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待离开了乔晗的院子,刘株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好,有什么好猖狂的!哼,王爷连新婚夜都不愿意踏进她房中一步,果然是不受宠的,看她以后不好好整治那贱人一番!
这样想着,原本阴沉的脸色也渐渐明朗起来,甚至带了几分笑意,恰在此时,听得前方的脚步声,抬头看去,正是七王爷元靖沣。
刘株脚步顿了顿,笑意隐去,换成了一副哀戚的面孔,莲步轻移,迎了上去。
弯腰行礼,抬头再看向元靖沣,已经是泫然欲泣的面孔,语气娇软地喊了一声,“王爷”,隐约带着一丝哭腔,听得人骨头都软了。
元靖沣看向她,语气平淡地问,“怎么了?”
“王爷,今早妾身去给王妃姐姐请安,可姐姐不但不领情罢了,还折辱于妾身,骂妾身不过是个小小侍妾,没有资格见她,污了她的眼睛,还骂妾身是贱人,王爷,你可得给妾身做主啊!”刘株以袖掩面,眼泪汪汪。
元靖沣微微皱眉,没说话,他印象中的乔晗倒不像这样的人。
看到元靖沣没什么反应,刘株声音更加悲切愤懑,“她骂妾身就算了,可是她居然还折辱王爷您呐,妾身实在是忍无可忍啊!”
元靖沣黑眸盯着她,“嗯?”
刘株被盯得有些心虚,不过还是继续编排道:“她居然说王爷您不知礼数,新婚夜居然不去洞房,说您一介武夫,嫁给你是她瞎了眼睛,还说王爷您整天戴着面具,怕是面相丑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说到最后,刘株越发悲愤,好像真的替元靖沣而气。而刘株旁边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磕头附和道,“王妃娘娘确实这样说的,王爷,还请您为我们家主子做主啊!”
元靖沣“呵”地冷笑一声,眸色冷淡地看了一眼刘株,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株含泪而退,却在转身的瞬间,换上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她能看得出来,王爷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枉她如此哭诉一番。
“王爷,这刘氏说的可是真的?”染殳在一旁,看到刘氏离去,忍不住开口问道。
元靖沣声音冷淡,“当有几分是真的。”这女人,昨日成亲之时还敢在自己伸手之时端坐于轿内,既然都敢在众人面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有什么是她所不敢的?
想到这里,元靖沣越发觉得乔晗需要管教一番,直接吩咐属下道:“将她关到柴房几日,好好反省一下。”
而正在打听这王府情况的乔晗在一脸蒙逼中被几个黑衣侍卫直接架走,力气太小,反抗不得。
一旁的碧寰急得要哭,“你们干什么,这可是王妃!”
侍卫面色不变,往日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都是直接将人带走关起来,因此只说了声“得罪了,这是王爷的吩咐。”便直接架着人离开。
乔晗转头冲碧寰安慰性地笑了一下,“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在去往柴房的路上,乔晗忍不住问道:“我是犯了何事,要将我关在柴房里头?”
两个侍卫答道:“辱骂王爷,那么关柴房都只是算轻的责罚了。”
“……”她什么时候辱骂过七王爷了?简直是无妄之灾!不过也懒得费口舌和这些人说了,毕竟和这些人说了也不管用。
就这样,被关到了柴房,乔晗还有些恍惚,只觉得这反转太大,让她一时有些不自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只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便要被关在这里,果然不愧是封建社会啊。
柴房门关上却没有上锁,只是外面有两人把守而已,乔晗也是心大,刚到柴房,便直接席地而坐休息了。
是夜。
乔晗打了个哈欠,刚刚吃饱就已经瞌睡了,这到了古代,越发觉得自己懒散了。
“月黑风高夜,越货杀人时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乔晗随口感叹了一句。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嘈杂声起,“有刺客!保护王爷!”
乔晗:“……”不是吧?还真有越货杀人的啊?
忍不住拍了拍自己嘴巴,乔晗哭笑不得地自嘲道:“果然乌鸦嘴了。”
门外的护卫听到抓刺客的声音也是往元靖沣居住之地赶去,唯恐王爷出了什么事情。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王爷用不着他们保护,毕竟王爷的武功可比他们好多了,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元靖沣身着单衣,右手执剑,剑尖滴血,很明显是将那夜闯王府的贼子重创了,整个人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果真是经历过战场杀伐之人。
“王爷,属下救驾来迟,还往王爷恕罪!”一群侍卫跪了一地,面色羞愧。
元靖沣声音平淡,“每人下去领五板子。”虽然这次来的确实是个高手,侍卫没发现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
而跟元靖沣过招的某人现在正脚步踉跄地往偏僻之地前行躲藏。
杨玉书捂住肩头的伤,心中无奈,若是要想离去,还要等这肩膀的伤好了才能有绝对的把握。看到了一间柴房,想着先进去躲一躲吧,便小心翼翼地开门偷躲了进去。
刚一进来,便觉察到了不对劲,很明显,这柴房里还有人。杨玉书眸中闪过杀意,直接朝着活人气息之处飞扑过去,双手也瞬间直接扣住了那人的脖子。入手触感柔软滑腻,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倒是使得杨玉书愣了一愣。
蓦然被人扣住命脉的乔晗差点一口老血喷不出来,不是吧?难不成刚刚还被众人围剿的刺客这么巧找到了她这边?
“闭嘴!”杨玉书低声警告。
乔晗猛点头。
杨玉书微微松开了些,乔晗忍不住低声咳了几声,随即立马低声道:“大侠饶命,我一定不会乱喊乱叫。”
杨玉书听得此话,忍不住轻笑,“当真?”
乔晗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看来应当只是个柴房的丫头而已,杨玉书缓缓松开了手,只不过还是警惕着她,若是她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可以随时控制住她,实在不行,也只能杀了她了。想到这里,杨玉书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