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张瑞背着双肩包,拎着保温瓶鬼鬼祟祟的躲过病房守门的护士大姐,等医生刚查完沐英的病房后就泥鳅般的溜了进去。
“少主,您怎么进来啦?现在还不是探视时间?”沐英有些费力的坐起来,看着张瑞笑道。
“早饭还没吃吧,嘿嘿,新鲜出炉的包子和酸辣汤。”张瑞一边小声的说一边将枕头放在沐英背后,升起了小桌板,像掏宝贝一样将书包里塞的东西拿出来。
“少主。”沐英看着面前穿着一件阿迪运动款羽绒衣,额头有些微微出汗的男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感觉。
“小沐同志,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告诉你,大学时我就入党了,所以以后别喊我什么少主,跟我没关系,你呢还是叫我张瑞吧。”
“不行少主,沐英不能这样。”
“屁的,张定边是张定边,我是我,听到没有!”
“那,好吧少主。”
“叫张瑞!”
“张瑞哥哥。”沐英亲启朱唇小声的说道。
“哥哥?你不会比我还小吧?”
“我过完年20。”
“呃。”张瑞有些无语,“你到东门是多大呀?”
“我们那批一共是30多个孤儿,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四五岁,我记得那时自己只有三岁,我们这些孩子被选入东门后根据每个人的天赋接受了特殊的培训。”沐英小声的说,看着张瑞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解释道,“张瑞哥哥你别想歪了,我们能被东门收养是很幸福的,我们的学校在北欧,那里有一个东门的培训基地,基地的条件很好。我们原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如果没有东皇陛下的怜悯,我们可能过得连乞丐都不如。东门北欧的基地很大,那里的生活条件很好,不像你电影中看到的那样,我们这些孩子和基地的老师就像家人一般,我们会一起过生日,一起去临近的小镇上度周末,很幸福的,当然学习和训练也是很艰苦的,但是我们很满足。”
“恩,这点我相信,至少张定边是个好人。”张瑞可能想到了那个无法理解的父亲,有些低落的说。
“哥哥,东皇陛下每年圣诞节都会来基地陪我们这些孤儿一起祈祷和感恩,我们都是基督徒,都是一家人,所以像我这批最终成为死士的人,我们愿意为了东门为了东皇献出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沐英有些激动的说。
“你们都是基督徒?”张瑞有些疑惑的问。
“恩,我们东门虽然没有宗教限制,但是由于东皇陛下是虔诚的基督徒,所以作为近卫的死士也会跟着陛下一起信仰。”
“老爸是基督徒?小时候没有发现。”张瑞给沐英喂了一口牛奶说。
“恩,主带给我们爱与温暖,包容与忏悔,而东皇陛下就像是主的使者一般,张瑞哥哥你不知道,东门每年用来慈善和救助的资金就高达10亿,在非洲在西亚,还有在国内,东门都会通过旗下的公司和团体去援助他们,东皇陛下说了,这个世界是缺乏爱与宽容才会这么不堪,所以东门要做的,不是仅仅局限于民族,而是整个人人类。”
张瑞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他有些沉默,许久才笑着看着沐英,“我没有张定边的伟大,中国人有句土话,屁股决定脑袋,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爱国,我爱带给我祖国安宁祥和的党,我爱我的民族,爱这片土地,我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因为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但是我觉得平凡也是一种伟大。”
“可是您不是平凡的人,你是东皇陛下的儿子,是东门的太子,未来东门的主人。”沐英有些激动的说。
“那是你们眼中这么看,我现在还是国侦局的探员,我只想守护好自己的国家,你看现在的世界,被美国人搅的战火纷飞,只有中国是安宁与和平,这一切来之不易,我进了国侦局才看到那些无名的英雄,我觉得,我还是做一个合格的国侦局卫士,至于你们眼中的那一切,我想以张定边的身体,至少20年里不会需要我对吧,我老爸可是很强壮的。”
沐英听了没有说话,她能理解面前这个将富贵如浮云般抛弃的男孩,但是越是这样,沐英心中越发的尊重这个男孩,因为他,很真实。
偷偷在病房上午诊疗期间溜进来的张瑞很快就被巡诊的医生发现,还是那晚的小医生,他知道张瑞特殊部门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眼镜,一句话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口,倒是张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身后的沐英说,“妹纸,哥出去溜达下,中午过来给你送午饭,水果我已经切好在便当盒里,还有果汁也是鲜榨的,你自己弄哦。”
“他是你哥?”小医生一边看着沐英窗前的病历卡一边笑着问。
“恩恩。”沐英红着小脸,手里抓着一块苹果,十分幸福的点了点头。
从医院里出来,张瑞看了看户外晴朗的天际,深深吸了一口有些冰寒的空气后上了车,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最近的心态一直有些凌乱,原来是住进了钟山美庐的缘故,“我,还是我,太子的生活感受过了,也不过如此,还是社会主义好。”张瑞笑道。
铁牛看到推开审讯室门的张瑞,黑着两枚大眼圈,一幅无辜的表情。
“怎么了,一个晚上就成大黑牛了?”张瑞笑着说。
“这日本人太狡猾了,各种套路,大黑牛这个耿直BOY快被玩残了。”杨宫笑着点了根烟说。
“情况简单说下,然后我换你们。”张瑞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桌前说。
“身份核实了,在他住的酒店里找到了日本籍的护照,他叫桥本岸介。”杨宫拿着一本护照说,“L签证,护照没有问题,身份是虚假的,通过日本站的同事核实过了,这个名字和护照号不是真实的,应该是特务科的人。”
“妈的,要是左吉大哥没出事,也不至于我们现在对特务科的情况毫无掌握。”铁牛锤了下桌子说。
“行了,这种话说了没有用,这次事件跟上次青竹帮的案子有没有关联?”张瑞问。
“目前不知道,那个纳米U盘牛牛到现在还没有破解,所以还无法掌握这次特务科的意图。”杨宫说。
“审讯不要只依靠旁证和技术手段,你们在落阳山时难道忘了教官的话么,不要小看传统人力情报和讯问技巧,现在情报部门都太过于倚重科技带来的便利,但是别忘了谍报的本质是人的工作!”
“是,明白了头。”铁牛和杨宫肃然回道。
“这个桥本休息多久了?”张瑞问。
“昨晚一直讯问道早上八点,他现在休息时间还没有七个小时。”
“等会时间到了告诉我,我来跟他谈。”
“头,为毛要让他休息七个小时,我觉得要是咱们人落到特务科手里,不刑讯逼供就不错了。”铁牛嘟囔道。
“日本人是日本人,我们是法制国家,办案程序规定明确了就算对地方谍报人员,非战时状态,一律按照规定执行,保障讯问人最基本的睡眠时间是必须的,咱不说以德服人,但是最起码要让对手尊重我们,尊重我们国家的法律。”
“是!”
张瑞说完停了下,看着面前两个家伙,“好了,你们去补休吧,今天交给我跟左小青接班,你们明天上午来换我们。”
“头,我们不累。”
“行了,别案子没破自己先累到了,想用这种套路来骗病假,门都没有。”张瑞笑道。
“头英明,这都被你看出来拉。”铁牛咧着嘴笑道。
“行了,别扯了,刚才进门时艾玛跟我说了,你们晚上要去看电影。”
“呃!”铁牛发现自己的阴谋被张瑞揭穿,牛脸一红拉开门就往外跑,身后的杨宫一边追一边问,“牛哥,你什么时候跟艾玛姐好上啦,你要是晚上没有时间我来陪她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