想到她一个女儿家,今日所说的话,和往常的阎晓蝶判若两人,不禁让方才得汗毛直竖:“阎晓蝶,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人,你隐藏的够深,我们都被你美丽的外表给欺骗了,你根本就
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我都替杨文溪感到不值,被你骗的这么惨。”
“谢谢方少爷夸奖,不过你说我欺骗文溪,这话却又从何说起,我可以骗任何人,但是我绝对不会欺骗文溪。”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阎爷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是你把杨文溪蒙在鼓里,还说没有骗他,如果他知道你对思雨做了这么多事情,他还会留你在身边吗?啊!对了,我差点忘了,阿豪口口声声说是我把你全家给杀了,看来也是你一手所策划吧?”方才得突然想到当日被阿豪质问,自己还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阎晓蝶如此气焰嚣张,料来当初也是她的计策让阿豪他们把矛头转向自己。
阎晓蝶冷笑道:“我可没有说是你杀的,只是他太傻太天真,误以为罢了。”
时间飞快,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方仁杰寿宴的日子,各路宾客齐聚,方仁杰几十年的巡捕队长,在外名声大噪,半个上海滩都收到了他的请帖,这个时候都蜂涌而至,唯恐在方仁杰这里少了礼数。
来参加方仁杰寿宴的,大部分都是上海滩各路商人老板,毕竟生意做好,首先就要和巡捕打好交道。
方仁杰亲自迎客,安排他们坐定,云飞翔陈烈等人也是不请自来。
方仁杰一直对他们暗杀才得一事耿耿于怀,这次寿宴并没有邀请他们,没想到他们也来到了方府,方仁杰本来高兴的脸上如罩了一层阴云,爱答不理的,可是看到他们所带来的俱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宝,马上变了态度,迎他们入府。
“方队长,怎么不见令公子呢?”云飞翔好奇的问着。
“我那个儿子去接他心爱的姑娘了。”
方才得一大早就开车去到了李思雨的住处,并且为李思雨带去一件崭新的衣服。
徐秀凤热情款待方才得,并且为他备了茶水:“方少爷,我这个女儿啊!她从小跟我在闸北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这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我怕她应付不来,不然就别让她去了吧!”李思雨昨天夜里和徐秀凤闹腾了一晚上,还不是自己不愿意去,被徐秀凤训话一顿,干脆把自己锁到屋子里,徐秀凤没有办法,只能谢绝方才得之意了。
“伯母,这个你放心,有我在,我会让思雨慢慢适应的,告诉思雨,不要有心理负担。”方才得说着话,将崭新的衣物端到了徐秀凤面前:“这是我前两日,专程找最有名的裁缝为思雨定制的衣物,你把它给思雨换了吧!”
徐秀凤见说一件蓝色锦缎服,触手抹去,光滑至极,而且衣服色泽很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方少爷……这个……这个一定花很多钱吧!”
“钱不是问题,只要思雨喜欢。”
徐秀凤面现为难之色:“可是……可是思雨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她都不跟我说话,今天恐怕要让方少爷失望了。”
“为什么?因为她不想参加我爹的寿宴?”
徐秀凤点点头:“其实她不是不想,只是他不想见太多人,女孩子家吗,都是很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