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说这件事情之前，我以一名共产党员的名义向您保证：虽然我和富强院长之间存在着个人矛盾，甚至矛盾很深，但我今天所说的一切并非是公报私仇或者是诬告陷害，而是表明一名法律工作者对法律的尊重，对法律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如果我今天说的话存在一点虚假，我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处分和法律的任何惩罚！”面对着张卫华，娄一辰神情严肃的说道。

看看面前的娄一辰，张卫华心里有些激动。通过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这两起案件，他心里最深的印象就是，云浮县法院、金山地区中级法院内部存在着严重的贪腐问题，甚至连三江自治州法院、绿城省高级法院都不能幸免。但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还有像娄一辰这样对党忠诚、对法律负责的老法律工作者。身处这样的环境中，却能保持自己的高风亮节，做到出污泥而不染，是何等的不易？

想到这里，张卫华伸出手来握住娄一辰的手，感慨的说道：“娄书记，我相信您，您请讲！”

“嗯，好的！”娄一辰拍拍张卫华的手，然后接过李淼递过来的香烟说道：“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刑事犯罪案，在我们这个泱泱大国每天都会发生无数起。对于任何一名法律工作者来讲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但为什么这两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案件却引起这么大的轰动，甚至惊动了中央高层，不得不派出由三部委组成的专案组专门下来调查？您张局长前期已经来过绿城，也领教了其中的厉害，这一点不用我多说吧？”

“是的。”张卫华冲着娄一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刚到绿城的时候，我和孙浩楠组长是信心满怀的，因为透过这两起案件的审理和判决情况，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其中存在的问题。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逮捕了魏新光，并希望通过他打开整个案件的缺口，从而全面开花，把两起案件中存在的问题查清楚。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会遇到这么大的阻力，并让我们所有的计划夭折。娄书记，您在金山地区已经工作多年了，而且是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刑事犯罪案的最知情者之一，所以，对于案子的本身以及案子背后所隐藏着的东西一定很清楚。所以，还请您知无不言，把所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以便我们早日破案，把真正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让我们的执法队伍更纯洁！”

说到这里，张卫华一脸真诚的看看娄一辰。

“是啊，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我才冒着被一些人怀疑甚至是陷害的危险找到了您，找到了专案组！”娄一辰同样有些激动的看看张卫华说继续说道：“从表面上看，上述两起案件都是法律问题，专案组调查的目的就是还原案件真相，为含冤者平反昭雪并追查案件审理和判决过程中的不法行为。但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如果想用法律的手段去解决这个问题存在着一定的难度，甚至是不可能实现的。在您没有来之前，我们在电话上沟通过，如果专案组操作不当或者是方法不当，很可能会重蹈覆辙，和前期您与孙组长查办魏新光利用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非法贷款并据为己有的事情一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兵，得不到任何结果。张局长，我说的是实话，并非危言耸听！”说到这里，娄一辰停下话题，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卫华。

听了娄一辰的话，坐在一旁的李淼皱起了眉头，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娄一辰问道：“娄书记，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是云浮县法院、金山地区中级法院个别办案人员知法犯法、人为制造冤假错案，他们利用手中掌握的法律充当犯罪分子的保护伞，这不是法律问题又是什么呢？既然是法律问题就必须要用法律手段解决，严格按照法律规范追究这些人的责任。可您的意思是......”

听完李淼的话，娄一辰笑了笑，然后看着他说道：“小李啊，你之所以因为古月的案件受到牵连，因此被个别当权者打入冷宫，并不是你的业务能力有问题，更不是因为你的思想品质有什么不好，而是因为你和我们这些人一样，把法律看的太神圣！奥妙在哪里？等我们喝了这杯酒，听我慢慢的跟你讲！来，张局，我们不能只是说事而忘了喝酒啊，您来一趟绿城不容易，这次来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见面。来，先喝一杯！”

说完话，娄一辰端起面前的酒杯对张卫华说道。

“娄书记，实在没有办法，我只能以茶代酒了！”张卫华端起面前的茶杯冲着娄一辰晃了晃，然后接着说道：“第一，我不胜酒力，与娄书记的酒量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第二，我公务在身，比较繁忙，怕酒喝多了误事，所以，还请娄书记理解！”

“理解，绝对理解，您喝茶就行了！”听完张卫华的话，娄一辰笑了笑，然后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张卫华也端起茶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娄一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接下来，我要从三方面来阐述我刚才的观点。第一，魏新光是如何以区区200万元借款，得到古月的公司股权、矿山矿权以及全部财产并把古月‘弄进’监狱的？第二，在这个过程中，云浮县、金山地区、三江自治州乃至绿城省高层，有多少政府官员和执法人员参与了该案，并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充当了魏新光的保护伞？第三，在这种情况下，专案组如何才能突破魏新光一伙精心打造的关系网，查清案件真相，为含冤者平反昭雪，把涉及该案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如果把这三个问题全部说完，时间会很长，不知张局有没有耐心听下去？”说到这里，娄一辰微笑着看看张卫华。

张卫华笑了笑：“我就知道娄书记肯定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掌握的一清二楚。您说吧，我有足够的耐心。今天说不完明天继续，明天说不完后天继续，直到把事情说清楚为止。娄书记，您要知道，您所说的情况对于我们‘6.11’专案组来讲是多么的重要。这也是我接手该案并一直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在此，我要对您衷心的说一声谢谢！”

说完话，张卫华主动的端起一杯酒，和娄一辰手里端着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仰起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听完张卫华的话，娄一辰感动的眼圈发红。自调到金山地区工作以来，由于受到富强一伙的排挤和打压，身为一个地区法院党组书记、纪检委书记的他没有了一点的话语权，特别是在一些重大案件、重大决策方面，他娄一辰连提意见的权利都没有。他挣扎过、抗击过，甚至给绿城省高院和最高人民法院写信举报过，但终因富强背后的势力太过强大而无疾而终。

万般失望的时候，他曾想到过“逃跑”，并多次给省高院打报告要求调离，但一直没有音信。面对这种结果，年近五旬的他有时候甚至会气急败坏的想：留在这里受气，调走又走不了，难道是要我憋屈的死在金山地区这个地方吗？

对于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这两件案子，案发当时，娄一辰是没有放在心上的。首先，像这两件案子一样甚至比这些案子大的案件多得是，对此，他已经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其次，在案子的审理和判决方面，身为院长的富强一贯的霸道，特别是在一些重大问题上，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孤行，为所欲为，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连身为党组书记和纪委书记的娄一辰都不能改变。既然不让管、管了也没有用，还不如装聋作哑，落个省心。

但是后来随着案件的发展，娄一辰感觉到有些不对了。云浮县法院、金山地区中级法院富强等人在这两件案子上的所作所为、那种视法律为儿戏、把国家法律作为自己家的“家规”使用的近乎狂妄、大胆之举，让在法院战线上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娄一辰感到十分的震惊和气愤，同时也让他感到后怕：作为一级法院的党组书记、纪检委书记，自己虽然有职无权，更没有参与到这些人的不法行为中来，但如果最后出了事情，发生冤假错案，他这个双料书记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也就是从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娄一辰开始关注这两个案件，并通过多种渠道，得到了一般人不可能得到的证据材料。他知道，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存在的漏洞和问题太多，是两件名副其实的冤假错案。富强、魏新光一伙可以瞒得了一时，但瞒不了一世。而含冤入狱、因为魏新光一伙迫害而变得人财两丢的古月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一旦古月能活着从监狱出来，一定会为了自己的权益奔走呼吁，而法律也不可能视而不见，更不会允许任何人肆意践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以及古月的刑事犯罪案，早晚都会要依法重审，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手里掌握的东西交给组织，一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二是从一名老法律工作者的角度出发，用自己的努力来维护法律的神圣和尊严！

当张卫华和孙浩楠第一次来到绿城并组成“6.11”专案组，开始侦办魏新光案件，甚至把魏新光关进看守所的时候，娄一辰早就得到了消息，但他并没有主动出击找张卫华。因为熟知案情以及其中详细情节的他已经预料到，仅仅凭着这个专案组的人员构成，就不可能撼动魏新光花费巨资编制的关系网，张卫华和孙浩楠早晚会掉进魏新光一伙早已挖好的“坑”里。如果现在出击，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专案组，不但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从而变得更加被动。

最后，当魏新光毫发无损的从看守所出来，在云浮县大街上招摇过市的时候，当张卫华和孙浩楠“灰溜溜”的回到北京的时候，娄一辰心里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但他还是为自己的“英明”感到了一丝的欣慰：专案组？也就那么一回事，是拿魏新光这伙人没有办法的！亏得自己当初没有主动出击，找张卫华等人反映情况，否则，自己就会完全暴露于魏新光这伙人的面前，本来就尴尬的位置将会更加难受，自己的日子怎么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于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案子，娄一辰有些死心了。他心里想：连中央的三部委都拿这伙人没有办法，自己一个区区基层法院干部还能干什么？古月啊，你就冤到底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以张卫华为首的专案组卷土重来，重新回到了绿城。这一次他们改变了方法：去除原专案组所有与绿城相关的专案组成员，人员全部由三部委的得力干将组成，而且来到绿城之后，没有雨绿城任何部门联系，自己安排食宿，按照计划开展工作，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两件案子的核心人物云浮县检察院副检察长赵学凯、云浮县法院副院长和静听采取了措施。

专案组的行动虽然做了周密的安排，保密措施做得很好，但要想瞒过在金山地区已经工作了多年的娄一辰那是不可能的。就在专案组成员马凯、马成龙等人到金山地区中级法院找富强“谈话”的那天，娄一辰在会议室的门口听到了马凯对富强的质问声。于是，他又重新看到了古月案件解决的希望。得知专案组要到云浮县办案的时候，他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了云浮，在这里静候专案组的到来，并通过最高人民检察院民事厅副厅长张发伟把张卫华约到了这里。

特别是刚才听了张卫华的一番话之后，他感受到了张卫华的真诚、坚定和对他娄一辰的信任。他知道，张卫华是一个可以干正事儿的人，看来，古月的冤案可以平反了，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作威作福好几年的富强等人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想到这里，娄一辰把杯子里的酒喝干，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眼圈发红，给张卫华和李淼发烟。

李淼赶紧拿起打火机，帮着娄一辰和张卫华把烟点上。

抽了一口香烟，娄一辰看看张卫华说道：“张局，我们都是在执法战线上的老人了，所以，对于办案特别是查办有问题的案子，最害怕、最担心的就是受到当地政府个别领导的干预。无论他们是以什么理由干预，只要有这些人在，我们办案就不会顺利，甚至结果会与我们所期望的结果背道而驰。就像专案组目前侦办的关于魏新光与古月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刑事犯罪案，不管是云浮县法院的一审判决，还是金山地区的终身审判，都是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的。这些事情别说是对于我们这些从事法律工作多年的人，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哪怕是他们说不出蹊跷在何处。但对于这样的案件，为什么专案组付出了这么大的精力和心血，却还是进展缓慢甚至一度受阻？焦点就是那些隐藏在这两宗案件背后的那些政府官员和个别执法部门的领导的干预。张组长，魏新光可不是一般人啊，他背后的势力很大，大的让您我感到吃惊！基于此，我才说出了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案子已经超出了法律的范畴这句话。在我看来，现在是以您为首的专案组与以魏新光为首的“敢死队”两股势力在扳手腕，谁的势力大谁就会赢得这场比赛。既然是两股势力的决斗，法律就成了配角，已经无足轻重了。张组长，请原谅，我的话太直接了，您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娄一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张卫华，停下了自己的话题。

“没有什么能不能接受的问题，事实就是如此，我们没有必要逃避，那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只能会使我们的工作更被动。”张卫华看看娄一辰，然后笑了笑，一边探着身子往面前的烟灰缸里弹烟灰，一边看着娄一辰问道：“您刚才说的话我已经有了感觉。只是，藏在这两件案子背后的人太过复杂，我们只能发现一个解决一个，因此，我们的工作很被动。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样，对于我们来讲是很被动的呀，您说呢？娄书记？”

听了张卫华的话，娄一辰点点头：“我们就先从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谈起吧，有些情况您们可能已经了解了，我按照程序讲，您们有选择的听，怎么样？”

“好的，娄书记请讲！”张卫华冲着娄一辰点点头，然后看看李淼：“李淼同志，娄书记所讲的问题十分重要，对于我们今后的工作帮助很大，你可一定要记录清楚啊！”

“放心吧张局长，不敢说一字不漏，但主要的东西是不会漏记的！”李淼认真的看看张卫华说道。

“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看似是因为200万元借款的事情，但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而已。当时的魏新光只是他古月的一个‘小弟’，是跟在古月身后赚钱的人，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因为200万元借款和古月翻脸甚至把古月告到法院？这完全是后面有人指使，没有这些人的指使，他魏新光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古月就是一块大的令人仰视的石头，而魏新光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鸡蛋，用鸡蛋碰石头这种傻事，魏新光是不会干的！”说到这里，娄一辰情不自禁的哼笑了两声。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呢？”这时，坐在一旁做记录的李淼有些吃惊的问道。

“魏新光这伙人做事情是非常周密的，你怎么能都知道？你所知道的只是一些皮毛而已。我与富强虽然不合，但我毕竟在目前这个位置上，所以，知道的事情要比你详细了很多啊！”娄一辰看着李淼，笑了笑继续说道：“古月能从龙海来到云浮开矿，是当时的云浮县县委书记徐志和时任金山地区地委书记，也就是现在绿城省的常务副省长张勋招商引资的成就。因为这件事情，徐志受到了金山地区、三江自治州的通报表扬，听说还得了一笔不小的奖金。张勋也因此受到了绿城省委的表扬。而古月来到云浮以后，投入巨资进行开发，很快在云浮铁矿站稳了脚跟，也赚了不少钱。当然，为了报答徐志与张勋的恩情，他古月也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少花钱。但是，人没有知足的时候，往往是，你对他一百个好，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好，弄不好就把人得罪了。古月就是这个情况，一时不慎，把徐志和张勋得罪了。如果他古月不是得罪了这两个不该得罪的人，怎么会有今天的下场呢？”

说完话，娄一辰哭笑了一下摇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就在魏新光入股古月的云浮铁源选冶有限责任公司不久，徐志的老婆和张勋的爱人去了一趟香港，来回花了将近三十万元。这些钱自己掏吗？徐志和张勋当然不会这么干，于是他们就想到了在云浮县赚了不少钱、对他们唯命是从的古月。于是，徐志就通过魏新光向古月转达了让古月报销这30万元费用的事情。徐志的老婆和张勋的爱人去香港游玩的事情古月是知道的，并在此之前分别给了他们5万元的‘零花钱’。现在，徐志又把三十万元拿来让他报销，古月的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于是，便没有答应。但并没有说不报，只是说先放到这里，等有机会了再说。古月的态度正好让对古月的公司和矿山矿权觊觎已久的魏新光抓住机会。他不但在徐志和张勋面前说尽了古月的坏话，并且，自己出钱，为徐志和张勋报销了那30万元的费用。从此以后，张勋和徐志对古月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而对魏新光则奉为座上宾，格外亲热。魏新光趁热打铁，用金钱、美女等手段，把徐志和张勋变成了自己的‘铁哥们儿’。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利用索要200万元借款为由，把古月分别起诉到云浮县法院和金山地区中级法院。这个时候，张勋和徐志已经成了魏新光的人，而且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他古月就是再有道理还有什么用处？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其自然了！”

“也就是说，无论是云浮县公安局制造假的提审笔录，还是检察院公然违反法律，对古月提出的对提审笔录进行司法鉴定的申请置若罔闻甚至在证据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对古月提起诉讼，以及后来云浮县法院、金山地区中级法院枉法裁决和执行的做法，都是在徐志和张勋的指使或者是默许下进行的。娄书记，是这样的吗？”娄一辰的话刚刚落地，张卫华就急不可耐的问道。

“是的！”娄一辰冲着张卫华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徐志是云浮县的县委书记，已经在云浮县工作了近十年，在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他的话和皇帝的圣旨没有什么两样，再加上他与富强之间亲如兄弟的关系，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还有一点，不知道张局是不是知道？”

说完，娄一辰看着张卫华。

“什么事情？请娄书记明说！”张卫华看着娄一辰说道。

“张勋是原金山地区地委书记，后来吊调任三江自治州党委书记，然后在距离离休还有不到两年的时候，打败十几个年龄比他年轻、思想比他解放、政绩比他突出的对手，升任绿城省常务副省长，您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娄一辰往张卫华身边凑了凑，然后有些神秘的说。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张卫华配合着娄一辰，同样有些神秘的悄声回答道。

“张勋和现任绿城省省委王权书记是一个省、一个县、一个乡、一个村的老乡，两个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那关系比亲兄弟还亲。张省长这一路的成长都是仰仗着王书记的提拔，这在绿城政坛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您应该有所耳闻吧？”说到这里，娄一辰冲着张卫华挤挤眼睛。

“嗯，有所耳闻。还有呢？”张卫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娄一辰。

“还有一件事情你是绝对不知道的！”娄一辰冲着张卫华笑了笑，然后颇有些自豪的继续说道：“在古月与魏新光的借款纠纷案和后来的古月刑事案中，张勋是给魏新光帮了大忙的，说严重点，如果没有张勋的支持、干涉甚至指示，富强等人不可能这么大胆，置法律于不顾，公然充当魏新光的保护伞，人为的制造冤假错案。哪怕他张勋是富强的亲妹夫，他也不愿意冒着坐牢的危险做这件事。而张勋之所以这么做，一是接受了魏新光的巨额贿赂，把柄掌握在魏新光手里，他不得不做；二是他认为有王权王书记给他撑腰，在绿城这个地盘上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有个问题您可能不明白，作为一个省的省委书记，王书记肯定知道这件案子存在问题，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书记依然支持张勋，并针对古月与魏新光之间的借款纠纷案、古月的刑事犯罪案作出明确指示。这是为什么？就凭他与张勋之间的关系吗？没有这么简单！”

“哦？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按照道理讲......”张卫华看着娄一辰，话刚说了一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对不起，娄书记，我接个电话！”

张卫华不好意思的冲着娄一辰笑了笑，然后拿起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的号码，然后又情不自禁的看看娄一辰，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着手机亲切的说道：“王书记，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看着张卫华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的样子，娄一辰看看同样在看着自己的李淼，脸上露出了些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