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小姐救了你还这样对我,活该被人下陨功散。”伸手揉了揉火辣辣的脖颈以后,萧云小声的呢喃,但这大殿当中太过静谧,哪怕是细声细语的自顾呢喃,也不免传入了司徒楠的耳中,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那是他最为信任的左护法,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能够放心将后背交托出去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让他信任之至的人,为了所谓更多的权势,当真是让人凉心之极。
那人狠心一掌将他推落悬崖之时,那不带丝毫轻易的冷意决绝,那嘚瑟张扬的大笑……
司徒楠的眸子有些痛苦的微微阖上,这一刻整个大殿当中都似是弥漫起了一丝悲戚的凉意来。似是冰封万年的雪域,冰冷冷冽渗入骨血之中,那种孤独和落寞,萧云看着竟然莫名有些心疼。
看着身前男人凄凉的背影,萧云突然很想伸出手去拉着他,去抱抱他,将他身畔那些冷意和冰封的城墙给一一推倒,也将他从那一股子令人哀伤的绝望中给拉出来。
但萧云并没有,只是默默的坐会了贵妃榻上。手上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戒,神情微带着些许的冷清之意。
“你为什么救我?”司徒楠将记忆再次尘封进心底,长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稳心神以后,才看向那榻上比猫 还慵懒的女人。
“因为你长的美啊!”萧云将眸中的清冷之意敛去,烟波一眨,暧昧的朝着身前男子的眼脸上乱撇一番以后,才笑嘻嘻道:“我对于美人儿一向没什么把控力。”
“……”司徒楠额上黑线划过,这女人简直是一股泥石流!他很想拆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才能够让她没有丝毫正常女人的样子,肆意嚣张又流氓粗俗,枉费了那么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蛋。
见某人脸上黑沉的吓人,萧云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你去哪?“司徒楠眸中还有些些许的怒意,但看到这女人要走,还是连忙警惕的开口发问。
“美人儿莫不是舍不得我不成?”萧云脸上收了那些正经之色以后满是邪笑,转眸朝着身后的男子抛了个媚眼以后,才又道:“我将美人儿带到了自家宫殿里头来了,自然得去看看那些个追杀美人儿的人如何咯,是气急败坏呢还是……”
萧云长长的尾调拖着,十分的撩拨又诱惑。
但司徒楠却丝毫不为其动,眉头紧蹙,“他们都是天阶高手,你要去送死?”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语,却要这般冷冰冰又傲娇的说出来,萧云嘴角微微勾起,真是个别扭的美人儿。
“那可未必哟。”萧云微眯着一双墨眸,旋即转身又在墙上按动了一番以后,一道门便出现在了她身前的石壁上,萧云抬脚便走了进去。司徒楠眸中诧异不减,但随恢复平静,快步跟了上去。
沿着石壁走了不过片刻,便走到了一间比方才宫殿更大的石洞当中。但令人诧异的是这石洞岩壁上全部挂满了大大小小状似冰壁一般的长块,冰壁上一排排的夜明珠照耀着,皎洁的白光四处倾洒。耳畔还有湖水被 风轻吹而泛起涟漪的轻响声,丝丝缕缕水波荡漾在冰壁上,美的惊人而又剔透。
哪怕是见过无数美景的司徒楠,这会子也不禁被这幅情景所折服。但身畔一处冰壁上突地水光一闪,让司徒楠的视线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在湖边的岸上,一群身黑衣人飘飘然的赶了过来,眸光杀意沸腾,手上握着的长剑在水波折射下泛着摄人的冷意,让人便知晓不是善茬。
“哼,来了。”司徒楠不过撇了一眼,浑身便不由紧绷了起来,眸眼当中满是冷意,他被追杀了这么久 ,这次便来拼个你死我活吧!
“啧啧,美人儿别紧张 ,这不过是个影像罢了,他们是发现不了我们的。”不知何时萧云已然端着一杯热茶,如同猫儿一般窝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神情肆意优雅,当然还不忘随口调戏一番。
果然那群黑衣人丝毫没有感觉到他们的窥探,在湖边搜查了一番以后,发现所有的痕迹都就此断了,一群人在那湖畔四处翻找着,也没能找出丝毫司徒楠的踪迹来。
“这……怎么回事?”司徒楠稍稍松了一口气,走到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幽黑的瞳眸中闪着异样的光。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慵懒又带着深意的笑,轻声开口:“美人儿别急,慢慢看便是。”笑意未达眼底,眸子里头的杀意一闪而过,有些不该闯入的地方,进来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湖岸上
“天尊,这湖边都找了个遍,没有任何踪迹。”一群黑衣人硬是将这湖边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依旧一无所获,他们所要找的 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了无踪迹。
陨功散的效用只有三日,而他们 从昨日开始追杀司徒楠,若是在明日之前找到司徒楠并且格杀的话,等到他功法恢复之时,便是他们的下葬之日!届时哪怕是那位,也是自身难保的!
思及平日里头那些被处置的下属的模样,那首领眼底惊恐之意更盛,沉着脸咬牙吩咐:“继续搜!我就不信一个没了功法的废人,还能够上天入地不成!”
“啊……”那首领的话语刚落,就站在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突地往后倒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环绕在耳畔。
“首……首领……他似乎是自己了断的。”一旁急忙赶过去的一名手下在探查一番以后,脸上的神情不禁有些诡谲,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我了断呢?单就方才那惨叫声也像啊!
其他本就已经人心惶惶的众人一听,瞬时脸上纷纷染上了几分诧异惊恐之色,莫不是司徒楠已然恢复了功法,否则谁能悄然无息的将一名天阶高手灭杀于无形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