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狐圣看的明白,知道自家五个人不是武功胜不过景衫,于是大喊一声:“围战不利,咱们换车轮战。大哥三哥你们先上,我们仨随后策应!”
说罢,狐五一闪身退出圈子,其余几人虽然不如他看的明白,但也随之退了出来。果然,虽然五圣中已有三人不再动手,可景衫的处境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愈发危险。
刚才狮圣猿圣的钢刀和棍子还有所顾忌,不敢全力施展。现在景衫身边没了别人,两人的兵器自然可以对着景衫一顿猛打。景衫再想躲避,却已经不像刚才一样轻松。
希声剑剑刃纤薄,毕竟不是用来与人硬碰硬的。清风剑诀虽然能保景衫一时不败,但若不敢还击想等人气力用尽,那边却还有三圣虎视眈眈。无可奈何之下,景衫将希声剑往腰间一收,正在那两人以为景衫要逃的时候,景衫把手往背后一摸,抽出了另一把宝剑。
烘钢光是剑重就已经二十多斤,再加上铸剑时用的都是精铁,硬度自然不是希声能及。凭着这一把宝剑,景衫总算是能与眼前的二圣硬碰硬一番。
炙阳剑讲的是个一往无前的气势,景衫虽然外家功夫不强,但内功深厚。白八虽然一直用这杆熟铜棍,但其实内外功都不算强,无非是胜在兵器沉重。一旦景衫开始发力,他便吃紧起来。狮圣一开始还能占些上风,可到后来也逐渐后继乏力。
狐圣看见二位哥哥要吃亏,赶紧喊道:“二位哥哥暂且退下,换我们三个来!”
狮猿二圣早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时候听见弟弟叫喊,那还能顾忌脸面,赶紧退了下来。另外三圣见兄弟退下,也就顶了上去。
炙阳剑长五尺有余,对付鹰爪和判官笔就显得有些太过笨拙了。尤其是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往景衫怀里钻,景衫想调转剑锋都难。再加上还有鹤圣在前面不慌不忙的那剑撩拨,没到一盏茶的功夫里景衫的处境就又急转直下。
好在景衫有了刚才的经验,找个机会后退一步,将烘钢剑插回背后,又从腰间抽出希声来。
果然四尺六寸的希声对付鹰狐二圣就舒服的多,再加上清风剑诀也是走轻灵飘逸的路子,比起炙阳剑来根本不怕别人贴身短打。要说短打的功夫,欢喜门陈秀丝毫不在这两人之下,可景衫仗着剑法克制就能胜过那时候武功还隐隐在自己之上的陈秀。现在虽然以一敌三,但三人武功均不及自己,结果可想而知。
果然没过多久,这三个人也不是景衫的对手了,狐五知道这次碰上了硬茬子怪叫一声道:“众位哥哥,依我看咱们玉器不与石碰,不妨让弟兄们一拥而上,宰了这小子算了!”
狮圣也看出兄弟五个勉勉强强只能和景衫打个持平,要说真分出胜负,恐怕难说花落谁家。人家一群强盗匪贼也不想讲什么江湖道义,便将大刀一抬,冲着身后的弟兄们喊道:“弟兄们,这贼人已是强弩之末,咱们一拥而上,结果了他!”
景衫一听狮圣叫喊,心道不好。偏巧眼前的三圣正准备后退,稍有松懈,景衫猛地将左手往身后一探,拔出烘钢剑来,炙阳剑诀运转处一轮朝阳划过,便将后退稍慢的鹰圣拦腰斩作了两段。
四圣见兄弟身死,发一声喊,红着眼睛围了上来,同时围上来的还有不知多少潮水般的山贼。任凭景衫武功高强,自问也不是这么多山贼的对手。莫说让他砍杀一千个山贼,就算是一千个木桩放在那,一个个砍断之后恐怕他的手也该废了。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除了一战,别无他法。景衫右手拿着希声剑,又用左手拔出背后的烘钢来,两把宝剑一时间转的如同旋风一般。
四圣能啸聚山林这么久,必然都不是鲁莽之辈。此时有千把手下围着景衫,他们大可不必亲自出手,于是只在外围掠战,想让弟兄们先去消耗一番景衫的气力。
景衫双剑在手,两只手一起用起炙阳剑诀来,满山的山贼只觉得山顶升起了两轮小太阳也似。按说这些山贼虽然都是些流氓草蔻,但和五位寨主多少学了些功夫,对付官兵已是足够。但遇上景衫这样的一流高手,却还是只能飞蛾扑火,一个个的如同案板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景衫双剑齐发,砍瓜切菜般连斩数十人,这些人比起千人左右的山贼总数虽然不多。但几十具尸体挤在小小的一个圈子里,却足以将这片小圈子整个染得血红。
人与木桩毕竟不同,哪怕这些山贼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偶一看到这些个尸体心中也难免生出畏惧之想。再加上景衫浑身浴血,对这些尸体视若无睹,每挥剑时便有人身死,便如夺魂的恶鬼一样。
莫说普通山贼,就是那其余四圣见到景衫这幅模样,心里都打起了嘀咕:我们说破了大天不过是山贼恶匪,看他这幅样子,杀起人来到比我们快意的多。
虽然景衫杀的人相比山贼的总数来说根本没有多少,但围着他的那些山贼看在眼里,已经大感震撼。但凡脑子没毛病的,都知道这时候凑到景衫面前就与送死无异。但身后还有四个首领压阵,要说明目张胆的往后退,这些山贼也是万万不敢的。
景衫看出这些小鬼已经被他杀的胆寒,当即两剑斩断两个不怕死的,乘胜大喊道:“我来此无非为了剿灭五畜,其余人等若冥顽不灵,唯有一死而已。可若你们迷途知返,我也无意取你们的性命。所以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但凡惜命的,都给我退到一边去!”
山贼们见景衫杀了这半晌,还是中气十足,心里更是打起鼓来。他们能来落草,必然都不是些纯良之人,于是一个个不约而同的开始出工不出力,只在景衫身旁乱晃却都敢不上前。
四圣中狐圣鹤圣心思还算沉稳,但狮圣猿圣都是偏向鲁莽的性子。本来仗着人多他们还能在后面安心观战,现在看小弟们都被杀的怕了,二人再也按捺不住,又挺着兵刃上前交战。
景衫有了先前的经验,不再一味地躲避,而是一边用左手烘钢剑硬抗二人攻势,一边用右手希声伺机偷袭。这还是景衫头一次在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中运用双手剑的功夫,没想到二圣面对此招竟转眼间便落入下风。
眼看着两个兄弟被景衫双剑打的左右支绌,狐鹤二圣也不能再忍,对视一眼之后也都抄起兵刃上前截住景衫。可景衫双手剑一用出,就好像两个景衫在互相配合,偏生这配合又亲密无间,就算是以一敌四也照样稳稳地压制住了四人。
其实到不见得是景衫的招式多么巧妙,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到,其实景衫的内力已经完全凌驾于四圣之上。他每挥出一剑,四圣均需全力抵挡,没多一会,四圣中武功最弱的狐圣已经气喘吁吁。
他用的兵刃是判官笔,本来在这种围攻之中就比较吃亏,不但要注意抵挡景衫的双剑,还得躲开同伴的兵刃。到了七十招上下,景衫烘钢剑逼开狮猿二圣,却胸腹大开,漏出一片破绽。狐圣这时候已经杀昏了头,不假思索便将判官笔一刁,点向景衫前胸。景衫右手希声剑早到,刺溜一声在狐圣胸前划了两尺来长的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