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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执拗交锋

2017-09-25发布 2031字

箭矢就朝着花芷颜的方向飞了过来,花芷颜一直就很有把握,她轻轻地往旁边一躲,就避了过去,此箭看似十分凶险,但其实月玉浓并没有想要她的命,这不过是一个警告罢了,月玉浓的心思自然是想要让她挣扎着,最后死去。

花芷颜避开了箭矢,眯着眼睛看过去,月玉浓果然已经停止了射箭,但是箭尖却依然对着花芷颜,是想要打一场消耗战吗?花芷颜还没有缓和过来,第二箭就又飞了过来的。

花芷颜依旧多了过去,但是这一次的角度更加刁钻,花芷颜要躲过去,又比之前难了几分,第三支箭就又过来了。这次没有再给花芷颜躲过去的机会,直直地射到花芷颜的发髻中,打掉了花芷颜头上的一支发簪。

“这是最后一箭了,跟你的世界说再见吧。”月玉浓把箭尾端的羽毛放在唇间吻了一下,仿佛一个必胜的动作,她的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箭矢,手指缓缓地放开,那纤细的柔荑一下子就成为了决定生死的关键。

“你喜欢王爷对吗?你根本就是因为喜欢王爷才来了王府对吧。”花芷颜在生死之间选择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脸上还带着微笑。

那支箭矢依然射了出来,只是还没有到花芷颜身边,就射到了地上,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引起花芷颜多大的惊喜,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花芷颜看着月玉浓再一次引弓搭箭,但笑不语。

“你以为你那些激将法就能有用吗?你只能是死路一条的。”月玉浓激动着运着内力,朝花芷颜大声吼着,花芷颜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她,不过是一个俗人罢了,她怎么能够理解一个刺客。

月玉浓的手颤抖着,这一次箭一下子射出去很远,却离花芷颜的每一寸的身体都十分的远,月玉浓觉得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她做不到百步穿杨,做不到百发百中,甚至做不到对射出去的每一箭都抱有信心。

花芷颜伸出手,仿佛她在亲手触摸着那些箭矢:“你知道吗?一个刺客最不应该的,就是在能够一击必杀的时候,选择了迟疑。一击必杀?你已经做不到了。”真的是这样吗?月玉浓苦笑着,花芷颜确实说对了,她的确已经做不到了。

但是月玉浓不是一个年幼到稚嫩的女子,她只是犹豫了一秒,就丢掉了手上的弓箭,穿着白衣的女子,裙裾还在风中飘扬着,身上的清冷却已经散去了五分。在这偌大的山川河泽之间,她仿佛只是一颗很小很小的草芥。是弱小到可怜的。至少她还没有这样认为。

清冷如烟飘散的女子,冷淡地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她头上就只有那么一支簪子,于是长发也披散着,偶尔会遮住她的眼睛。那支拿着发簪的手却高高举起,发簪的尖替代着她发着清冷的光。月玉浓平视着前方,是在正视着花芷颜,不仅仅是一个目标。

她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不是很快,更像是踏在水上,风一吹,水上的波浪就起来了,迷了那双眼睛。她本应该飞奔过去,像每一个争分夺秒的刺客一样,甚至她应该更周密一些,可是一开始,她就选择毁了那些土匪,毁了所有的棋子。可是她不需要周密的布置,因为花芷颜不会退,花芷颜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

“等了很久了吧?”月玉浓微笑着行了个礼,她现在反而没有那么慌了,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去跟面前这个人一较高下。花芷颜便也微笑起来,她的双手还被绑着,却并不担心面前这个人会偷袭,她已经足够了解面前这个对手了。

“不,并没有多久。”花芷颜歪着头,真的是很久了吗?从上一世到现在,从重生开始,她一直对这个人耿耿于怀,她怨过月玉浓,可是看得近了,她才会发现。月玉浓是不一样的,她没有幻想中的那么清冷如月,她也会怨,岁月将这个在她眼中完美无缺的女子,变得憎恨,且面目全非。

于是月玉浓走过来,簪子下去,花芷颜身上的绳子就断裂,落地。花芷颜便也学她那样,取下头上的一支发簪,青丝委地。花芷颜一步一步地退后,直到她觉得可以了。这两个人仿佛站在同一片战场上,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相视而笑,终究会泯恩仇。

月玉浓上前,她已经不想再等待时机,只想要刺出去,只想要竭尽全力,她曾经学过的东西在现在已经用不上了。花芷颜也抱着同样的念头,天地之间就只剩下兵刃交接,一场生死之局, 像极了小孩子家的闹剧。

没有十分正经的武器,甚至只有你来我往的赌气,可是簪子依然在刺进刺出,明明花芷颜和月玉浓的身躯已经触碰到了,但是她们没有对对方下手,只是专注于手上的簪子,全身上下,她们没有一点伤,只除了一双面目全非的手。

手上一直在出现新的伤痕,鲜血一直在直流,花芷颜甚至在考虑,手上的簪子若是留到更晚一些,会生锈吧,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花芷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若是一直专注于如此细小的东西,是会感到劳累的。

可是月玉浓偏偏就是这样的,就是在争取每一道伤口,哪怕她最后的目的分明就是要杀了花芷颜:“你累了吗?如此分神,真的不害怕我会朝你心口上来一簪子吗?”花芷颜微笑,想说不害怕,她就是知道,月玉浓不会,因为她们都在突破彼此的心魔,他们对于彼此来说,都很重要。

花芷颜是打算开口的,但是她们不是在闲聊,也没有山长水远的距离,于是花芷颜需要躲避,需要转身,最后她就看见了,一支朝着这边射过来的箭,不是向着她,是向着月玉浓。最后,她的表情就凝固在那个时候,她长着嘴,打算说些什么,她还在微笑,最后却只是凝固在那里,成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可笑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