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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2017-09-22发布 2646字

张晶和祭仲等大臣原本对姬寐生向周平王强行索要爵位并且强行把姬狐请来制城成为人质的做法就很不认同,等着听到姬寐生要把郑城封给姬寐生之后,便更加恼怒了。在他们看来,姬寐生这种做法纯粹就是在葬送郑国的大好前途。

那郑城早在郑武公在世的时候就不断地扩大规模,到如今早已经是堪比洛邑的大城了。而且作为整个郑国的发源地,郑城对郑国而言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如此一个重要的城池,怎么能够随意拱手让人呢?

因为张晶突然收到消息说是在卫国已经有了智父的消息,为了完成先王遗命,他便赶忙去卫国寻找智父。而祭仲则马不停蹄跑到了王宫之中面见姬寐生。一见到姬寐生,祭仲便着急地说道:“王上,万万不可将郑城封给姬段啊!”

“为何不可?”姬寐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毕竟很多问题乍一看是很棘手的,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隐患,只是一般人出于习惯的杞人忧天罢了。

祭仲看到姬寐生竟然还笑得出来,只觉得担心。从小到大姬寐生一直是最聪明的人,怎么一当上郑伯就如此糊涂了呢?他赶忙说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能有二君。郑城足有百里之地,城高民众。而姬段又是当今太后宠溺的爱子,若是赐封于郑城,便相当于是国家的第二位君主。在京都有太后之宠溺,在外有郑城民众的支持,若是姬段贼心不死,空有后患啊!”

听到祭仲这话,姬寐生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只是这本是母后的命令,朕不能够违抗。”

看到这一幕祭仲更是急的不行,你是郑国国君,在郑国是权柄最大的那个人,而且以现在郑国的威望,放眼整个中原诸侯国能够让你忌惮的人也没有几个,何必会害怕武姜这么一个女人呢?他赶忙说道:“陛下,太后此人虽然对你有养育之恩,但是根本没有怜子的念头。从小到大,她何曾把你放在心上过?她一心为姬段着想,贪得无厌,先王不曾发丧她便想要图谋政变,如此狼子野心之人的话,如何能听!太后之念若不加遏制,其势难料。不如早些把他打发走,只要他离开京城,便无法与京城申国馆的人联系,如此一来,他便很难在朝堂上有什么作用,王上也可以安稳下来。要知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更何况是您弟弟想要当国君的念头呢?曹国的旧乱正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啊!”

听到祭仲的话,姬寐生依旧是点了点头,又对祭仲笑了笑:“我都知道了,你暂且先回去吧,我会考虑的。”

看到姬寐生似乎胸有成竹,对武姜和姬段完全不放在心上,祭仲顿时猜测道,是不是姬寐生已经有了对付这两个人的想法呢?于是赶忙问道:“难不成王上已经有了对付他们两个人的办法?”

姬寐生摇了摇头,也没有正面回答祭仲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我本身也不想把郑城封给他。但是我又不想违背母后的话,毕竟母后陪伴父亲这么多年,要是我真的让母后难过,父亲九泉之下恐怕也能以瞑目。姬段这孩子仗着母后的宠溺便肆意妄为,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又拿什么去教育他让他知足呢?你就等着把,多行不义必自毙,又何必过多担忧呢?”

听到姬寐生这话,祭仲也无可奈何,只能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很快,姬段就高高兴兴前往郑城了。他心里着实高兴,因为和姬寐生呆在一起,他总是浑身不自在,此时能够长久地脱离制城,再也不见姬寐生,他的内心倒也满足。而且郑城靠近卫国,他也方便去卫国找他在洛邑认识的好朋友州吁一起玩乐。

没有人知道姬寐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得,武姜联合申国的力量相尽办法要夺取原本属于他自己的爵位,他心中却完全不记恨。先是把姬段封在郑国最大的城池,然后又送出丰厚的礼物前往申国慰问,表示对于申国郑国两国关系的看中,这人许多郑国的大臣都很不理解。申国现在日益堕落,朝堂上下纸醉金迷,国将不国,这样的国家何必倚仗呢?

然而姬寐生却不顾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派使臣前往了申国,一路上吹吹打打,似乎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另一边郑国的使臣到了洛邑之后,直接送上了国书。周平王在得知姬寐生回到制城的消息之后,便想着这个谋划多年的小最终还是无疾而终了。而且自己平白无故把姬寐生关押在洛邑一个月,姬寐生心中一定会有所怨恨。看到这封奏疏之后,周平王虽然早已经猜到奏疏的内容会很不客气,但依旧没有想到姬寐生竟然敢直接向自己索要周朝太子姬狐。

虽然明面上写的是让姬狐前往郑国观看郑国士兵列阵,但有自己用这个理由关押姬寐生的前提在,傻子一看也知道姬寐生打得什么主意!

周平王气得浑身发颤,看向郑国的使臣时只觉得扎眼,当下一挥手说道:“你先去驿站候着吧!”

郑国的使臣自己心里也惕兮不已,生怕周平王一怒杀了自己。洛邑再怎么不行,这周平王毕竟是天下共主,必要的尊严还是需要维护的。

等着晚上周平王拿着这奏疏找到姬狐,周平王便气不打一处来:“瞧瞧你办的好事儿!”

当初要不是姬狐非要带着姬寐生去狩猎打猎,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姬狐从地上捡起竹简看完之后也是勃然大怒:“父亲,万万不可!这姬寐生没安好心!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对我们周朝王室的不恭敬。有这证据在手,我们完全可以号令诸侯去讨伐他!”

“讨伐什么?你懂什么?你号令诸侯便听你的吗?即便有人听你就一定能打得过郑国吗?即便打赢了,打赢了怎么办呢?”周平王冷冷的问道,每一个问题都直指眼下周朝的困境。首先是周王朝威望不再,号令诸侯诸侯不一定听。其次是郑国国力太强大,当初南虢虢杨的五国联军都不是郑国的对手,谁人有把握一举战而胜之?最后那就是郑国一直是周朝仰仗的国家,如果郑国和周朝的关系搞僵了,到最后周朝就没有一个国家可以仰仗了!

姬狐却根本听不明白,只是愣愣说道:“管这么多干什么?先讨伐了再说,我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

周平王猛地一巴掌就甩了上去,说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你以为天下共主真的那么好当!什么狗屁的天下共主,完全就是天天受气!咽不下也得给我硬咽!”

一巴掌把姬狐打得七荤八素之后,周平王这才又离开。

周平王不知道如何答复姬寐生,他既不想把郑国给得罪了,又不想向郑国低头,一时之间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于是他只好把郑国的使臣暂时留到了洛邑。

事情直到姬段封郑城和郑国派人前往申国回礼的消息传到洛邑才有了转机,当得知姬寐生对武姜和姬段不仅没有怨恨,反而一如既往地友好对待,对武姜更是言听计从,还积极主动地往申国而去维护两国关系,周平王渐渐有些看不透姬寐生了。若是姬寐生是一个记仇的人,为什么只记自己的仇而不记武姜和申国的仇?若是他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为什么又会送来这样一封奏疏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事情里可能有自己不知道的古怪。

又看了一遍奏疏,他发现姬寐生在索要爵位的时候态度也十分谦卑,只是在请姬狐前往制城的时候语气十分强硬。看到这里,周平王心里猜测着:“难不成这事儿跟姬狐还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