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毒教的女子手持竹筒,筒端有机窍,用手一按,咻咻毒针射出,中者哎哟惨叫,倒地身死。梅剑玲、兰剑滢领众飞马纵过,遇到人影,剑光飞闪,将之划死划伤在地。
何念情随于众人后面。
秋水仙马车飞奔,车壁有木箱悬挂,冲近人群,放出箱中毒雾,闻者倒地身软;更见咻咻弩箭放射出去,中者不少。
五虎门的人见萃阴老人已被解决,有人杀奔过来,将天婴门的队形冲乱了些,纷纷叫喊起来,奋勇冲杀。
岳贞、康奇、王怀孙对付翁步巅、边让芊,实在凶险异常,抵挡不住。
翁步巅刺鞭唰啦一绕,便会造成数人受伤。边让芊双钩递前,钩过两人脖子,轻易将其脑壳齐着脖根割掉下来。
康奇用大刀挡格刺鞭呼卷,不想大刀沉重,不易轻挥,于敌兵阵里砍杀容易,但高手过招,太不适宜,鞭稍卷刺,手上受伤。
幸得岳贞身形轻巧,晃刀接上,将刺鞭拨开,抵挡几招。王怀孙三尖叉迎住边让芊的双钩,加上左右有人帮助,猛刺猛戳,呼喝着声,倒也过得几式。
边让芊有些恼火,身形忽闪,双钩左右开张,连连递前,有几个人的腿脚被他钩断下来,欺近王怀孙身侧,便要下手,王怀孙慌忙转叉,惶急迎住,但双钩太快,应接不暇,钩尖弯到小臂处,幸好及时掣肘,保住手臂;但寒钩又到,端的好险。
冷不防半空一身霹雳,黑色闪电当头罩下,天婴门死伤十数人,边让芊不及躲避,背上着了一下,刺痛麻震,衣衫破裂,顿时手上停顿一下。
武书生一剑劈下,边让芊举钩上迎,无声无息,钩尖被削去一截,急忙闪避,躲进人众中。
叶夭灼、秦湘女杀了进去,抬脚自众人头顶点荡过去,自翁步巅背后杀到。
岳贞和康奇要不是有五虎门人以死护守,恐怕不是重伤就是受死,此时得叶夭灼和秦湘女抢杀来到,翁步巅回身抵挡,缓歇了一口气。
刺鞭呼呼生风,鞭刺近身,叶夭灼青剑顺势擦过,剑刃太利,竟将鞭刺割断一些。唰啦交响,身形飞闪,青剑自翁步巅双脚横斫。
翁步巅抬脚跳起,不想左右刀剑齐到,令人心寒,只得后撤,不过被岳贞和康奇二人拦挡住了。
叶夭灼青剑唰啦上撩,直挑下盘。同时秦湘女刀剑清影急罩过去,翁步巅不知该避向哪一方,将刺鞭左右横扫,上下斜飞,叮铮出声,叶夭灼和秦湘女与之过了几下。
武书生一剑将拦挡在边让芊身前的几人划成几段,玄剑递进,边让芊心胆一寒,闪避不及,奋力后退。
但他退得快,武书生追得更快,手起剑落,边让芊觉双手一寒,两只握着铁钩的手掌掉落地上。猝不及防,武书生手指扬起,嗤嗤数声,边让芊胸腹几处穴道一麻,立即软倒在地,娇声叫出。
同时秦湘女龙凤刀剑的招式迅捷翻滚过去,翁步巅架接叶夭灼的快剑就已不能够,勉强回鞭,不想刺鞭被刀身一挡,腿肚子上着了一剑,觉其放力一剜,好似破了一洞,好生疼痛。
秦湘女剑尖扬起处,是一坨腿肉,扬剑一抛,那血肉扑面向翁步巅砸去。
翁步巅正受痛之时,脚步失衡,双手腕上各自着了一剑,好似手筋齐断,“哎哟”一声,握不住鞭,鞭子落地,同时脸皮被血肉擦过,溅上了血。
秦湘女得了启示,左刀右剑,唰唰一撩,翁步巅正要跃身起去,两脚脚跟牵动,撕得烈疼,竟被秦湘女割进了一半去。
饶是翁步巅年近六旬,被叶夭灼和秦湘女围攻,顷刻间重伤瘫倒,哎哟痛叫。秦湘女和叶夭灼相视一笑,心里都觉对方配合实在默契,联手置敌于死地。
又听不远处“砰、砰”数声炸响,地上尘灰扬起,天婴门的人被炸飞散开,总有五六处。叶夭灼道:“这是水仙教主备下的霹雳弹,威力不小。”
果见尘灰扬起处有白雾熏缭,左近天婴门的人闻中白雾,昏昏摆摆,抹眼揩泪,瘫软地上。更多的人则是四散躲避,顿时慌乱不成,阵形散乱了。
五虎门的人更加放力杀出,没有翁步巅和边让芊的阻拦,余者普通人众,不足为奇,合力拼杀,天婴门的人无人指挥,接架不住,四处散逸,呼呼喝喝。退得慢的,便被杀死。
康奇振臂大叫:“翁步巅和边让芊已被杀死,天婴门败了,大家杀!”
“杀天婴门的人报仇!”
“杀!”------
喊声不小,天婴门的人听得此言,更是丢魂丧魄,四处逃散,更加乱了。
五虎门的人转败为胜,奋勇难说,追杀了去。
康奇虎头泼风大刀猛砍猛杀,王怀孙三尖叉狠命死戳,岳贞铜铃刀呼呼乱劈,身后四五百个五虎门人舍命冲杀。
一闻两个领头人翁步巅和边让芊已经受制,加之日月峰和巫毒教的三四十个女郎冲杀过来,一时间暗器、毒雾并行施用,天婴门的人死伤不少,四散奔开,慌忙逃逸。
康奇、王怀孙带人赶杀一阵,见天婴门的人散入树林子中去了,方呼哨叫停,聚拢五虎门的人。
武书生、叶夭灼、秦湘女、紫茉莉、秋水仙、梅剑玲、兰剑滢等也停下手来,叫大伙儿靠拢来,除了受伤四五个外,幸好无人身亡。
岳贞引着康奇、王怀孙奔过来拜见武书生等,康奇、王怀孙双双拜伏道:“在下啸天虎康奇、震天虎王怀孙,感谢众位英雄救命之恩!”
武书生、叶夭灼都叫:“请起!”
二人起身来,众人看啸天虎康奇,便是赤发黄须,满头披散,好似一只毛头大虎;他身上披着一领枣红丝衲袄,已经染满鲜血,浑身汗湿;双眼圆怒,臂长腰阔,浑身庞大,手里绰一杆虎头泼风刀,实在杀气冲天,令人生畏。
再看震天虎王怀孙,其面项上有不少伤疤,满头乱发,一身皂衣,也是浑身鲜血,汨汨伤口,双目杀得血红,满口龇牙咧嘴,两臂粗壮有力,手抓三尖钢叉,端的也是一条英雄。
何念情见其丑陋,不堪观看,互觑一眼,“咦”的一声。
岳贞说了武书生的名头,康奇和王怀孙又慌速下拜,康奇吃惊道:“早闻英雄大名,去岁就听陈英和薛攀两位兄弟说起来,今日有缘见面,还助我五虎门解了危困,实在感激不甚。”
王怀孙也道:“武大侠人才非常,武功高绝,救命之恩不可言谢。”
武书生回想道:“去岁的确在天台山上见识过飞天虎陈英和翻云虎薛攀两位,缘何此时不在?”
康奇吐气道:“其他三位兄弟前几日就从另外的方向撤走了,我和怀孙留下来吸引住天婴门的人,今日正要撤走,不想被天婴门围追过来,因此血战如此。想不到萃阴老人平素作恶多端,今日丧命,真是有幸!此老贼去年在东州途中被天婴门制住了,拿到扶摇山来的。”
武书生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又诧异问:“王兄缘何面上有如此多的伤疤?”
王怀孙切齿道:“提起这伤,奇耻大辱,从前在湖州犯了事,被州府拿去折磨,用弓箭戳射,因此留得这伤,令众位见笑了。”
武书生摇头道:“岂会见笑?世上竟会有人如此损辱人,用箭戳脸的?”
王怀孙愤恨道:“都是那等变态的狗官害人,当年我将那害我的狗官碎尸万段了,入了五虎门。”
听得“嗳哟”声叫,便是翁步巅和边让芊挣扎在地,满脸愤色,疾言怒骂,口里威胁道:“尔等将死之人,明日定要被我圣姑来将你等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康奇听得火起,大刀一抬,就要将二人砍死。
武书生立即止住道:“岂慢!”康奇不解问:“为何?”
武书生道:“我等正要上扶摇山去救人,留下这两人,以为质用。这两个人去年我在迎客庄上就见过了,缘是天婴圣女跟班的人。”
康奇和王怀孙“哦”的一声,问:“不知众位要去扶摇山救何人?天婴堡铜墙铁壁,绝峰险峭,如何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