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的事情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地点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玉山市。有农村的事儿,也有城里的事儿,当然更有城乡互相掺和的事儿。具体是啥事儿,也就是人类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点情儿事儿!这情儿事儿它有点乱,因为人开放后心比较乱。而它乱的有趣儿,乱的让人鼻子发酸,还乱的掉了几个脑袋!
爱情是人类一个永恒的主题。它贯穿了人类的发展史,爱情又是人第二大生活要素。第一大要素自然是吃了。子曰:食色性也。所以排在第二。也就是人的两个本能轮换着来,吃了睡,睡了吃。而有人说了, 伟大高尚的爱情怎能与龌龊下流的色相提并论呢?这我一和你掰扯掰扯你就豁然明白了。
我想问一下,爱情的最终结果是啥?也可以这样问,爱情的目的是啥?或者打着爱情的幌子你要干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是不?我不过把那个过程省略了而直奔主题罢了。
靠山村是玉山市的一个大村子,地处偏僻。是个地少山多人穷的地儿。但是这儿有个唯一亮眼的地方,那就是这儿的风景。不过,风景又不当饭吃不当衣穿,人还是经常喝稀的,不到下一顿饭时老早就又饿了。
也不知咋的,大凡穷苦之地的人都爱赌,就是肚里没食身上没衣也要去摸两把。而开赌场的并不一定是在当地吃得开的,如果是一个漂亮的寡妇开了家赌场的话那人气比老爷们开的赌场还要旺!
靠山村村头坐落着两间孤零零的房子,比村里大多数人家的住所还要稍嫌寒酸。可就是这两间不起眼的房子却是方圆几个村的新闻中心,大家在这里交换新闻,吹牛造谣,顺带喝茶刷钱,一天二十四小时只有短短几个小时的打烊时间,这不,现在都夜深了,屋里还在吵吵闹闹的不清静。
屋里电灯不太亮,对于熬夜的人来说会影响视力,但一些好色之徒正好可以在昏黄的灯光下对老板娘做一些小动作。在这深夜里经常会从小屋里爆出老板娘苗翠翠的惊叫和怒喝:再摸就把你狗爪子给剁了!或是:滚!再不老实就告诉你老婆!
等会儿夜又深了,苗翠翠终于下了逐客令,于是,一群赌鬼红着眼珠子这才散场。苗翠翠悄悄拉了一下一个人的手柔声说:“路上小心点。”
老板一进屋,就被门口放着的一把板凳拌了个跟头。马上,一串粗话鱼贯而出。“啪”电灯亮了。菊子半躺在炕上,拥被而坐,似乐非乐的看着地上的老板。老板看着她毫无睡意的眼睛,讪讪的嘟囔了句什么,衣服一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菊子轻叹了一声。伴随着一声“唉”电灯熄灭了。过了一会,菊子有意无意的把一条光溜溜的腿搭在了老板的腿上。马上过来一只手把腿拿掉了。又搭上,那个身子象害怕似的又往里挪挪。黑暗中,菊子抿着嘴唇,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良久,两颗液体从眼角滑落…
老板的真名叫张柱国,并非是一个什么的企业老总,公司大拿。而是菊子给他的特定称谓。也不是对自己老公充满敬意呼为老板,而是张柱国在家里老是板着个脸,才获此封号。
张柱国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按说对庄稼人来说这副身板干起活来肯定呱呱叫。可他最怵的就是农活。文的他没能力舞文弄墨,武的他又拈轻怕重。加之又沾上了赌博恶习,乖乖,这条汉子算废了。近来又风言风语的传说老板与开商店兼设赌局的风流寡妇苗翠翠好上了这下可要了菊子的命了。不但体力上不堪重负,精神上也遭受重创。白天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忙着农活,指望着晚上被窝里能调剂一下,现在也是不可能了。老板别看干活不咋地,可干那活那是绝对的一流,每次都能把菊子弄得死去活来。所以,尽管老板游手好闲,菊子还是表现出了莫大的包容。任劳任怨的忙着家里家外。可现在连最后的一点精神安慰都被别人夺去了,由不得菊子在心里千万次的骂着那个淫妇。人也一下子显得颓废了,干活时老走神,总感觉好累好累。
凭良心说,菊子在本村来说还算是比较漂亮的。皮肤是自来白,完全不要脂粉的帮助。炎炎夏日脸晒得发红就是晒不黑。五官精致的凑在一起,给人感觉很生动。身材虽比当姑娘时略胖了一点,可男人都喜欢的那两个部位不是正好又大了些吗?当时相亲时张柱国一见到菊子立马眼睛就瞪大了,象发现了新大陆,手上的糖也忘了给看热闹的发。菊子看着他那傻样脸“腾”的就红了,低下头去搓着两条黝黑的大辫子。当媒人问她啥意见时,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正紧张的看着她的张柱国,吐了两个字:还行。就一阵风的红着脸跑出去了。的确,他二人郎才女貌,身材个头走在一起,咋看咋象两口子。可结婚后才知张柱国原来是个游手好闲的绣花枕头。
就在菊子自怨自艾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想到,现在这个老公不但是个假老板,还对她不懂怜香惜玉,可不久的将来,她竟遇到了一位对她知冷知热的真老板,而且还是从广东过来的大老板!
谈起风流寡妇苗翠翠,在方圆几十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没人不晓。可能有人不知道美国总统是谁,但不可能不知道苗翠翠是谁。那知名度老高了,苗翠翠今年三十有六,可由于现在已经脱产专心经营她的第三产业和赌博事业。所以风不吹日不晒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加之她又拼了命的在脸上浪费那些名牌化妆品。把自己弄得像个街头卖笑的,更是逗引得那些光棍二流子如蝇逐臭般老往她那里出溜,就连一些正经老实的有妇之夫也被她的“魅力”所倾倒,时不时的瞒过自己老婆去他店里消磨时光。
苗翠翠吸引住了全村男人的眼球,这眼球里射出的眼神颇复杂,但以不怀好意的居多,但也吸引了全村女人的眼球。但全村女人眼神中的成份只有一种:嫉妒与仇恨。苗翠翠未必不知道村里女人对她的看法,但也丝毫不影响她在村里招摇过市,她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犹如风摆柳。她在前边走,后边“呸、呸”的吐痰声总是响成一片。愈是这样,她愈是我行我素。她知道,这些女人们都被嫉妒烧坏了!
村里的女人们总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扎堆声讨苗翠翠,激愤之后照例是一顿不堪入耳的臭骂。于是,经过几次声讨大会之后,关于苗翠翠的几个怕人的传说在村子里象雾一样慢慢扩散开来,无孔不入。下起绕床弄梅的孩童,上至豁牙漏风的老人,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说这几条关于苗翠翠的新闻。
其一是解密了苗翠翠的死鬼丈夫何以以残疾之躯抱得美人归。原来是这样的:苗翠翠姑娘时就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其父母凭着女儿的美貌一直想钓个金龟婿。回绝了无数个媒人。一日,市里支农办公室的几位领导去月湖村考察。村主任为了争取到一笔扶持款子,不惜血本,盛情款待贵宾。可是席间全是几个大老爷们总觉气氛不够。便把苗翠翠叫来助兴。苗翠翠虽然未婚,可性格泼辣,一直盼望有机会接触大人物。这一下机会来了,立即慨然应允。
那支农办的唐主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虽在大城市见过无数个漂亮女人,但见了苗翠翠这朵野花,还是觉得眼前一亮。苗翠翠又在席上大展解数,只把个唐主任哄的心花怒放!其结果是,村里例外得到了一笔很可观的扶持款。村长慷慨的从中拿出一叠作为苗翠翠的辛苦费。而苗翠翠也终于如愿以偿的结交上了大人物。从此,三天两头的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往城里出溜。可那个唐主任虽是个有妻室的人,却仍然卑劣的哄走了苗翠翠的贞操。此后,苗翠翠一厢情愿的做着进城梦。幻想着那个唐主任不久以后就把自己吹吹打打的娶进城去做官太太。可一直等到肚子里有动静了那边唐主任还没有动静。
苗翠翠急了,气急败坏的找去撒开了泼。事已至此,唐主任也向她摊了底牌。让她把孩子打掉,以后两个人继续相处。让她有吃有穿有钱花。但结婚是万万不能!唐主任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想来个金屋藏娇,说通俗点就是包二奶。苗翠翠彻底崩溃了,在唐主任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后带着一笔补偿费和痛不欲生的悲伤心情回了村。她没想到,以后她与这个老唐又缘聚在一起,最后老唐竟然为了他差点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