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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漫无目标

2014-12-29发布 2008字

有些东西,就像绕着的圈圈。

没错,就像一个圈。

从从明河,再回到明河。就像一个圈。

这个圈的起点也是终点。

刘兵杰渐渐放低马的脚步。

从明河到陵州县,刘兵杰花了将近二十天。

而从陵州县到明河镇。

刘兵杰仅仅花了两天。

不过两天对于他还是太长了,不仅仅是对于他,还是对于黄伟。

又是一个晚上,但是明河镇没有城门,没有阻碍。

刘兵杰畅行无阻来到了明河镇的街道上。

这里的华灯还没有完全熄灭。

街道上有个人正在等待着他。

但不是刘兵杰要等待的人。

那个人还是店小二的装扮,手里拿着一张铁算盘。

刘兵杰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苏若鱼举起了算盘。

“又见面了呢。”苏若鱼笑着。

刘兵杰勒了勒缰绳,环顾了四周。

“你的伤好了没有。”

“其实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刘兵杰笑着翻身下马。

“小二,把马牵了,别忘倒点黄豆。”

“玉米吧,这玩意更好。”苏若鱼往算盘上打了打。

刘兵杰拔出了自己的搣鲎。

“你知道么,你生病了。”苏若鱼说。

“那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水土不服,你连你自己的国家都走不便,你怎么保护你的国家。”

苏若鱼笑了笑。

“我爱卫国。这是我的祖国。”

“我爱也秦国,并且毫不保留的热爱他,爱到需要杀了你。”

“我们一同都是,有什么不同么,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

“不,不不不不,刘兵杰大人,我和你不一样,你爱卫国,是因为你必须要爱卫国,而我不一样,我爱国不是因为要爱,而是我的国家需要我去爱。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区别。”

“这是什么区别。”

“是狗和人的区别。”

“我宁愿当条狗,也不愿当四肢着地的人。”

刘兵杰的剑,在发出奇怪的鸣叫。

刘兵杰熟悉这种鸣叫。

苏若鱼的算盘已经飞舞着过来。

刘兵杰一个前旋式挡住,然后偏身回砍。

苏若鱼用铁算盘护在腹部,挡开刘兵杰的这一剑。

刘兵杰直接上手攻击他的颈部。

苏若鱼微微一笑,提起算盘护在颈部,这次在靠后的位置,免得刘兵杰故技重施。

刘兵杰一大撤步,偏移到他的身后。但是却来不及攻击苏若鱼就转身甩击算盘。

刘兵杰挥动剑,向后退一步。

苏若鱼没有紧逼。

看来腹部的伤口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而自己体力其实还没有跟上。

两人其实都没有在最佳的状态。

但是胜负、或者说生死,必须在今晚,抉择出来。

刘兵杰俯身,冲刺,穿刺。

他明白要这样就能杀掉面前的人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准备了很多变招。

能不能用出来是另一种问题。

但是令他吃惊的却是,苏若鱼好像慢了一拍。

原来他的打算是用当初在酒店里的那一招,挡住刘兵杰的剑,刘兵杰也发现了,所以他正要打算吃力得变招。

但是苏若鱼却慢了一拍。

搣鲎从算盘空洞的地方刺了进去。

谁都没有办法阻止。

苏若鱼的身体晃了晃。但是他没有倒,而是放开了算盘。

算盘挂在搣鲎上。

刘兵杰想把它拔出来,但是试了试,没有拔动。

当然拔不动,因为苏若鱼的左手已经握住了搣鲎。

苏若鱼的右手高高举起,狠狠拍在刘兵杰的背上。

直到感觉背上的疼痛看见流出的血时,刘兵杰才隐隐约约猜到刚才苏若鱼从算盘上应该抽出了什么东西。

“为什么。明明你的伤还没好。”刘兵杰放开搣鲎,挣脱苏若鱼,拔出背上的钉子。

“因为我已经猜到我会死在今晚,但是只要让你……呵……让你多……多留下些声……甚么,就,就足够了。”

苏若鱼伤口涌出鲜血。

刘兵杰想起了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知道他的名字,那刘兵杰绝对不会遗忘。

“你最后再说一句真话吧。”刘兵杰忍着疼痛站起身,“告诉我黄伟在哪里,告诉我你们的首领在哪里。”

“在这里。”

苏若鱼的最后一句话。

刘兵杰咬着牙靠近苏若鱼的尸首,从他的身上拔出自己的搣鲎。

有很多人在接近。

刘兵杰举起了剑。

很多人会死,也肯能只死一个。

刘兵杰示意自己不想抵抗,那群人围着刘兵杰,但是没有人上前。

最后还是萧文络走了出来,他穿和当时在破庙一样的衣服。

“把剑放下,举起手。”萧文络命令道。

“我要见你们的首领,还有黄伟。”刘兵杰没有放下剑,他在谈条件。

“你没有条件可以谈。”萧文络皱了皱眉。

“那对不起,我不能放下剑。”刘兵杰摆了个起势,表示谈判破裂。

萧文络把手高高举起,所有的人都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当他的手要落下时,刘兵杰突然喊:“停!”

“嗯?”

“我想问个问题,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刘兵杰问。

“你问吧。”

萧文络就像是在对一个将死的人发出怜悯的回应。

“你的衣服上为什么有片红色渲染的地方?”

“这样就不会选择刺这里,因为你不知道到底刺进了没有。”萧文络笑了笑。

“懂了。”刘兵杰像是窥视到了什么秘密一样笑了起来。

刀光、剑影、枪尖、棍风。

闪耀着,越来越近。

两天前。

陵州县城外,曹强的头颅,埋在这里。

刘兵杰没什么可以祭奠的,只能把用剩下的迷香点燃只毫不起眼的土堆上,然后摆上一根腊肠。

他是个没有故乡的人,我实在无法从他段在的叙述中得知他漫长又灿烂的故事。

我们或许都没法实现自己的承诺,或许我们还没有完全把自己的故事好好讲述。

没有家的人和离开家的人。

已经没人知道,没人愿意知道了。

或许,一些浅薄的话语,能够好好讲述,一个被埋葬的,消散的故事。

那就,耐心听着吧,竖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