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沉浸在女孩的发香中,彻底沦陷……也跨出了他作为一个杀手不应违背的准则,为今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跟这个女孩纠缠不清的,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特别在意这个不会说话的女孩,他对女孩的感情说不清是什么样的,不是悲悯也不是怜爱,与凝夏一样,玄雀每次想到凝夏除了有些心疼,心中总是不自觉的扑扑直跳,也会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这是他十七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感觉,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
玄雀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开心了,至少在认识女孩之前,与女孩在一起,他体会到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快乐,然而这种快乐很短暂也很致命,而这种生活与感受对玄雀来说是奢望,就像生命的延续和心中想要实现踏遍山河的梦是女孩的奢望一样。
玄雀忽然有一瞬想着自己要不是杀手该有多好,可是时光不能倒流,他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结局他早已猜得到,却还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就好似烟草一样,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凝夏对他来说是戒不掉的烟也是致命的毒药……
女孩开心的抱着这个男孩,千言万语都被这一个拥抱回答了,她从认识男孩到现在从未见男孩如此主动过,男孩的拥抱是最好的回答。
他是在意自己的……
半响男孩才松开女孩,轻咳两声,女孩嬉笑着脸颊红红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二人心中都没来得及准备,若是在小说中,被看光身体的女孩一定会死命的让男孩娶她,以保住所谓的名节,可是凝夏完全不在意,她对男孩的一切都很好奇,若是老逼他做着做那或许又会重演那天男孩扭头就走的事情,女孩虽然不担心男孩走了,但她还是很怕失去他。玄雀也没太在意刚刚的事情,他微笑道“你父亲聘我做你的琴艺老师,我可不能拿钱不办事啊。”
凝夏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随后她蹦蹦哒哒的跑回屋内,抱出了那天玄雀没有拿走的沐云琴。
男孩与女孩彼此会心一笑,女孩席地而坐将琴摆在身前,男孩走过去坐在女孩的对面,他们彼此凝望……彼此铭记。
鸢王府内,祁洛风正在逗小祁若,在外人眼中不可一世的镇国大将军在家里与其他人一样是个好父亲,全然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就好似在他身体里有一个可以随时控制感情与气场的开关,在外面他是受人尊敬,鄙夷,质疑的大将军,在这里他是和蔼可亲的靠双手照顾这个家的男人,是初夏的丈夫,祁若的父亲,府中大大小小仆从的主人。
“老爷,镇抚司苏瑾大人求见。”仆人走到祁洛风身边说道,祁洛风此时正在被小祁若骑在脖颈上,做良马壮,像是在玩游戏,见到仆人,祁洛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然后用双手将祁若抱了下来,小祁若有些不开心,只见祁洛风一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笑道“父亲去去就来。”
苏沐延此时正安静的等候在正厅前,鸢王府很安静,安静的可怕,仆从有秩序的做着手里的活,干完活会默默走开,不会互相交谈,好似他的工作只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至于他身旁的人就跟空气一样。
苏沐延不是第一次来鸢王府,但每次来都是这个样子,鸢王府的仆人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工具,只为做好事情而活,不言苟笑。
“苏大人,久等了。”祁洛风走过来笑道。
苏沐延立刻对祁洛风行礼,低声道“祁大人折煞在下了。”
祁洛风没有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他一起进屋说话。
苏沐延走进屋之后,祁洛风便关上了门,苏沐延的眼中闪过一丝踌躇,祁洛风捕捉到了那一丝踌躇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
此时屋内只有苏沐延和祁洛风两个人,若是苏沐延有心杀祁洛风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而且此时苏沐延腰间还挂着刀,而祁洛风则是手无寸铁。
可是苏沐延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杀了祁洛风毫无意义,还会牵连到很多人。
“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了?”
“叶公子的事情。”苏沐延缓缓说道。
祁洛风此时滋着牙笑道“他怎么了?”
“为何不告诉我叶公子就是天玦杀手玄雀,既然大人雇佣了天玦,何必让在下帮着他们为您杀人?”苏沐延语速极快像是连珠炮。
“完成任务就行,身份不重要,他是不是天玦碍到你什么事了么?”祁洛风反问道。
“没有……只是在下跟肮脏的刺客在一起行动……有诸多不便。”苏沐延一时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其实他跟玄雀一样都是杀手,都是罪人,无所谓肮不肮脏,只要是杀过人手里就粘上了抹不去的罪恶鲜血,无论怎么粉饰事实就是事实,无从改变。
与士卒在战场杀人不同,士兵杀人是为国家而做,他们这种暗杀行径说得好听是为了大义,说不好听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就像玄雀杀人是为了钱,苏沐延杀人是为了妹妹的自由。
“他与你都是一流的杀手,若是配合起来,可以说所向披靡,即使我下达再难的目标,成功率也有保证,你不希望在他手下做事是因为他是个天玦刺客,地位卑微而且罪恶肮脏,还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祁洛风挑了挑眉“还是你觉得他身手不如你,你很嫉妒我让他成为你的顶头上司?”
“……”苏沐延答不上话来,毕竟能杀了林卫长的人的确非同一般,苏沐延虽有断魂刀之称,刀艺精湛却在林卫长交手之时败下阵来,然而这么一个强大的人物被人轻易解决,解决他的人绝非靠的是运气。
“谁让你不接受我的建议的,现在后悔了?”祁洛风打趣道,然而笑容只停留在他脸上数秒钟就变得异常严肃“你跟他接触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苏沐延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祁洛风为什么会这么问。
苏沐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