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城,失守了。
在所有的士兵都放纵自己的时候,灵霄率无叶精兵攻城,易如反掌。
燕州城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每个人都在讨论着燕州城的失守,都痛心不已。燕州一破,京城里到处都是到处传播丧国论的人,更有士子集会在宫门之外,联名上书请求皇上赶快出兵,收复燕州。
皇宫里。
“你们不是说燕州易守难攻吗?不是说无叶还要休养生息几十年吗?现在呢!举国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在戳朕的脊梁骨啊!朕一世英名,难道都要毁于一旦吗?你们都给朕想,想不到办法,全部辞官归隐去!”
“皇上息怒。”大臣们都跪下请罪。
齐王府。
“我听闻燕州失守,原因是守官放松警惕,守城的士兵酩酊大醉,玩忽职守。无叶军夜袭,不费一兵一卒,却能够降服了一座城池的人。说什么无叶大皇子灵霄率了千万精兵,都是胡说。沧州一役,他们哪里还有什么精兵强将。不过,灵霄实在不容小觑。”穆兰正儿八经的和萧沐影说着。
“这样看来,燕州城该失啊。”萧沐影喝着一杯茶。
“你说什么?该失?那可是我们中州的地方,要塞!说不要就不要啦?”穆兰瞪大了眼睛问道。
“不是说不要,只是说按照你说的那样。既然守官都不在意戍守边疆之事,我们又能够如何呢?杀了他?都不会产生太大的效果。燕州城的百姓过惯好日子了,必须把他们都打醒。太祖时期,燕州城百姓人人皆兵,燕州城易守难攻,不仅说的是燕州的地势,还说的是燕州城的百姓啊,他们都是能够和无叶人拼命的。不然,你以为凭着什么,燕州百年不倒。时候到了而已。”
“听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可是,燕州已失,我们该如何收复呢?”穆兰继续问道。
“收复?现在灵霄正准备南下呢?我们现在是出于弱势,必须用尽一切办法阻止他们南下。最后能够谈判。”萧沐影看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一片茶叶。
“谈判?我们有灵柒筱啊,她不是他们的明珠公主吗?有她在我们手上,还怕他什么无叶,有叶的!”
“穆兰,以后宁远说你傻时,你就听着。他们既然出了兵,就证明他们已经考虑过灵柒筱的存在了。他们不在意灵柒筱的死活,就是要告诉我们,灵柒筱不可能成为他们的软肋。不能不说,无叶人真是为了扩充领土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干得出来。”
“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要尽快想办法抑制住他们,不如,派个刺客把灵霄杀了?”穆兰继续异想天开。
“杀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们可能需要一个精妙的计划。”萧沐影神秘兮兮地说。
“沐影,你说怎么做,我马上就去办。”穆兰激动地说。
“穆兰,我刚才说笑的你看不出来吗?”
“啊?说笑?好啊,你和李宁远就知道欺负我!”穆兰生气地跑走了。
萧沐影摇头笑了笑,继续品着手中的茶。这是清明后的茶,那时江南还没有闹瘟疫,新茶络绎不绝地被送到京城,送到京城法官贵人的手里。如今京城里的茶馆里,已经没有新茶了,新茶便旧茶。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皇宫里。
“你听说了吗?燕州城失守了!”
“什么?就是传说中易守难攻,百年来都没有被攻破的燕州城吗?”
“是啊,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震惊。这次也是无叶人进攻的。他们在沧州吃了败仗,本以为他们能安分几年,但是还不到半年,他们就又开始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岂不是要攻打到京城里来吗?”
“谁说不是呢,听说皇上在和大臣们议事时,大发雷霆,为的就是这事儿。没办法,现在我们中州正处于危难之时,江南的水患和瘟疫刚有好转,如今就又出了这事,我要是皇上,非着急死。”
“你可拉倒吧,就你还当皇上,你怕不是皇上入厕用的马桶吧,哈哈哈哈。”两位宫人蹲在宫墙边议论,说完就各自跑了。
灵柒筱得知了她的哥哥灵霄攻打燕州城一事,正在向闻书问话。
“闻书,你说为什么哥哥要攻打燕州城?无叶刚刚吃了败仗,百姓还没有喘过气来就投入到下一场战争中,劳民伤财不是吗?”灵柒筱皱着眉头,担忧地说。
“公主,现在这不是您应该担心的事,现在您应该担心的是您自己才是。大皇子攻打燕州,一定是皇上授意的。不然,他怎么会贸然行动呢?况且,大皇子以少胜多,神机妙算到燕州那晚会放松守城的力度。我们胜了,您应该替大皇子高兴才是。大皇子不愧是无叶第一勇士!”闻书得意洋洋的说。
“你万万不可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有在我和知画面前,才能谈起皇兄胜利之事。”灵柒筱交代到。
“公主放心,闻书自有分寸。担心知画才是。”
“她已经被我交代过了,正站在外面生闷气呢。”灵柒筱慢悠悠地说。
闻书觉得公主真的是长大了。刚来中州的时候,因为总是相信别人,好多妃子、公主送给公主一些不值钱的东西,然后拿走公主喜爱的物品。她能感受到公主并不是很愿意,但是却不敢反驳她们,更不敢说一个“不”字。一开始,闻书真的十分担心公主能不能在中州的皇宫里过得好好的。可是从今天这件事看出来,公主是真的长大了,学会了谨慎行事,再也不是曾经在无叶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皇上的宝贝公主。她渐渐在中州的皇宫里被打磨成一个圆润的珠子,虽然她本就是草原上的明珠,但是经过在中州的打磨之后,迎接她的将是一个全新的自己。
“公主,您别生气了嘛,知画知错了,再也不说了。”知画的生意从窗户传来,委屈极了。
“你可明白了?”灵柒筱继续问。
“我明白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好了,进来吧。”
知画进屋了,不过她掩饰不了自己还在闹脾气的事实,因为她撅起的嘴实在是让人不无法忽视。
闻书和灵柒筱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一下。
“公主,皇后娘娘有请。请公主前去一叙。”小宫女来报。
“知道了,回皇后娘娘,我这就去。”
“是。”说完小宫女就退下了。
“公主,这是鸿门宴啊,让我陪你去吧。”闻书很担心灵柒筱能不能应付的来,想要陪同灵柒筱前去。
“你自然是要陪着我去的,我们都是无叶人,当然要去了,不然怎么对自己我们的血统。知画你也去,不过记得听闻书和我的话,不然下次去哪儿不带你了。”
“奴婢知道了。”知画无可奈何地答道。
皇后宫里。
“哎呀,柒筱来啦。来,柒筱这里坐。”灵柒筱一进屋,皇后就热情地拉着灵柒筱的手坐到了她的左手边。
“柒筱在中州过得还习惯吗?”
“回皇后娘娘,柒筱过得习惯。”
“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来,你尝尝这道菜和你家的味道有什么区别吗?”灵柒筱依言夹了一筷子的菜吃了。
“回皇后娘娘,没有区别。”
“再尝尝这道,还有这道。”
灵柒筱又都吃了。
“回皇后娘娘,菜肴比家乡的还好吃。”灵柒筱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回答她再说。
“你觉得和随儿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合适?”皇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灵柒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母后是说,只要你们成亲,无叶就会退兵不是吗?”
“母后,我现在是在中州,根本就没办法和无叶取得联系。而且,纵使福王与我成亲,我也不敢断言无叶会退兵。”
“柒筱,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我看这个月有个好日子,就在这天成亲吧。母后马上就和你们父皇说,明天就下旨。”
很快无叶公主要和中州福王成亲的消息传遍了两国,这算是他们的第二次成亲,却比第一次更加不被所有人看好。因为,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婚姻不过是战争的产物。中州不过是在利用灵柒筱牵制无叶,给中州贴上一个护身符。
“这个中州老皇帝,真是狡猾!竟然让我们的公主和萧随成亲?他们以为我们就会就范?不继续攻打中州?可笑。”副帅说着。
“谁说不是呢?我们无叶人从来都不怕别人威胁。他们把我妹妹放在一个这样的位置上,世人会怎么看?我妹妹又会怎么想,她会觉得是自己阻碍了我们的进一步行动,她会自责,会担心。不行,我们不能出于如此被动的地位。”灵霄说到,“既然他们出此下策,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主帅的意思是?”
“南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