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龙堡于义和山庄一战失败后,白毅飞便回到天龙堡聚集了很多的武林人士。
江湖上的流言蜚语似乎并没有打击到白毅飞的信心,反而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义和山庄与神宗。
一身破破烂烂、头发凌乱脏兮兮耷拉在眼前,邢飞柏头上还带着一个破旧的斗笠,一点没有了那昔日风流倜傥的俊俏麽样。
即便他是一个小乞丐的打扮,可还是难掩盖他眼中闪射着的那股精光。
天龙堡被整个江湖人挤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山人海的看不到边。
邢飞柏扫视着人群,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站在最左边窗口谈笑风生的两人,便是江湖上人人广为传颂的单刀大侠李峰和力拔山河的雨中花。
他们两人实力不容小觑,听说他们还是白毅飞岳父的嫡传弟子。
可惜的是他的岳父双腿早在多年前被仇敌砍断,故而不能亲自出席这次的江湖大会。
邢飞柏再看向右边,拿着白色酒瓶,一个人坐那喝酒的是酒中仙罗汝敬,听闻此人嫉恶如仇,最痛恨的就是乱耍阴谋诡计的小人。
不知道白毅飞有多大的面子,竟能将他也请来了。
距离他不远的白胡子老头,更是与朱长青等人齐名的白鹤真人万如贤。
别看万如贤年纪大了,武功却是不弱,一把半残木琴剑,曾经轰动了多少武林人士?
忽然,一个端茶的侍卫走到邢飞柏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位大侠,这里并不是你该站的地方,您应该站到最后面的丐帮那里。”
不能怪这人势力,只能说邢飞柏的装扮太过犀利。
“是是是,小人正在找他们呢,多谢,多谢小哥!”邢飞柏一个劲的点着头。
“不用客气!”侍卫走了。
邢飞柏松口气,瞅了瞅坐在那边桌子上正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丐帮弟子。
拿着鸡腿,稍微有些整洁的应该是就是丐帮八袋长老狼魂了,狼魂虎痴两兄弟几乎从不单独行动,喝酒的想必就是虎痴了。
他们二人一人耍拳一人踢腿,武功劲道都非常的厉害。
至于乌有大师,更是身份显赫,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他正闭着眼睛念经。
奇怪的是身为少林寺的主持方丈,今天这武林大会竟然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其他少林弟子呢?
邢飞柏环顾一周,当真是一个少林弟子都没有。
“多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今日的武林大会!”
在众人焦急等待中,白毅飞终于现身了。
邢飞柏双眼一眯,身体往后面移动了几步,躲到了一个胖子身后。
邢飞柏透过那胖子,冷冷的盯着上方的白毅飞。
“盟主大人客气了!”
“是啊是啊,同为江湖中人来这里相聚是多么难得,我们应该感谢盟主才是。”
“可不,如果没有盟主筹划今天这一场聚会,我们又怎么会千里江湖来相会呢?”
……众人口齿不意的说着感激白毅飞的话语。
狼魂虎痴两兄弟倒是一点都不忌讳,他们一前一后的绕过人群,狼魂舔舔手上的油,冷哼着:“白盟主,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前来,主要是想听听你与义和山庄之间的过节,还有您为什么要攻击义和山庄,希望你能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是啊,白盟主,这好端端的您怎么就跟义和山庄杠上了呢?”
李峰、雨中花作为白毅飞的亲信,自然是要出来为他说话的。
李峰牙痒痒地说:“若不是那朱长青派人暗中杀害了白盟主之子,白河川,盟主又怎么会去找他们的麻烦呢?”
雨中花笑着,他脸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一笑起来显的特别的狰狞:“可不,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怎么就好端端的了?”
狼魂冷哼:“义和山庄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经不问江湖事,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杀了白河川?李峰,如果你没有惹到我,你觉得我会平白无故的杀了你么?”
虎痴掏掏耳朵,将耳屎吹在李峰身上:“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算义和山庄杀了白河川,应该也是他惹到了义和山庄吧。”
白毅飞听着他们几人在这里诋毁白河川,心里非常不舒服,可碍于这么多武林人士在场,他只能因生生的将这口气咽下去,还得脸上陪着笑容。
雨中花不由得讽刺着:“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怕是白河川手上有了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惹上了杀身之祸。”
虎痴冷笑:“卫脂怡的身份是秘密,还是朱符颜加入神宗成为神宗圣女是秘密?”
“他们与邪教神宗有勾结,这些个邪门歪道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李峰高举着长剑,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雨中花跟着附和:“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有鬼 ,这次又怎么会让白盟主受伤而归,还害死了灵虚堂堂主苏崖呢?”
“难道白盟主为武林除掉邪门歪教,还有错了不成?”李峰气愤的说。
听着李峰与雨中花的吹嘘和劝解,很多人都觉得白毅飞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他们对义和山庄的误解又深了一层。
看着这些交头接耳,你看我看你的人。
邢飞柏冷嗤着,白毅飞这人人面兽心,他才是真正的伪君子,真小人,背地里做了多少阴险的勾当,亏的这些人还夸赞他的好。
见有一半人支持自己白毅飞扬起头,拱手说:“多谢大家关心,不过这次的武林大会除了要与各位商讨义和山庄之事外,还有邪教神宗的存亡。他们又开始烧伤抢掠,开始作恶,大家可有什么良策铲除他们,为江湖除害?”
李峰第一个站出来:“当然是集齐人们,攻打神宗。”
狼魂虎痴两兄弟对视一眼,虎痴笑着打哈哈:“可我怎么听说最近害人的并不是神宗,而是一个叫赤焰宗的邪恶宗教?神宗似乎也在为江湖除掉这一祸害,既然大家站在同一阵营,为何要自相残杀呢?”
雨中花不满的说:“你这话就说错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谁知道神宗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神宗与赤焰宗是一伙的呢?”
“谁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神宗所为呢?”狼魂又说。
狼魂这句话顺利的让这里陷入僵局,许多人都不知道底该厅谁的。
江湖人最关心的不过是自身的安危,只要不伤害到自己的利益,即便别人斗得头破血流也与他们没关系。
很多人保持着中立,既不打义和山庄的主意也不想去站在白毅飞这一边。
孰是孰非早就被流言蜚语所蒙蔽,真真假假的谁又会知道?
还不如安静的站在一边当个旁观着!
乔装打扮后的黑曜不由得站出来说话了:“在下怎么听说白盟主与赤焰宗交情匪浅呀?难不成,白盟主也在赤焰宗麾下做事?”
白毅飞一听,整个人不淡定了:“简直胡说八道,老夫岂会跟那些狂妄之徒同流合污?”
黑曜咄咄逼人的问:“可在下最近听说二十多年前邢门灭门一案就与赤焰宗有关系,邢门门主邢绛乃是盟主你的结拜兄弟,不知道你对这番流言有何见解?”
“当年邢门一门惨遭灭门,作为兄弟的我也很痛心,这些年也一直在追查凶手,奈何一点线索没有。近日听闻与赤焰宗有关联,老夫也派人去打探消息真假,我想结果很快就会知晓。”提到邢门,白毅飞的脸色不太好看。
黑曜别有深意的哦了一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邢飞柏的目光一直盯在黑曜那边,怎么只有他一个人,符颜呢?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黑曜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没想到是他。
黑曜冲着他点了点头,邢飞柏回应后,二人便没有波动的隐藏着。
“砰铛”一声,一声碗摔碎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没想到竟是酒中仙罗汝敬。
罗汝敬的脸红红的,他双眼迷离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绕过人群走到白毅飞面前:“你说你在调查邢门灭门案,这么多年了,你打探到什么来了?也亏得你跟邢绛盟主称兄道弟的,没想到你竟是个阴险小人,邢绛盟主果真是错信了你。”
白毅飞脸色铁青,他皱着眉头:“罗大侠此话何意?”
“你敢说你与邢门灭门案一点关系没有?”罗汝敬逼问着。
“我知道罗大侠是被那些流言蜚语误导了,我白毅飞敢对天发誓邢门灭门与我一点关系没有。”白毅飞四指朝天,做发誓的样子。
邢飞柏听着恨不得上前将白毅飞千刀万剐,当着这么多人还敢狡辩。
“哦,是么,那敢问为何你要替赤焰宗做事?你说出来让大伙听听,别藏着掖着,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武林盟主,而不是一个善于算计的阴险小人。”罗汝敬指着白毅飞的鼻子,痛恨的大喊着。
“罗汝敬,你放肆!”李峰说着,拔出长剑怒指着罗汝敬。
罗汝敬面不改色,眼神冰冷:“邢绛庄主于我罗汝敬有恩,我断然不可能让他们一家白白受尽冤屈而死。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邢门灭门原因,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丝端倪,原来是白毅飞串通赤焰宗宗主姜禹城,将邢绛一家残忍的杀害了。”
白毅飞强忍着怒火,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要冷静,绝对不可以动怒,否则罗汝敬说的就会变成真的。
白毅飞佯装大度的笑了笑:“罗大侠喝醉了,我知道外面现在很多对我不利的话,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你把这脏水泼在我身上,老夫也是断然不能承认的。”
黑曜见罗汝敬被这么多人言语攻击,不由得出口帮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盟主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相信大家心中有数。就算你杀了你的儿子,嫁祸义和山庄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儿子被人砍去命根子也不太光彩。传出去,江湖人免不了要笑话你这个武林盟主。”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胡说八道?”白毅飞这次真的怒了,他藏了那么久的怨气,被黑曜这一句话成功引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