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德生年轻时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历史系。与其他美国学生热衷于研读本国和欧洲的历史不同。华德生却选择了研究无人问津的中国历史。
那时大陆和台湾在内战后关系就比较紧张,有不少民国时期在国民党政府工作的研究人员都不得不离开大陆,到美国寻找一片乐土。
华德生所在的哈佛中国研究学会,就有一位叫杨震音的老教授,就是由中国大陆暗中潜渡,到达美国的。这位杨教授与其他的人不同,他所痴迷的不是古中国的帝皇史,更不是被世人津津问道的孔家儒学史,而是一个华德生在教案上从来没有听闻的古中国文明,炎文明。
华德生原先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请教杨教授关于炎文明的事情。但没过多久,华德生竟然彻底的痴迷上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古老文明,以至于几乎每天都要到杨教授家去,向他指教。
华德生之所以会对炎文明有如此大的兴趣,是因为这个中国古文明不同于同时期存在的其他帝国文明。它的历史可以追踪到上古时期,而且极具神话色彩。杨教授告诉华德生,他几乎研究了一辈子的炎文明,可以很肯定的说,炎文明的体制不同于地表的一些文明轨迹,有很多证据都表明它来自地外。并且,它似乎掌握了可以操纵自然法则和力量的能力。
这些理论可以在民国政府的一些档案和一些实地考察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比如说在秦岭一些分界段上曾发掘了一些岩石壁画,还有一些神秘的古村落遗址。更更重要的是,国民政府似乎联手军统和中统,组织过一个调查炎文明的专门机构,而且已经在中国范围锁定了一些神秘地界。可由于这个机构保密级别过高,所以是否真实存在,杨教授也不确定,只是在以前的一份高级文件里好像看到过而已,而且,国民政府也不承认,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杨教授原先在民国政府工作时,就因为自己的研究被很多人耻笑过,说他脑子坏掉了,竟然去研究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在他大声出声,并出示了不少自己多年的调查报告,证明炎文明是真实存在过的,而且并没有消亡,而是以另一种方式深深扎根在了中国的历代朝代里。
可他当时这样做,非但没有人支持他,换来的却是更多的打击和排挤。可此时此刻的他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国内不被人所关注的研究,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美国小伙所重视。
杨教授大喜过望,于是对华德生的请教有问必答。到最后,更是将华德生当做自己难得的挚友一样去对待。
可几年后,杨教授由于身体状况,病逝在了异国他乡。杨教授离世前,曾单独会见了华德生。他告诉华德生,自己时间不多了,不能再跟华德生研讨关于炎文明的研究了。但他也告诉华德生,如果想真正感受炎文明的存在,就一定要到中国去。
而且,还把自己多年前在国内的一个老朋友的情况告诉了华德生,如果华德生到中国去,可以找到这个人,他会帮助他的。
正是杨教授病逝前的一番话,为华德生以后的中国之行铺平了道路。
杨教授去世后,华德生就失去了一个挚友。杨教授的话让他下了一个决心,先在美国完成自己的事业,再到中国去,寻找炎文明的线索。
多年以后,也就是1967年8月,已步入中年,事业有成的华德生独自一人离开了美国,由于当时中国国内的形式比较严峻,所以他只能从缅甸边境偷偷进入了云南。杨教授离世前告诉过他,有一位曾经跟杨教授一起在民国政府里工作的老朋友,对炎文明也有很深的了解。
在杨教授的炎文明学说被所有人否认的时候,这位共事多年的同事却私下里帮助他度过了最难的时期。在民国政府政权即将在大陆溃败之际,这个人选择了退出名利场,而是选择到云南边境一个被群山包围的小镇上隐居了起来。
华德生根据杨教授曾经告诉他的方位,用指南针定位,才艰难地走出了深山,找到了那个边境小镇。
他一个白人面孔,走在小镇的路上不免受到许多老百姓的好奇目光,一直盯着他看。他倒硬是用生硬的中文讯问路人,才通过路人的指引,勉强找到了那个隐居人所在的老旧庭院。
他一走进去,就看到有个老头在庭院里砍材,那老头对华德生的来访感到很意外,得知原因后,更是喜出望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把华德生请进屋 。
老头告诉华德生,他姓霍,叫霍是杨教授曾经研究炎文明时的同事。这霍老头的英语很流利,因为他年轻时就留学于美国。
霍老头对华德生热衷于研究炎文明的行为感到很意外,对他来说,能够有人能相信炎文明的存在,是那么的来之不易。于是他邀请华德生能在他家停留几天,等他的一个学生,因为有一个多年的心愿想去了结。
华德生当然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几天后,一个人出现在了霍老头的亭院里。而这个人,正是我的父亲,安孟国。
而华德生和我父亲之间的恩怨,也从这里开始。
当时我的父亲正值二十一岁的繁华年龄,而我也是当年三月三号出生的。
华德生和我父亲两人一在霍老头的亭院大树前见到面,就各被对方的见识给吸引住了。虽然两人的年龄并不是一条水平线上,但他们心中所向往的神秘文明,以及大洋彼岸都能找到自己的知音,也实属不易。
我父亲很敬重华德生,华德生也很看重我的父亲。
霍老头当晚就亲自下厨,杀了鸡,做了一桌好酒菜。三人在饭桌上借着酒意就畅谈起来。
华德生倒也不客气,他讯问霍老头,那个要了结的心愿是什么。
霍老头叹了口气,说了一段话:“诶!我和老杨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找到了炎文明的一些踪迹,证明这个文明是真实存在过的。可老杨却先行我一步了。我也一把老骨头了,没多少日子了。我不想看到我和老杨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没了。明天我带你们上一个地方,你们就会有感悟的。”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全亮。华德生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他起身打开了房门,霍老头和我父亲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了。霍老头的身上还背着一大捆的麻绳,他看到华德生,笑着说:“收拾一下,我带你们上山去。”
三人就这样走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旁边就是一个幽深的峡谷,而且一路上人烟旱至,清晨的深山是那么安宁。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走到了大概正午十分,华德生和我父亲就已经累的不行了。我父亲还好,毕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但华德生毕竟也已是中年,体力上有些支持不住了。于是就停了下来,背靠旁边的大石块,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华德生一边调整着体力,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峡谷。他突然发现,跟今早经过的一望无底的峡谷比起来,不远处的峡谷底部却是一片原始森林。华德生立刻有了精神,他连忙爬起来,走近一点去查看。
那片原始森林深扎在峡谷底部,从上面看下去,就只能看到一片绿盈盈的颜色,还有一片雾气笼罩在其中。而且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条面积不大的河流穿梭在其中,将森林隔成了两部分。
华德生正看得入迷,霍老头已经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自己要带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就在那片原始森林中。华德生吃了一惊,他忙问霍老头怎么要怎么下去。霍老头指了指身上的麻绳:“用它。”
华德生和我父亲此时更是心头一紧,我父亲连忙说:“老师,这峡谷怎么说也有数百米深,可这麻绳也不过十来米长,怎么用它下去啊?”
霍老头让他们别出声,继续跟他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然后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这大树刚好就长在山路旁,对着峡谷。
霍老头拍了拍这棵大树,然后从身上取下了麻绳,熟练地绑在树干上,然后打了个死结,用力地扯紧,再将其余的麻绳从身旁的崖壁上扔了下去。
华德生走到崖壁旁往下看,就看到剩余的麻绳正悬在半空中,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霍老头已经抓着麻绳开始往下爬了。
“霍先生!”华德生连忙上去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这霍老头虽然年龄确实挺大了,但身手却没得说,就一会工夫,已经下了五六米的距离。
我父亲和华德生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霍老头一个瘦干的身躯抓着麻绳在半空中拼命摇晃着,心里别提有多焦急了。
霍老头向下降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就停住了。他抓住麻绳,竟然在空中荡了起来,在重力的作用下撞向崖壁,然后突然间就消失了。
华德生和我父亲都看呆了,两人附身趴在上方,一边用眼睛寻找着霍老头的身影,一边大声喊叫着霍老头。然后,就在下方崖壁的石块上,突然探出了一个人头。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霍老头。华德生瞪大了眼睛,才发现下方十米处有块比突出的石头,似乎上是一个山洞的入口。
霍老头挥了挥手,让他们也下去。就这样,华德生和我父亲按照霍老头的指示,小心翼翼地用麻绳爬了下去。那种悬挂在半空中,毫无重力的感觉让华德生心惊胆跳的,最后在我父亲和霍老头的帮助下才勉强进入了那个在半空崖壁上开凿的山洞里。
“唰!”霍老头划亮了一根火柴,然后点然了一根蜡烛。原本漆黑一片的洞里在一丝微弱亮光的照射下才展示出了它的基本轮廓。这个山洞一看就是人工开凿的,周围的石壁比较光滑,有打磨过的痕迹。
从山洞口往下俯视,原本在上方山路边还模模糊糊的原始森林从这里看倒也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