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班房里看不出时间的流逝,只能通过狱警送饭的次数,来大概计算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不知道为什么,宋林一直都没有动静,而我的焦虑,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加着。
情绪几乎失控之下,我和对面那个痞子只要醒着的时候,都基本处于对骂状态,一来二去的,反而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李藏很无奈,不过也只能在我们相对骂完的时候,插上几句嘴一起聊聊过去的事情。
班房大门开了,狱警又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看上去神情似乎有些沮丧。他递进食物这就要走,我再也忍不住冲他喊了一声“大哥”叫住了他。
狱警转回头来皱着眉说:“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嗯……那个,警察大哥!我想问问,我们到现在关进来几天了?”
狱警抬起头稍微想了想说:“今天是第四天,怎么?受不了了?当初你别犯事啊!”说完转身再次想要离开,我赶紧又再次叫住他,试探地问到:“您知道我们犯了什么事吗?”
狱警:“我哪管得了那么多?总之老老实实呆着吧,到了时候会有人来通知放你们出去的。”
我不知道他这句是不是语带双关,接着试探他:“是不是有人帮我们打过招呼了?”
狱警还没有说话,对面那个痞子开腔了:“招呼你妈啊?!才住了几天就出现幻觉了?老子比你住得久,都没有这么异想天开过!”
我没有理他,继续盯着狱警等他的回答。
狱警看了看痞子,又看向我,盯了我一会儿,才开口简单地说了一句:“呆着吧!”
“等一下!大哥!”我赶紧伸手抓着铁栏杆表现我的急迫,继续问到:“最后一个问题,外面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我看大哥脸色不太好……”
狱警不耐烦地转过头来说:“诶??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想了想,接着说到:“不过跟你们说说也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丧尸这几天一下多了起来,我听一个在城防队里的朋友讲,前天还只有几百个,到了今天得有号几千围在外面了吧……”
“希望之洲的政府什么态度?”我赶紧追问到。
“还能什么态度”狱警说:“守住呗,不过到了今天为了减少弹药的消耗,我听说上面已经下令停止持续的开火,采取间歇性的防御,反正不还有那面围墙的吗?”
“这不行的!”我忍不住拍了一下铁栏杆,在狱警的诧异中说到:“那政府有没有正式向民众发出预警了?”
狱警摇了摇头说:“正式的预警倒没有,不过现在应该好多人都知道了吧,毕竟那些饿鬼的数量太多了,动静也挺大的,谁都能听到一些。我前几天就听人说,说是有大量的丧尸正在朝这里集中,大家都在笑传出消息的那人有些杞人忧天,现在看起来,要是上面再不想点办法的话,唉……”
我还想再说话的时候,狱警已经走出了牢房大门外,锁上了大门。
李藏凑了过来,皱眉头有点自言自语地说到:“宋林市长到底怎么回事,当时不是说好想办法跟我们接触的吗?怎么到了今天都没有反应?是不是忙于应付外面的状况了?”
我看着牢房大门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要说的话,外面的情况越紧急,他就只应该越早的来找我们。我现在担心的是,宋林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控制住了……”
“什么人?”
“不清楚,我也是这么胡乱猜想的,可能就是那个想杀你我,宋林嘴里的‘他’!”
正说话间,对面那个痞子忽然“哟嚯!”叫了一声。我没好气地看向他说:“你他妈高兴什么啊?”
痞子一脸坏笑,说到:“老子就希望那些丧尸能攻进来!把外面那些人全都啃光!反正老子这里是最安全的,哈哈哈”
我翻了个白眼,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
我和李藏断断续续地分析了半天,除了大概想到会是那个姓王的副市长作怪以外,其它的事情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挨着快到下一次送饭时间之前,忽然听见班房大门吵吵嚷嚷起来。那道铁门虽然看上去很牢固,但并不是密封的,门上的监视口让我们把外面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中午跟我们说话的那个狱警非常惊讶地说到:“哇靠!怎么送来了这么多??”
另一个有些气喘的声音说到:“没办法,这些人是外面来的,一直在冲城市的大门。本来上面是决定非常时期绝不放他们进来的,只是用火力帮他们扫除了他们周围的威胁,劝他们赶紧离开。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开始想用炸药炸门,杀又不是,不杀又不是,放任着又怕围墙真被他们给弄倒了,所以只有暂时让他们进来。”
狱警说:“那怎么全给弄这儿来了?”
那个气喘的声音说:“上面说这些人的危险性太大,先关起来,之后再来处理。这不,路上还被他们跑了四五个。行啦,别那么多废话,你给他们关进去吧,我们还得去追跑掉的那几个。”
狱警没有再说话,听到外面有人离开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大门打开,两个狱警拿着枪,一个先进到门里,另一个还在门外,就这么包夹着把人给押了进来。
起初我听到狱警惊讶“这么多人”的时候,觉得顶多也就大概七八个吧,没想到持续不断地有人从门外走进来,前前后后恐怕得有二十来人。这里的地方并不大,五个班房最多也就是能塞下这些人了,狱警一面呼喝着,一面将这些人赶进班房里。
二十来人中有男有女,别的班房住不下的,只能准备往我们和那个痞子的班房里塞。正分派的当口,我忽然听到痞子叫了一声另外一个狱警,满脸猥琐地说到:“张哥,诺?那三个女就派到我这边吧,看她们不老实,我帮你教育教育她们,怎么样?”
早先跟我们说过话,那个看上去还有点正气感的狱警,听到痞子这话,看了一眼那个“张哥”,转过头去安排别的犯人。那“张哥”摸着下巴想了想,斜着眼睛看着痞子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说吧,开什么条件?”
痞子淫笑着说:“那还有什么说的!只要等我出去,一半使用份额归张哥了!”
“张哥”向周围的人看了一眼,又看向我和李藏这边,对我们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老实呆着!”这才转回去,把其中三个新来的女犯人赶进了痞子的班房里。
我看着李藏叹了口气,也只能摇摇头。几个班房都塞满了,我们这一间也塞进来两个男的。狱警才离开锁上了大门,痞子就急不可耐的在那几个女人身上开始上下其手。
我这时才仔细看了几眼这些新来的人,很多都带着伤,有枪伤也有刀剌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这些人看上去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说话。就连痞子房里那三个女人被侵犯,也没人哪怕口头抗议一下。
痞子越弄越兴奋,已经开始在脱自己和其中一个女人的裤子。我不知道这些原来是不是相识的,但所有人都只能坐在床上或者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神漠然。那边被侵犯的女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任痞子为所欲为起来。
班房里开始充斥着痞子淫荡的喊叫,我实在忍不住,猛地冲上去拍了一下铁栏杆,冲他吼到:“别他妈恶心的鬼叫!操你妈丧良心的东西!你早晚不得好死!”
痞子当然根本不理会我,其它几个班房的人也只是看了那边一眼,又继续看着自己的脚下。我又拍了一下栏杆,没奈何地转回头来,只是这转回来的一瞬间,我忽然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只见我们这个班房里,其中一个后塞进来的男人,他的后颈处微微裸露出来的一角皮肤上,有一团血肉模糊的痕迹……
我赶紧向他靠了过去,当我去扯他后领的时候,这个男人才像是重新活了一样,眼睛里充满惊恐地看着我,不断往后缩着身子。但他是受伤加上饥饿,怎么会有力气抵抗我,被我直接一把揪起后领,将他的衣服扯开了一个口子。
那应该是个被咬噬过的伤口,但这个男人为了掩饰,居然自己用刀把伤口给挑得更烂了些,让人一眼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伤。男人“扑通”朝我跪了下来,哀求着说到:“大哥!求你了!千万别跟人说!我要是再被赶出城去的话,绝对活不了了!相信我!只要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没事的!求求你!求求你!”
我一急骂了出来:“放屁!你他妈这样会没事??我……”说话间,我转头往别的那些人看去,只见他们都纷纷拉紧自己的衣服,也是一脸恐慌地看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一个细节,刚才看到的他们身上的那些伤口,都是被厚厚的衣服给遮住的,之所以会自然而然的想到是枪伤或者刀伤,我只是全凭第一眼看上去时,那些被浸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