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涧和南溪回来了,南汝就按照惯例办了一次家宴,但这一次南羽和南二夫人却没有出席,南汝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但南夫人却有些不是很高兴,南然心里自然是知道的,以往二房虽然对大房多多少少有那么几分敌意,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到位的,如今二房居然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这只能说明二房有了另外的筹码,让他们觉得不需要在对大房的人礼貌以待。
虽然二房没有来,但是这家宴还是办了下去,南雪倒是觉得,只有大房的家宴吃起来更加的尽兴,以往二房在的时候,她多多少少要被南羽挤兑,又或者要听南二夫人不轻不重的酸那么几句,南雪的性子本就火,每每听着南二夫人和南羽的话都觉得心里有些窝火。
不止南雪这样觉得,南然是这么认为的,甚至南然都觉得少了南二夫人和南羽,南家更加像南家了。
当然这话她们都不敢说出来,南汝自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想来对这些兄弟情谊看的极重,除非是南青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来,否则南汝都会忍让三分。南涧看了一眼南雪,心知南雪的想法,但却默不作声的吃着眼前的菜,他们都是小辈,对这些上一辈的事情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这一场家宴就这么在有些诡异却又无比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宴后,南夫人照例送南然回院子,南然一路搀着南夫人,南夫人略微眯着眼睛,南夫人今日饮了些酒,心情很好,连带着步子都有些飘。
南夫人看着自家的大女儿,只觉得南然哪哪都好,长得漂亮温婉,却又不会过于的亮眼夺目,美得像水一般,涓涓细流婉婉流转。更何况南然的性子又好,来南府这么久,从未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而且又孝顺温和。
南夫人想了一圈,忽然有些舍不得,她这么好的女儿,将来嫁给谁她都心疼,别看南然平日里不喜说话,但是却是个十分娇气的,南然的娇气和别的女儿家的娇气不一样,南然的娇气十分的隐忍,除非是她确定一切安全无误,她才会将自己的那点小娇气释放出来。就跟南然的那只猫一样,起初对谁都警戒,后来就只对自己相信的人撒娇。
“然儿啊,往后嫁人的事,一定要跟娘讲,可不能挑了一个受委屈的人家,就算是身份再高也不行,你虽是长女,但是娘不会强迫你嫁给谁,娘就盼着,你这一生啊,顺心随意,无灾无难的。”
南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南然在一般听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偷偷掉下来,以前母后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母后一直告诉她,要以古图为重。好像她只是古图的女儿,古图的兴荣就是她存在的唯一意义。
南然不断的点着头,又和南夫人零零散散的说了些其他的,南夫人说累了,这才回去。南然也很快的在秋菊的服侍下就请了。
古图皇宫
花宸立于凤舞宫内,如今的凤舞宫已经成为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了,花宸在宫内为死在这的小瑄立了一座幕,花宸觉得,这样的话或许小瑄能够告诉花舞,他还在这里等着她。
凉风袭来,花宸的手又凉了几分,如今花宸才算知道什么叫做孤家寡人,所有的人都不在了,花舞不在了,花雨熙不在了,这么大的宫殿就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那个时候的花舞也是这样的,每日自己在这偌大的凤舞宫中,自己一个人守着一盏灯,寂寞像黑夜一般,慢慢的充斥整个宫殿。
要是花舞不那么聪明就好了,要是花舞不那么能干就好了,花宸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要是花舞不这么优秀,他也就用不着对她赶尽杀绝,她曾是他的妹妹,也是他用心待过的人,虽然知道她并不是花家的女儿。
“皇上,夜深了。”
齐公公在一边提醒着,一盏宫灯提在齐公公手中,花宸点了点头,他要养好精神,明日还要想着怎样收拾那些花舞留下的人。对于那些人花宸可是一点怜悯都没有的,总之是那些人和曾经强大的花舞一样,罪不可恕。
早朝的时候,花宸不由分说的处理掉了一批人,剩下的大臣们都心有余悸,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其实花宸处理掉的那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只是曾经被花舞夸奖过,或是得过赏赐的,而这些原本该是殊荣的夸奖和赏赐如今都成了催命符。
就连齐公公都有些害怕哪天花宸忽然发疯,将自己也推上了绞刑架,毕竟他也是在花舞身边服侍过许久的人。
如今花舞的名字在古图就是个禁忌,谁若是敢去悼念花舞或是谈论起曾经的女皇,等待着他的就是死亡。大家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花宸其实骨子里是如此嗜血的一个人。
但是花宸又可悲的想念花舞,凤舞宫如今只有花宸会去,齐公公有时候跟着去的时候,都能发现花宸眼里的想念,如果不是想念花宸也不会不让任何人动凤舞宫的一草一木,甚至思虑周到的将那些海棠花都请了工匠来照顾。
花宸刚下早朝,就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过来道,“皇上,穆大人又在玄武门跪着了。”
花宸厌恶的皱了皱眉,自从穆暖死在了那个晚上,穆大人隔三差五的就过来讨说法,要不是穆暖他和花舞之间也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花宸想到这里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重重的拂袖,“告诉他,要是再敢来,就别怕玄武门多一道阴魂。”
说这话的时候,花宸眼中的阴狠统统浮现,隔着几步的距离都能感受到花宸的怒气和阴狠。
侍卫匆匆的去了,穆大人听到侍卫的转告后,仰天大笑,笑道眼泪都出来,“昏君!女皇若是在,古图绝不会到这样人人自危的地步!昏君!!”
说完,穆大人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