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别扭些什么?过得不顺心吗?还是又发生了什么?”乔奕寒对于花芷颜总是去找他,又总是把他请来的一干美人赶走的行为表示习以为常了,但是乔奕寒不能理解的是,花芷颜阴沉着一张脸进来,还要抢走他手中的酒。
花芷颜上一次跟他喝酒,可是喝几杯就醉倒了,而且喝下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并不愉悦。乔奕寒试图说服花芷颜放下她手上的酒,按照她那种直接拿着酒坛子灌的豪迈喝法,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啊。但是乔奕寒好说歹说,花芷颜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能自拔。
“出了事情就告诉我,我帮你,别这个样子一个人憋着,不然你来找我做什么?”乔奕寒有些心急,说话的时候就带了一些激将的意味,但是花芷颜还是闷声不响地喝着酒,乔奕寒最后只能伸手抢走了花芷颜手上的酒坛子。
他看见花芷颜抱着酒坛子的手似乎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一下,他就疑惑不解地盯着花芷颜的手,这才看见上面斑驳的伤痕,新鲜得仿佛是刚刚才割的,乔奕寒心疼极了,到底是谁,竟然敢欺负了他的人。
花芷颜失去了酒坛子,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还给我。”乔奕寒当然不会给,甚至还吩咐自己的手下,把房间里的酒,都拿了出去。花芷颜盯着乔奕寒很久,颓然地坐在位置上,像是一只逃跑的鸵鸟一样,趴在桌子上睡觉,乔奕寒知道,她不可能睡得着。
“你不可能永远这样躲避下去的啊。”花芷颜的身躯愣了一下,逐渐又放松下来,恢复平稳的呼吸:“我现在头有些疼,你让我趴一会儿吧。”乔奕寒只是摇摇头,一语道破她不可能睡着的事实。花芷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喝了假酒吧,头一点没有晕眩的感觉,反而越来越清醒,似乎怎么都不可能达到消愁的目的。
她假装睡着,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却觉得有一些如何都不愿意想起的东西,还是任性地进入了她的脑海里面,念经一般地回荡着。花芷颜从桌子上起来,敬了个礼:“我先离开了,再会。”终究还是太烦躁了,她需要找个地方走走。
乔奕寒却拦住了她,花芷颜抬头,看整整高出她半个头的乔奕寒,乔奕寒完全没有和她嬉皮笑脸,他表情的每一处,都是什么的严肃,用刀刻上去吧。
“阿颜,你给我留下,我不允许你做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乔奕寒自认为自己是花芷颜的师父,花芷颜自己也经常这样叫,乔奕寒当然有资格管教花芷颜的。
“那我问你,如果你很不愿意跟一个人扯上关系,但是他对你有很多次救命之恩,你该如何选择?”花芷颜就是不知道,祁慕枫的那么多次恩德,她已经还不上了,到底又该怎么办呢?
“不要管了,你没有要求过他一定要付出,所以那是他的事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既然付出了,那就一定是心甘情愿。”乔奕寒果断地回答,他不得不说,这个问题他已经很有经验了,也是因为花芷颜。花芷颜从来都不愿意欠人情,所以每一个心甘情愿的人,都必须披上利益交易的外衣,去跟她说每一句话。
花芷颜只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们只是没有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而已。乔奕寒隐隐约约地猜到了是谁,也觉得难办起来,花芷颜本来就是人家侧妃,不对祁慕枫亲热一些,又怎么可能?如果花芷颜真的要还他人情,那就只能还什么感情。
“你都知道了,那我便就走了。”花芷颜看着乔奕寒皱眉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是谁,而,而且他解决不了,倒不如让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出去走走好了。乔奕寒反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吗?你只不过是狠不下心去做罢了,当断则断必受其乱,你好好想想吧?你对你身边除他以外到底是怎样做的,那就怎样对他。或者你也去问问,他的想法又是怎样?”
“他的想法?他无非就是想要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个小小的侧妃罢了。不过就是觉得我还算乖巧有用,想要留一颗棋子罢了。”花芷颜讽刺着回答,这样的事情,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更痛快些。”花芷颜又瞧了一眼乔奕寒,“我身边其他人,至少对不会抱着这样的念头,来让我报恩。”
乔奕寒冷冷地看着花芷颜,花芷颜甚至想要直接跪下去,任乔奕寒处罚了,在她看来,乔奕寒这样的神情,分明就是气到了极点。花芷颜默不作声地等待着,看着乔奕寒脸上紧绷的皮肤放松,拧成“川”字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明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现在却又一下子风平浪静,乔奕寒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用手摸了摸花芷颜的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大约是强压出来的吧:“你只是在赌气,很多事情都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把一切都想得简单一些,你也会快乐一些。”
花芷颜却偏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都当做跟乔奕寒赌的气,虽然幼稚得不行,但是花芷颜就是想要这样做:“那你告诉我,我刚刚说的话,又有哪一句不对,难道我周围还有谁会做如此强人所难的事情吗?”
“唔!”花芷颜瞪大了双眼,双臂无力地锤动着,本来是很有力的,但是在乔奕寒霸道的钳制下,一切都变得无力起来——乔奕寒竟然,吻了她。
这个吻在花芷颜的不配合之下,短暂而清浅,花芷颜甚至只能回想起乔奕寒身上的沉水香味,逐渐侵入她的领地的感觉,花芷颜这时候才觉得喝酒造成的眩晕感上来了,她只想要怒骂眼前的这个人,而不管她原应该多么尊重他。
“你看,我也对你有着非分之想呢,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会强人所难。”说话的语气实在太真,花芷颜反而不知道,乔奕寒是不是又开了一个玩笑,是不是在骗她。
乔奕寒是她的师父啊,可是他说他对他有非分之想,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