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金渲楼的局势稳定住了,英帝也能在北方大展拳脚,这次安霖率队与晋奉西进紫金山,英帝被迫北上迎战,决定两国生死的大战就此展开。
而糖龙卫方面已经配合左奕夺回曙光岭,这无疑是西线的重大胜利,而率军赶来支援的方穹都督只能徘徊在绝音壁一带,等待韩影方面的回复。
在听闻曙光岭失陷的消息后,山竹国内产生了震动,以令尹蹇垏为首的主和派在失败面前又开始抬头,不过腾竟长老远在世界神树,丝毫不关心国内的情况。不过这样的局势少了一位支持宸塬的人,怎么能在一次失败面前就低头呢?这主和派之前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陆的安宁而选择战斗,现在要请求严惩绝尘与韩影,分明是过河拆桥!
“此次曙光岭一役韩影等人兵败,臣窃闻其下属广漠又有刺杀上级的丑闻,若是不能严惩此人,我内府想必不能再支持对外征战了!”蹇垏竟敢利用公权来威胁陛下,也真是胆大。
“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只是这下属袭击上级的事情是否属实,而韩影等人的战败又因何而起,这些都需要查清楚才能处罚。这件事就交由御史少平来做,等收集完证据便可自行裁决,不必再上报了!”山竹国王还是给蹇垏这个面子了,毕竟凭自己的才能养活了整个国家,这种本事不是谁都有的。
“是,陛下!”少平站出来接受了命令便回去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方穹都督还在绝音壁那边,若是不支援前线的话,我们的将士岂不是白白死掉?”宸塬自然不能放下曙光岭,迫不得已只能在朝堂上论战。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将士的性命,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恩怨?接连不断的战争只会加剧我军的伤亡,那些阵亡的将士内府会做好安抚的工作,皇子还是另谋出路吧!”蹇垏直接拒绝了宸塬的请求,顺便断了他的后援。
“难道让……”宸塬刚想说什么,却被父皇打断了。
“好了,就这样定了吧!方穹只需守住北方的入口便是了,曙光岭的事情暂时先放放。”没有了长老的支持,现在父皇也担惊受怕,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真是被动,恼火的宸塬只能接受安排,自己生着闷气回殿去了。
“这可恶的蹇垏,我上台后一定要先将他碎尸万段!”宸塬一脚便踢碎了殿外的花盆,而侍卫连忙跪倒在地,生怕惹出什么意外。
“殿下怎么能这么想呢?”宸塬回头一看,来者是新任仆射元瑁,自从魏碾辞官不做后,元瑁与他的交情也只限在朝堂上,如今怎么想到他这里来了?“虽然蹇令尹咄咄逼人,但其心系家国,虽不能保一方安定,却有资世衍生之道,这也是陛下支持他的理由啊!”
“所以你到这里来也是为蹇垏说话的?”宸塬对元瑁的好感一丁点都没了,“我在自己的行宫也要受他的气吗?”
“迟早会是皇子殿下登基,可无论是谁登基,这国家都得运转,如果没了内府的支持,军事上的一意孤行只是枉然。现在蹇垏眼看着是与您对着干,何尝不是想让殿下冷静冷静,只要过些时日,蹇垏依旧会支持出兵作战的,所以还请殿下多多忍耐。”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误会蹇垏大人了,等日后再登门向他道歉。”宸塬现在终于明白蹇垏的意思了,他不只是为内府的地位在斗争,更是让他明白内府的重要性,只是以一种特别的方式罢了。
“报,殿下!有杨桃族的使者前来找您。”侍卫匆忙走了进来,通报外面的情况。
“怎么是杨桃族的人?”宸塬只是上次随紫翊平叛接触过杨桃族,怎么还惹上事了?“他有没有说是谁派来的?”
“据他所说是受杨桃国国王的命令前来,再具体的事情便没有透露了。”
“殿下怎么招上杨桃族的人了?自从杨桃族昄依均衡教派后,便遭到各族的敌视,现在他不先觐见陛下,先到殿下的行宫来,恐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是被陛下那边听到,这流言蜚语可是免不了的。”元瑁怀疑杨桃族的动机,不过只能劝宸塬小心行事。
“还请仆射大人放心,杨桃族现在来找我,定是有求于人,暂且先看看到底是所为何事,再做打算不迟。”宸塬现在支援的计划被打断,倒是对杨桃族的行动升起了兴趣。
“那臣先告退了!”元瑁辞过宸塬后便自己回府去了。
而杨桃族使者则被侍卫带了上来,“宸塬殿下!”杨桃族的使者倒是恭敬,上来作揖行礼,一套流程先甩了过来。
“免礼了!使者今日前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啊?”宸塬一副慵懒的样子,先把自己的气场拿了出来。
“这次我奉王命前来,是为了两国盟好之事。”使者说完便没了后文,静静在那里等宸塬开口。
“嗯?我还以为贵国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结盟之事应当先报与父皇知晓,怎么私自入我行宫了?”
“这件事是关于殿下您的婚事,当然对国王陛下来说也是喜事一件,只不过在下认为对殿下来说更重要些,所以便先来行宫见殿下了。”
我的婚事?宸塬不记得在杨桃族许下什么承诺啊,怎么会突然提起婚事来?况且杨桃族只有两位公主,而梦沐喜欢的是煜天,梦汐都已经死去几个月了。等等……难道是煜天跟梦沐断了联系,该不会是自己与梦沐的婚事吧?“是梦沐公主?”
“自然是梦沐公主了。”
“梦沐公主不是煜天都督的未婚妻吗?怎么又来与我国结姻了?”面对朝思暮想的梦沐,宸塬只是觉得这一切不可能,先问问具体情况再说别的。
“煜天都督已经退掉两人的婚事了,况且现在煜天被幼主除名,不再是火龙果族都督了,现任都督已经是仇焕了。”
“嗯,那煜天现在身在何处?”煜天倒还真跟梦沐说了这回事,宸塬喜不自胜,跟使者说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脸上洋溢着笑容。
“煜天在说完事情后便孤身离去,我等也不清楚他的下落。”
“嗯,那你就先去典客署歇息吧!等明日早朝上我启奏父皇这事,来与贵国结姻。”宸塬先让使者下去歇息,自己则对这事情依旧念念不忘。
而整件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下午,仆射元瑁的到来,让宸塬第一次对这份感情发生质疑。
“我听闻你要与杨桃族联姻,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元瑁上来连作揖行礼都没有,直接称呼“你”,宸塬皇子的地位受到了侵犯,无论如何,元瑁无礼的行为让宸塬对他上午留下的印象大打折扣。
“你是不是不懂规矩?”宸塬只点到这儿,剩下的都靠元瑁自己领悟了。
“先前曾劝告过殿下,现在您却无视两国的关系,愿意与杨桃族结姻,这不是自毁前程吗?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您就不再是皇子身份了,那我又何必对一个没落的殿下称呼呢?”
“放肆!你怎么敢在这里大言不惭?你岂不知我是山竹国的皇储?怎么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不怕我先将你杀了吗?”看这样子元瑁是不同意两国的结姻,当然宸塬的关注点还在自己的地位上,丝毫不理会元瑁的建议。
“身为皇储不顾形势,一意孤行与敌国结姻,这不是自毁前程是什么?蹇垏能容忍你出兵,这与均衡教苟且,岂不是与全朝为敌?还请殿下三思啊!”元瑁再说得动听,宸塬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