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背对背的躺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奢比尸扭动身子,枕在了闵画扇的小腹之上,她仰望着墓室上的雕刻,道:“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闵画扇从没想过她会如此相问,脸瞬间便红了,斟酌良久才道:“萧玥。”
“什么!”奢比尸直挺挺的坐起身子,回头望着他,气呼呼的道:“原来你……气死我了!”奢比尸又急又气,瞬间便泪眼汪汪。
“你怎么了?”
“哼!”奢比尸气呼呼的站起身,穿上衣衫便赌气走开了。
“你去哪里?”
当她回头之时,闵画扇才发现她已泪眼婆娑。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至少现在不想。”奢比尸哽咽道。
“我做错了什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错了!”奢比尸委屈的大喊道。
“那你为什么哭?是因为画中的人么?”
“是因为你!”
“呵呵。”闵画扇一声苦笑,道:“怎么会?你不用这么说,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像我这样的人,背后都在指责我无病呻吟,可我与生俱来便是这样的性子,我有什么办法。”
奢比尸止住了悲声,长长的睫毛上依旧挂着晶莹的泪滴,似雨后的露珠般晶莹剔透。她看着他的脸,心下一阵惭愧,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感。
“你喜欢她?”她轻声的问。
“她有她自己想要的生活,是我不能给予的,我在她的心里不是最重要。”
不经意间他突然发现,奢比尸的眼中划过一丝的喜悦。
良久,两人相对无言,古墓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奢比尸,道:“我生气了,你不要跟来,我会打你的。”她转身笑盈盈的走了,尽管……脸上泪痕未干。
他真的没有跟来,直气的她顿足嗔怒:“真是傻瓜,难道不知道老娘生气了吗?也不追上来哄哄老娘,气死啦!”
看着她离开,闵画扇以为她真的生气了,一时间睡意全无,墓中黑暗,不分昼夜,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时辰。
古墓中静的令人窒息,一声细语呢喃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
闵画扇循着声音找去,就在隔壁,她孤零零的蜷缩在那里。
“你走了,我没有找到比你更好的人,我想,此生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你说你会在天涯海角等我,可我寻遍了天涯海角,却始终寻不到你的踪影,你……失约了。”
“你很想他么?”看着她眼角渗出的泪珠儿,闵画扇忍不住问道。
“从没有一刻忘记,何谈想起?”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闵画扇忍不住一阵心酸。
“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久到我快把自己都忘记了。”说完,奢比尸缓缓地睁开了泪眼,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你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这里么?”闵画扇道:“你应该去寻找你想要的生活。”
“呵呵呵。”奢比尸一阵浅笑,道:“没有他,身在何处也没什么两样,况且,六界之中恐怕没人希望我离开这古墓,我会让他们绝望,一次次的绝望,咯咯咯……”她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声却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悲凉落寞之感。
“即便是妖神也跳不出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么?”闵画扇道:“你是六界最强的人么?”
“当然不是。”
“你不是妖神?”闵画扇极力的要扯开话题,他不想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世间还有魔神、天神、冥神,而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这么多神呢?”闵画扇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矮身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下巴,道:“我以为六界之中君上才是最厉害的人,原来还有这么多神的存在,我真是孤陋寡闻了。对了,战神是谁?”
“战神只不过是名誉而已,而其他的神却是神祗。”她看了一眼闵画扇,接着道:“魔神蚩尤被封印在落石村,冥神那个自大狂正在地府享受天伦之乐,而天神在与我族相互征伐时已经陨落。”
“你们诸多神祗,到底是才是最厉害的。”
“当属魔神蚩尤了,若不是当年他顾忌兄弟之情,区区神界蝼蚁如何能奈何得了他。”
闵画扇听完之后,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他心有余悸的道:“若是神魔之战又起,是没有人能战胜蚩尤了?”
“咯咯咯。”奢比尸一阵娇笑,道:“你放心,谁也不能欺负你,谁若是敢欺负你,我便不会饶过他,即便他是魔神蚩尤!”
闵画扇静静的听她说完,心中油然而生亲昵之感,虽心下感动,嘴里却不轻易说出口,“我的朋友知道我被困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哼哼。”奢比尸一阵冷哼,道:“你以为这平常的古墓便能困住老娘么,我只是在这里躲个清静而已。”
闵画扇不免一阵尴尬。
沉寂须臾,只听奢比尸近乎耳语的小声道:“一旦离开这里,我们便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