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问道:“狄安民,你是星月山庄的少庄主?”
“以前是。”狄安民嗤笑一声。
雨季默了默,又道:“或许......我可能知道你说的秦方芸是谁。”
“你知道?”狄安民有些惊讶。
“嗯。”雨季点点头,“我在进宁家当死士之前,是做杀手的,听说过秦方芸这个人,只是不知道我们所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你说来听听。”狄安民立刻来了精神。
“当初我是在怀州一个叫生死门的地下组织做杀手,偶然听人提起过秦方芸,她好像是生死门门主的女儿,生死门你应该听说过吧。”
狄安民点点头,说:“听过,当初生死门纵横江湖,只要给钱就杀人,不管有罪还是无罪,就连江湖上的很多人都死了,于是我爹和武林人士联起手来,将生死门给灭了。”
“对。”雨季重重地拍了一下手,“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进入宁家当死士,所以我猜测,秦方芸嫁给你爹肯定是为了报仇。”
狄安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秦方芸是早有预谋。
“生死门已经被灭门了,所以除了秦方芸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她只是掌控了星月山庄而已,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所以我们要加快脚步,赶紧找到你三叔四叔,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因为秦方芸很有可能会将生死门重造。”雨季严肃的说。
狄安民重重地叹了口气,事情真是越来越不好办了。
“绝儿睡着了。”宁凝柔声说道。
慕静泽淡淡道:“绝儿的鼻子特别像她母亲,特别小巧。”
宁凝愣了愣,笑道:“绝儿的眼睛也特别像王爷,很好看。”
“你有想过再嫁吗?”他忽然问道。
宁凝怔了怔,摇摇头,苦涩道:“没有,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等太后的病好了,我就去游历天下,到处治病救人。”
“你难道没想过给自己一个稳定的家?”
家?
宁凝冷笑一声:“家......早就没了,我又是个没人要的,还不如到处走走,天大地大到处是家。”
听到这句话,慕静泽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其实他并不想那样对待宁凝,只是他以为他做了那样的事,宁凝肯定很恨他,而且他也不敢对宁凝好,担心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宁凝只怕死得更快。
突然之间,马车里的气氛十分尴尬。
宁凝这句话就是特地对慕静泽说的,当初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秦方芸唤来汪洋,神色威严,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门主,门下已有弟子三百,武功高超者有五十人。”
“嗯。”秦方芸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但是还不够,继续找人,武功高超者一定要超过百人。”
“知道了,门主。”
“对了,高荣轩的身体如何?”秦方芸问,神色中隐隐有些担忧。
“他的手脚筋都被挑断了,武功已经废了,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大夫已经用药吊住了他的命,至于能不能好起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秦方芸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哀,无力地倒在椅背上,低低叹了口气,荣轩啊荣轩,如果当初你不救我,也许你就不会变成一个废人,这个恩情我该如何偿还?
“对了,高炎那边情况如何了?”
汪洋说道:“少门主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属下想应该就在这两天了。”
“老头死的消息,山庄有人知道了吗?”
汪洋笑道:“门主放心,属下在山庄里都插满了眼线,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老头子死了,外面的人只知道他病了。”
“好,你下去吧,生死门那边你要多费心了。”
“属下告退。”
狄安民默了默,说道:“你还知道秦方芸的一些事情吗?”
雨季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比了个手势,说道:“好像知道那么一点点。”
“你快说。”狄安民急促地说道。
“是这样的,生死门有一个武功特别高超的男人,好像是左护法,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那个左护法跟秦方芸走得特别近,两人的关系非常亲密,光是我就撞见过好几次,更别说别人了。”
花容终于找到机会插嘴了:“原来你做杀手还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雨季僵硬地笑了笑:“多知道些事情也是好的嘛。”
狄安民神色严肃地低下了头,他不相信仅凭秦方芸一人之力就能吞下整个星月山庄,而且如此天衣无缝,到现在江湖上都没有他爹去世的消息,想来是将消息封锁了,而且他被追杀的时候,山庄里也是一个人都不知道。
难道就是这个左护法帮助的她?生死门的人不是都死了吗?难不成根本没有死完,还有余党,要真是这样,事情就难办了。
按照刚才雨季说的,秦方芸肯定会找当初灭生死门的人报仇,而星月山庄只是一个踏板,如此一说,江湖上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几天之后,狄安民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余文斌家。
余文斌也开了一家镖局,而且在城里颇有名望。
余文斌一听说狄安民来了,立刻吩咐人将他们请进去。
“狄安民你这小子,终于肯来看看我这个老东西了。”
狄安民笑道:“三叔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了吗?”
“既然来了,就好好在这里多玩几天,你爹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来。”余文斌的眼神扫了一眼狄安民身后的人,“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狄安民深呼吸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神色严肃,说道:“三叔,这次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我爹的事。”
看到狄安民的脸色不太好,余文斌的心猛地一沉,心突然狂跳起来,问道:“你爹出什么事了?”
“我爹......我爹他死了。”狄安民悲伤地说。
余文斌猛地一惊,脚步有些不稳,不禁后退了几步,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椅子,才勉强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