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速射,五连射,自由射击,十只箭。”
徐传龙看着眼前的敌人,嘴角略微上翻,带着一丝笑意下令道,本来他还打算在跟随一阵,寻找战机,却不想还有一队九地军在这里埋伏,如此一来,眼前的敌人就变成了一大块的肥肉,任他宰割。
飞羽骑再次出手,收割了一大堆的人头,随后绝尘而去,渡边一郎抓狂之下,派出了大队骑兵前去追击,然而这些骑兵的下场却并不太美好。他们的战马速度没有飞羽骑快,弓弩射程没有飞羽骑远,除了跟在后面吃箭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如此几次三番下来,落日帝国军队除了又多出数百具尸体,一无所获。
幸而渡边一郎最后反应了过来,急忙命令部队不要追击,否则他那些个骑兵恐怕一个也回不来。考虑到有九地军的埋伏,还有飞羽骑的骚扰,渡边一郎下令,全军收缩,组成防御阵型,由身穿重甲、手持大盾的步兵在外围掩护,缓缓而行,这个办法还是挺有用的,至少对于飞羽骑,这种被动防御的方式,能够最大限度的减少自身的伤亡,否则的话,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多少人也不够他们杀的。
徐传龙带着飞羽骑围着落日帝国军队绕了几圈,发现对方竟然狡猾的采取乌龟战术,他不由得有些郁闷,飞羽箭虽然能够穿透盾牌和铠甲给敌人造成杀伤,但是在想一箭一命却是难了,如果硬上的话,也不符合飞羽骑的作战习惯。带着五百人最后做了一次冲锋,进行了一次抛射,好歹收获了些人头,见敌方依然不肯派人来追,徐传龙索性也不跑了,带着飞羽骑就在敌军身后不远处慢慢的跟着,一旦发现防御空隙,便“嗖”的一声射出一箭,则必有一名落日帝国士兵应声倒地。
渡边一郎十分头疼,这飞羽骑的厉害他是早知道的,但是亲身经历,他还是第一次,想派人把他们干掉吧,一来追不上,二来一旦出现防御空隙,那帮家伙绝对回来收一拨人头;就这不理不睬吧,你说三十几万大军被五百人追着走,那叫什么事?想使个计谋埋伏一下什么的,偏偏那些家伙还及其狡猾,说什么也不肯上当。渡边一郎没办法,只好下令部队开往元龙城,他心里想着:老子惹不起你们,如今连躲也躲不起了么?有种你们倒是追到元龙城啊!
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还有徐传龙,他刚刚粗略的统计了一下战果,今天这一战,飞羽骑一共射出了四万五千支箭矢,保守估计起码有两万个杂碎死于他们的箭下,这已经超额完成了郡守大人交代的任务,眼下每个人还剩十只飞羽箭,如果继续在这么跟着,虽然还能给敌军带来一些损伤,但是万一糟了埋伏,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况且还要留下一些箭矢以为备用,所以徐传龙心中已经有了撤军的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一阵抖动,不多时便钻出一个人来,那人全身黑衣打扮,看不出样貌,不过徐传龙从其袖口处的纹章上认出来,这是九地军的士兵。
那士兵对着许传龙施了一礼,说道:“奉我部马远超将军之命,特来通传敌情,我部已在前方靠近元龙城之方位设伏,务请贵部予以配合,共同歼敌。”
徐传龙闻言大惊,刚刚在追击敌军的路上,已经遇到过九地军,并且他还率部利用九地军创造的战机,给了敌人狠狠一下子,如今九地军又在前方设伏,这可真是让他有些意外了。他翻身下马,拱手问道:“敢问贵部有多少人马在前方设伏?我部箭矢不足,战力大大降低,恐无法倾力配合。”
那士兵答道:“设伏人马共计三千,并且有贵部负责追缴乱兵的飞羽骑共计三百余名。至于箭矢,我部已从城内带出,数量充足。”
徐传龙想了想,答道:“好,我这就带人前往参战。”
那士兵拱了拱手,又从地下消失不见了。
徐传龙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兄弟们,可有再战之力?”
五百飞羽骑齐声高喝:“杀!杀!杀!”
徐传龙大喝一声:“出发!”
刚刚摆脱了飞羽骑的渡边一郎,闻报敌人已经不再后面跟随,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命令部队,不得修整,急速开往元龙城,到城内之后才可歇息。一路疾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终于遥望到了元龙城的影子,渡边一郎心中大喜,然而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便已被再次突发的异象所冻结。
不得不说,九地军的战法相比于飞羽骑,还是少了那么一丝灵动,在野战之中,他们似乎只有一个办法,没错,那就是挖坑。
在主世界的凡间,流行着这样的一句话:同样的招式是不能对圣斗士用两次的。大概意思是说,用过一次的招式,再用第二次,就会被人看破,从而失效。不过渡边一郎显然不是圣斗士,所以,同样的招式对他用多少遍,都是好用的。
落日帝国的军队眼看着就要到达元龙城的范围了,从主帅到士兵,心里其实都是松了一口气的,再也不用担心后面箭矢的呼啸声了,回到城里能够惬意的喝上几口小酒,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如果运气好,还能抓几个民女去做军妓……战败的阴影逐渐从士兵们心中退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在心中逐渐升起,然而……
“八嘎!我草泥马!”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大小小十余个深坑,以及掉到坑里变成尸体的士兵们,渡边一郎再也忍不住,两句国骂脱口而出,这里稍加解释的是:第一句是他们落日帝国的国骂,第二句则是晓月帝国的国骂。相比前一句,渡边一郎觉得后面一句更加的能抒发他此时内心真正的情感~~~~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落日帝国军队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大乱的时候,后方那索命的呼啸声再次想起,伴随着这并不悦耳的声音,一个个士兵中箭到底,从此算是彻底的解脱了。
补充了箭矢、并与其他人汇合的飞羽骑,此时已经壮大到了800名,他们自行商量之下,决定分兵两路,一路400人,从两翼像敌人大军发起进攻。虽然连续作战,士兵们都已经比较疲惫,然而面对成群成群的杂碎们,还是激发了他们的潜力,使之获得了更大的力量。
渡边一郎既惊且怒,这眼看着就要到自己的大本营了,敌人却还敢在此地设伏,真的是一点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他派出快马,一路飞驰到城中报信,请求沃实望巴派出援军,于他两下夹击,希望能够一举干掉这些敌军。
不得不说,沃实望巴还是很给力的,得到快马来报,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派出了自己的亲卫队前去支援。
就这么一折腾的时间,飞羽骑配合九地军再次斩获了三千余的人头,发现城内来的增援部队以后,在九地军的掩护下,飞羽骑施施然的推走了,临走之时还不忘来一轮骑射,算是拜别礼,至于九地军自身,他们号称能够藏于九地之下,也并非虚言,在敌军合围之前,便已经悄然撤退。
沃实望巴传下命令,不得继续追击,回到城中清点伤亡,此战,共损伤人马达五万余,这样的损失让沃实望巴大为光火,要知道,这不是为了凑数拉过来的那些炮灰兵,这可是帝国精锐的冥蛇军团啊,竟然仅仅一天就损伤了这么多,着实令他痛心,在大骂了渡边一郎一顿之后,沃实望巴决定,明天由自己亲自率领军队,继续攻城。
青龙城这边,司马承志同样也在听副将的报告,对于今天的战果他还是十分满意的,歼敌五万余,缴获兵器战马等物资无数,而自身则伤亡极小,仅有十几名士兵受伤,无一死亡。那副将将战报念完,迟疑了一下,对司马承志说道:“府君大人,此战共歼灭敌军五万余,尸体还在城外,没有收拾,不知府君可有什么交代?”
司马承志说道:“按惯例处理就是,何必问我?”
副将解释道:“府君,此战与以往不同,因为落日帝国之人喜欢残虐尸体,所以我们以往都是以尸换尸,不使战士们死后也无全尸,然而此次,我军并无伤亡,是以……”
“哦?这……”司马承志眼睛一亮,略略思考了下,点头说道:“嗯,你说的不错,这一次咱们没有伤亡,自然也就不用顾忌,如果还是由咱们替那些杂碎收尸,这心里啊,也确实有些不舒服,嗯,你可有什么高见吗?”
副将笑道:“末将哪有什么高见,只不过翻偶尔看古书,看到一种叫尸楼的事物,想来用在此时是合适的。”
司马承志道:“休卖关子,速速讲来!”
副将道:“这尸楼啊,顾名思义,就是以尸体垒成楼,上面浇筑水印,用以防腐,楼上再数一杆大旗,上书‘落日贼寇’四个字。此楼不能太高,否则尸体容易倒塌,一座尸楼用一万具尸体便差不多了,咱们现在有五万余,正好啊,可以做五个。”
司马承志闻言,想了想,轻轻摇头:“不好,不好。”
副将略微有些惶恐:"府君可是以为,此举有伤天和?"
司马承志道:“咱们都是武人,整日杀人的行当,还怕什么伤天合?我说的不好,是指那旗上所写的字,什么贼寇,分明就是杂碎,要写'落日杂碎'才行。”
副将有些为难:“府君,如此书写,是不是显的有些、有些粗俗?”
司马承志一瞪眼:“什么叫粗俗?难道那帮落日杂碎不能被称之为杂碎吗?就这么办!”
副将想了想,横竖丢人的也不是自己,况且青龙城极其近郊之地,常年受落日帝国侵袭,其地之民恨不能生食其肉,就算言语俗称一些,也是无碍的,于是躬身答道:“末将遵命。”
司马承志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小子,整天文绉绉的,竟是弄那些个面子工程,对待敌人,当然是怎么爽快怎么来了?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尸楼弄完之后,记得通知我,我要亲自前去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