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民眉目含笑的张开双臂一脸轻松的调侃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
宁凝嘴角微微扬起没有说话,一颗悬着的心随着嘴角的上扬而稳稳的落下。
宁凝的对狄安民露出的笑容让慕静泽觉得有些刺眼,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以后便转身说道:“太后,皇兄!你们受惊了,往前再走三里便是洪阳县,我们快马加鞭太阳落山之前应该能赶到驿站稍作休息。”
慕静轩没有说话转身回了马车里算是应允,一行人简单整顿一下以后便向洪阳县出发。
绝儿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活蹦乱跳地她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趴在宁凝的脖子上,撅着小嘴,闷闷不乐地一句话也不说。
宁凝轻抚着绝儿的后背,柔声说道:“绝儿乖,绝儿不怕。”
慕静泽立在马车旁边平静地注视着两人,心里泛起阵阵舒心的涟漪,原来当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才会觉得家是多么的可贵。
一行人到了洪阳县的驿站,因为这次的袭击来的太突然,太后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于是,大家都各自回房间休息,慕静轩和慕静泽则是坐在一起商量今天的事。
“这些人都是高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山匪。”慕静轩说。
慕静泽赞同地点点头:“他们只是引起了一场混乱,并没有明确地攻击其他人,但是攻击了一个人,狄安民。”
“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狄安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慕静轩皱着眉,非常不解。
慕静泽低头琢磨了一下,摇摇头,他想不出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是每个人做事不是没有理由的,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皇上,微臣下去吩咐他们做好驿站的防卫,免得他们再突袭一次。”
“好,去吧。”
慕静泽吩咐下去以后,便去了宁凝的房间,他知道绝儿肯定在宁凝的房间里。
“陵大夫,绝儿睡了吗?”
宁凝起身开门,示意慕静泽进来,她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捋了捋绝儿额前的碎发, 小声道:“今天绝儿受了不小的惊吓,怕是太累了,一回来就睡下了。”
“把她给本王吧,本王抱她过去休息。”慕静泽伸手欲去抱绝儿,被宁凝拦下了。
“别,就让她在这里睡吧,王爷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慕静泽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低头看着绝儿,淡淡说道:“也好,明日一早本王再过来。”
“王爷慢走。”
送走了慕静泽,宁凝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今天的事情终于结束了。
她伸了个懒腰,便起身去换衣服,忽然摸到腰间有些不对劲,她立刻低头看去,药囊呢?药囊哪儿去了?
她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除了一地的灰什么都没有,完蛋了,药囊不见了,难道是落在今天那个地方了?
唉!宁凝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样都可以弄丢,算了,也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再做一个就是了。
经过一晚上的修养,大家都恢复了精神。
慕静泽担心绝儿,一早便起床去宁凝的房间看绝儿。
他还没走到门口,宁凝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双眼噙满了泪水,急切地拉着慕静泽的袖子说道:“不好了,王爷,绝儿不见了!”
不见了!慕静泽惊得浑身一震,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宁凝低低地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慕静泽低低叹了口气,脸上的表现变得柔和起来,语气也温柔了不少:“不着急,你慢慢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昨晚我睡了之后,迷迷糊糊好像闻到一股药味,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急得直跳脚,“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把绝儿弄丢了。”
慕静泽伸手轻轻拍了拍宁凝的后背,安慰道:“相信本王没事的。”
他猜测一定是昨天的那帮人干的,难道那些人的目标是他?如果真是这样,绝儿就危险了。
但是那些人是明确攻击狄安民的,为什么会把绝儿牵扯上?
“你先去通知太后和皇上回宫,等这件事结束了,本王再回去复命。”
“哦哦,好。”宁凝僵硬地点头回答,转身跑开了。
宁凝把这件事告诉给了雨季和花容,还有狄安民,让他们帮着一起找绝儿。
雨季刚一走出驿站大门,一只飞镖蹭的一下从她的脸旁边划过,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直直地插进了她身后的柱子上。
飞镖上还捆着一封信,雨季将其取下查看,至于射飞镖的是谁,从哪里射出的她毫无头绪。
信上面写着欲救小郡主你且一人前来城边东郊,敢多带一人当心小郡主性命不保!
信里包着宁凝送给绝儿的小香包里的一味香料,这是宁凝特制的所以花容一闻便知。
现在慕静泽跟宁凝二人都不在,思量再三她决定先去信上所说的地方打探情况,然后沿途留下信号以便告知宁凝线索。
“乱葬岗?”
当雨季按照信上所说来到的城边东郊时,发现竟然是乱葬岗,高低不一的墓碑跟坟头让雨季觉得很不舒服。
纸钱将原本就不宽敞的路更是遮得干净,阳光也被高大的树林遮挡的进来不了一丝,以至于这里连大白天都是这么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的生机。
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以后,雨季便小心翼翼的轻呼:“我已经来了,快把小郡主放了!”
说完之后她四下看了看周围的坟墓,确定没有诈尸以后便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同样也没有人回应她。
一阵冷风拂过也惊得雨季脸色发白,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如此晦气恐怖的地方让她想转身就跑,但是绝儿的安危她又不能不顾在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她还是将刚迈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