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从江边的仓库基地出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桥本的投诚给国侦局带来了意外之外的收获，昨天‘骑士’和其他的情报就已经送达国侦局北京总部，马伏义亲自指挥了在全国多地同时开展的境外敌对情报站的收网工作，仅仅24小时内就将北约和美国在华的七处秘密情报据点摧毁，抓捕境外情报谍报人员22人。在抓捕英国军情处头号特工‘骑士’的过程中出现了些意外，这个欧洲最负盛名的老牌情报特工反侦察意识十分强，张瑞只得呆在地下的讯问室中，通过国侦局的天网指挥系统与北京总部和上海局开展抓捕行动的同事保持即时联系。由于桥本是唯一一个见过‘骑士’的人，所以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在崇明岛出海口的渔船上才将精于伪装的骑士抓获。桥本是通过骑士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性小动作才认出那个准备出海的渔民就是骑士本人，抓捕组几乎排除了他的嫌疑，桥本为了自保也是豁出去了，整个晚上都盯着屏幕上抓捕组传输来的现场视频，等到骑士被按倒在地揭去易容的面皮时，桥本才松了一口气，跟张瑞要了一根烟，若有所思的抽着。

“终于见到了在日本特务科内被神化了的‘天网指挥系统’，我想说，你们中国现在无论是在技术或是指挥素养上，已经超越了美国中央安全局，今天的抓捕行动如果不是利用了天网，我想换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能会让骑士逃脱。”桥本边抽边看着张瑞说，“现在很多日本的政客对中国的看法和印象还停留在二战层面上，认为中国人只会用人海战术，但是今天我所见的，已经彻底改变了我对中国的看法，我很幸运没有站在中国的对立面上。”

“你仅仅是看到了国侦局内部的战时状态，你还没有见过现在中国军方的实力。但是桥本先生，一个国家难道仅仅需要倚靠武力才能让别人认可和信服么？华夏文明五千年，在历史上我们强大到成为世界的中心万邦来朝，我们难道是靠武力么？桥本先生，你还是跳不出日本人的局限。”张瑞看着桥本说，发现他半天不吭声，张瑞又递给了他一支烟，“不过你们日本至少比韩国要强，你们懂得面子和尊重要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韩国却是无比的虚伪和自娱，他们恨不得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是韩国的。现在的韩国人已经忘记了1592年丰臣秀吉三十万大军侵略朝鲜，如果没有大明悍将李如松的援军，朝鲜恐怕现在已经沦为了日本的领土。可惜朝鲜至今没有丝毫的感恩，现在的韩国甚至在朴正熙时期实行去汉字化，拆毁了当年朝鲜国王为了感恩大明在王都修建的光复门。桥本先生你知道么，当年李如松援朝大军所需的军粮竟然都是现价在朝鲜境内购买，朝鲜人不光不支援，还加价贩卖粮食给明军，你见过这样没有脸皮的民族么？”

“所以张先生，你们活该援助朝鲜王国，明朝时一样，二战时也一样。当年就是苏联在朝鲜南北统一战争和中国收复台湾战争中选择了前者，结果苏联人撩完事后一看美国出面就躲了起来，最后还是让你们中国去收拾这个烂摊子，要不然台湾现在早就统一。”桥本讥笑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没有想过么，华夏民族在强大的时期，对待别的国家都是善良和宽容，所以我真的很难以理解为什么日本会协助美国和西方来压制中国的崛起。”

“因为近代百年，是你们华夏民族在历史上第一次落寞，我们不能保证历经百年屈辱的民族一旦强大起来，会不会走上复仇的道路。”桥本十分坚定的说。

“呵呵！”张瑞笑道，“那你就拭目以待的，一个传承了千年不断的民族，他的底蕴和深入骨髓中的文化，是你们想象不到，也难以理解的。”张瑞说。

“希望我重获自由之时，能亲眼见证。”桥本说完，站起来推开门进了里间的嫌疑人休息室。

“其实在现在韩国首尔市三田渡，那具朝鲜国王所立的“大清皇帝功德碑”还没有被拆除，只是此时已经杂草丛生，祖国，快点强大起来吧。”张瑞一个人闷闷的自语道。

晚上刚进颐和路小区门，张瑞抬头发现四楼家里灯亮着，他先是心中一紧，等看到阳台外凉的衣服里还有几件阿迪的羽绒卫衣时才傻乎乎的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

打开大门，迎面而来是一股花椒的麻味，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小楼头也不抬的喊道，“回来啦，从钟山美庐带回来的衣服都洗好了，茶泡好了桌上，晚饭一会就好，做了你爱吃的辣子鸡。”

张瑞换完鞋子直接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小楼，左手顺带着将油烟机风挡开大，亲了一下小楼的脑袋说，“小笨蛋，不知道把风挡开大点，搞的满屋子油烟味。”

“我故意的，小时候我爸做饭就是这样，他说这才有家的味道。”下楼停下手里的锅铲，有些回忆的说。

“谢谢你。”

“行啦，别打扰老娘做饭，去阳台抽你的烟去。”小楼用屁股故意朝后顶了下笑道。

“又要快过年了！”张瑞坐在阳台被小楼擦干净的藤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室外冬季独有的夜色，一片带着寒意色彩的世界，此时远处的颐和路街区已经星星点点，万家万户亮起了灯，给这片泼上寒色的油画中添加了不可缺少的暖意。

“在想什么呢？”小楼摘下围裙，站在拉门处看着望着夜色有些失神的张瑞。

“想小时候的家了。”

“我也是。”小楼索性坐在张瑞身边，跟他一样，望着远处。

“你早上搬东西时，老黄没说什么吧？”张瑞突然问道。

“没有，我感觉他们一点都不吃惊。”

“我的价值被用完了呗，自然就不需要住在哪里，短短一个月时间帮他们把这摊水搅浑，平时看不见的鱼虾都迫不及待的跳出水面，殊不知岸边有人正拉着大网等着呢。”张瑞淡淡的说。

“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你是那个小王国中的太子，这身份假不了。”小楼看着张瑞，发现他还有点眉头紧锁，索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歹你也是个官二代加富二代，有什么好愁的呢。”

“好啦，别调戏我了，外面冷，赶紧进屋吃饭吧，我在局里忙了两天了，累死了。”张瑞笑着捏了捏小楼肉嘟嘟的脸说。

“辛苦啦我的小特工，一会吃饱了娘子给你放松放松。”小楼狡猾的拂了下张瑞的档部挑逗道。

“你个小妖精。”张瑞搂着小楼拉开门进了客厅。

晚上吃完饭洗过澡张瑞急吼吼的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太’字造型，小楼一脸奸笑的跳上床，还不到十分钟时间张瑞就睡着了，小楼不再帮他按摩，撑着腮靠在他身边，看着眼前熟睡中的男孩，他还是一如初见时那般帅气，只是原本白皙稚嫩的面庞变得黝黑和刚毅。小楼还记得第一个月前第一次看见张瑞身上伤痕时带来的震撼，她始终无法想象这几年张瑞身上经历的事情。

“妈妈。”小楼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话说，“老爸是不是过完年就可以回家了？”

打完电话后，小楼走到厨房把碗洗干净，泡了一杯张瑞最爱的肉桂，也学着他坐在了阳台上。入夜了室外很冷，小楼裹了件国侦局配发的制式多功能大衣，像只小猫一般蜷缩在藤椅上，她没有穿袜子，白皙的脚踝上系着一根红绳，这是张瑞将她从寒月楼接出来的晚上，帮她仔仔细细擦拭完身体后系上的。

“重新开始吧。” 那时，张瑞蹲下身，一边轻轻的系上红绳一边认真说道。

“张瑞，你不知道的是，你帮我擦去的不光是身体上的污浊，还有内心里的怯弱，从你系上红绳开始，我邱小楼的心，永远的跟你系在一起。”小楼光着脚踩在地上，朝夜空中哈了一口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