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禄甫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儿在整个中原来回晃荡,仿佛生怕人不知道齐国这公主貌美肤白绝色动人,生怕人不知道齐国为了嫁闺女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一般,这让和姜楠结婚的卫庄公姬扬十分的头疼。
他只觉得吕禄甫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虽然卫国有一些捡便宜的嫌疑,但是他们不应该招摇过市,这不是摆明了让卫国在中原诸侯国之中丢面子吗?因为这个,卫庄公还不得不一再扩大婚事的规模,原本准备的宴席桌位一增再增,使得卫国不少的大臣多有怨言,觉得卫庄公这一次花费太大了。
当吕禄甫带着姜楠来到卫国首都朝歌的时候,看到无数人都披红戴花地等在城门口,他自己心里也十分的舒服。作为平王东迁以后整个中原最盛大的一场婚事,婚礼一共举行了三天也还没有结束。这三天,陈国、宋国等国家的国君都陆陆续续地来朝歌送上了礼物表示祝福。就在第三天的时候,郑国突然来人了。
原本陈国宋国等人的礼官正在大殿之中一起闲谈,卫庄公看到宾客满蓬,心里正兴奋。突然听到郑国也派人前来贺礼,心中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有些激动了。自从郑国成立以来,都只听闻别的国家去郑国贺礼,郑国这么明目张胆派人前来贺礼还是头一回呢!
已经人道中年的姬扬激动得不行,当下赶忙宣道:“快快有请!”
州吁还以为是姬段来了,赶紧起身走出门外,可是等着来到王宫门口,看到的却不是姬段,而是姬异!这姬异原本姓关,是关其思的后代。当初姬掘突将关其思的牌位送入郑国国庙之后,关其思的后代便改为姬姓,成为了王宫贵族。虽然他们这一脉不得承袭郑国爵位,但却也是郑国之中数一数二的权贵人物了。
看到姬异,州吁一时有些茫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您是郑伯亲自派来的?”
姬异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听闻卫侯封后,我家主公特地教我前来贺礼。恭祝卫侯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州吁没有见到姬段,心中稍微有些失落。但是知道是中原风头正劲的姬寐生亲自派人前来贺礼,他心中也有一些为卫国赶到骄傲。他本人对姬寐生其实并不感冒,因为姬寐生年纪比他也大不了几岁,虽然在继承爵位之后打着尊重周王的名号也对外扩张兼并了几个屁大一点儿的小诸侯国,但本质上郑国现如今所有的威望还都来自于郑武公姬掘突在世之时南征北战的赫赫威名,州吁心中的骄傲多来自于郑国国君这四个沾惹了姬掘突威望的字眼,而不是姬段兄长姬寐生这个现任的郑伯。
州吁此人本身也极为喜欢动兵,而他喜欢动兵的动因就是小时候经常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文武百官在听到姬掘突征战得胜的消息之时那种惊讶,羡慕,嫉妒到最后佩服到五体投地自愧不如的模样。他以为姬掘突这样战无不胜的人才是世界上一等一成功的人。
此时他并没有因为好朋友姬段被姬寐生排挤的原因而对姬寐生拍出来的礼官姬异有所颜色,反倒是和颜悦色地把姬异给迎到了婚礼大殿之中。
大殿之上人来人往,而在座的都是各国礼官。大家看到姬异,纷纷起身贺礼,即便是卫侯姬扬和齐国太子吕禄甫也都纷纷起身恭迎。在众人的尊礼之中,姬异深深感觉到祖国的强大,内心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很纯粹的高兴蔓延着,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灿烂。
最后吕禄甫让出了主客的位置来让姬异来坐,姬异反复推辞,然而众人却都持让不下,他无奈最后只能乐颠颠地坐到了卫庄公右手的位置。
坐垫是玉石而非棉麻的,因为刚刚吕禄甫起身一会儿辞让,使得玉垫已经变得通透彻凉。姬异坐上去之后只觉得屁股冷冰冰的。就在他准备和众人一起闲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又有仕臣大声喝到:“郑国公子来贺!”
听到这话大家都有些诧异,纷纷看向了姬异。
姬异自己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所以然,嘴里喃喃说道:“我家主公只派遣了我一个人前来贺礼呀!怎么郑国还有公子前来?”
吕禄甫笑了笑到:“等着人一会儿进来不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姬段在州吁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众人面前,看到姬段,姬异赶忙起身行礼,道:“不曾想是京城太叔前来贺礼,公子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制城,我也就不用来了。”
极端看到姬异,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姬异。是我哥让你来的?”
姬异点了点头:“正是主公派我而来。”
“哦,那没事儿,谁说一个国家不能来两个人来道贺的?先坐着,完事儿咱们一起回去。”姬段大剌剌说道,似乎根本不觉得尴尬。
而在列的其他国家礼官心里则一个个怀疑道:“还真没有听说过一个国家派遣两个使臣前来道贺的。着说出去还真是个笑话。”心里这般想着,众人看向姬段和姬异时的眼神也都不一样了。
姬异看着众人怪异的眼神,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他身为臣子,地位比姬段低,又不能当面与姬段翻脸,只好指着还没有坐热的玉垫说道:“请公子上座!”
这么一闹,大殿之中也没有什么交谈的气氛了。大家似乎都看出来郑国内部有一些矛盾。而陈国等邻国则开始向各诸侯国解释其中隐情,把郑伯居住在制城,而姬段则居住在原本的国都京城的事情轻声都说了出去。
姬异不用细听都知道众人在讨论些什么,转身看到姬段浑然不知,只顾着和州吁两个人说笑,他只觉得焦躁不安,仿佛在这里每多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等着用过晚饭,他都没有在朝歌过夜,也不曾想着与姬段一同回郑国,当天晚上就匆匆独自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