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话集团李长山的办公室一角,有一个嵌在墙壁上的小书架,上面放着一些往年的校刊杂志,废旧的教学用品或者无人认领的文具用品之类的玩意儿。这是李牧风学生时代的收藏,在游戏里的竟然找到了一模一样的收藏,这个游戏越来越了可怕,因为真实的让人分不清楚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当初学校的那一幕再次在游戏里上演了。
这书架几乎无人注意,即便是平时值日打扫的同学,也是示意性的拿鸡毛掸子刷刷扫两下子了事,除非是到了期末大扫除或者遇到教育局突击检查之类的时候,才会有人稍稍把里面的东西规整规整,用湿毛巾把书架上的灰尘好好擦擦,但是上面的东西没有人仔细清点,就更说不上翻阅其中的内容已确定是否应该扔掉一些东西了。然而,那本薄薄的记事本就夹杂在两本书皮已经发白的杂志中间。
李牧风用食指把这本记事本轻轻一抠,然后抽出了书架,拿在手里看了看。一本普通的有些年代的记事本,但具体有多老旧,从封面的设计上并不能看出,毕竟这样的记事本,已经很多年没有换过样式了。对于李牧风来说,并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在这次值日扫除中把这本记事本抽出来。之前值日的时候倒是有几次眼睛扫过书架上一排排的杂志,但是完全没有想了解其中有些什么内容的欲望。但这一次不同,当天一眼扫过书架,便被这本记事本牢牢地勾住了。
这本子感觉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一样……这是他之所以忍不住把记事本抽出来看看的原因。李牧风随手翻开里面的内页,在封皮内侧左下角,写着几个字:高一三班 甘心。这人是谁?李牧风皱了皱眉头,是以前的学长吗?他抬起头想了想,没有印象。如果不是学校里曾经出名的学长,名字自然不会被人提及,更不可能出现在学校名人册里,自己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李牧风刷刷地像点钞机一样翻了一遍纸张,前几页都是空白,直到翻到中间几页,出现了一些笔记的内容。上面的字迹很是潦草,感觉好像写得很是匆忙,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页。真是奇怪,这人为何记笔记从本子中间的纸页开始写呢?李牧风翻到文字开头,上面这样写着:今天是十月八日,我记录下我的所见所闻,虽然不知道内容是否能被人看到,或者说即便被看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价值,但我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我所见到的“事实”呈现出来。
今晚新闻预告里面说有月食现象,早上七点半左右,当时晚课已经结束了,大概有十来个同学还留在教室里上晚自习。我看了下窗外,这时月食达到了完全遮蔽月亮的阶段,天空漆黑一片,就在此刻,教室里突然停电了。刚开始,我们十几个同学都没有离开大家都在等,因为学校有备用发电机房,如果停电,可以供照明用电。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电还是没来,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奇怪的是,月亮没有出现,不仅如此,甚至连月亮退去的迹象都看不到。按常理来说,月亮被完全遮蔽的时间并不长,很快月牙就会出现,然后渐渐转亏为盈,直到月食结束。但是,月亮没有再出现,不知道过了多久,具体经过的时间无法得知,后面我才知道,我们所在之处“时间已经结束”,窗外天空依旧漆黑,但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太大的不妥。
而就在此时,我们所在的教室的应急灯亮了,光线虽然可以看清楚教室的大致情况,但用来看书也是太暗,这时侯有同学收拾了书包,不想再等了,准备离开。我则继续坐着等,掏出手机,本想打发下时间,但发现完全没有网络信号,不仅如此,更让我意外的是,手机上的时间停留在七点二十四分。这个时间显然不对,晚自习是七点半开始的,而开始后到现在,又过了好些时间,不可能才七点二十四分,果不其然,我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打开手机,时间确实没有任何变化。我抬起头来看了看黑板上方的钟表,秒针已经停止,时间停在七点二十四分。
而这个时间,刚好是月亮被整个遮蔽的时间,这时侯,刚才收拾书包的同学从教室的门走了出去,留在教室里的同学开始聊起天来,而关于奇怪的月食,没有信号的手机,以及停止的钟表,大家都全然不知。
正看到此处,一同值日的同学喊了李牧风一声,招呼他去外面打扫一下。李牧风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随即把本子塞进的自己的课桌里。李牧风转身离开了教室,与同学去打扫公共区域,但是脑子完全被刚才记事本上的内容占据了。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扫着地,一边回想刚才看到的内容。这里面写得东西真的是太……怎么说呢,像小说一样。
月食之夜,月亮消失于漆黑的夜空之下,教室里的时间停滞不前,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写下这些文字的学长,他们经历了什么,李牧风现在真的很想赶紧回到教室,把记事本上的内容一口气读完。好不容易打扫完卫生,刚放下手里的扫帚,又到了食堂开饭的时候。李牧风托好友帮他把饭打了回来,准备自己待在教室里,继续看记事本上的内容,但还没等他坐下来,物理老师走进了教室,见到只有他一个人,便叫住了他,让李牧风帮自己做点事情。
李牧风无奈地跟着物理老师到了办公室,对方让他帮忙录一下上次考试的成绩。李牧风虽然不是物理课代表,但是物理成绩一直很好,加强本来对物理也比较感兴趣,平时看过不少科普书籍,也经常找物理老师闲聊一些物理方面的东西,大家关系也挺不错的,所以即便在教室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估计物理老师也会让他来帮忙。因为是教师的系统,上面有每个同学的学号姓名班级等信息,李牧风在电脑上把这次考试成绩按名字一个个录了进去。弄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总算是搞定了。他抬头本想告诉老师一声,但是对方已经去忙别的事情了。因为是吃晚饭的时间,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
李牧风站起来本想赶紧回教室去,但是突然脑子一转,想起记事本上那个学长的名字,高一三班甘心。李牧风随即坐下,想在档案系统里查阅一下。输入甘心的名字,李牧风想看看这位学长是哪一届的学生,还有一件他十分在意的事情,记事本上只写了月食发生的日期,没有写年代,他想知道,如果上面写的事情是真事,那是在哪一年发生的?
但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系统虽然消失有三个搜索结果,九八届一班,零五届四班,一一届四班各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但是没有一个人是三班的,也就是说,不应该有人留下“高一三班甘心”这样的签名。李牧风越想越糊涂,然后他脑子一转,随即点开了网页,搜索了一下“月食时间表”。然后他顺着日期,依次往下看月食发生的时间,他想看看,以往发生在十月八日的月全食是在哪一年。直到他看到“二零一七年十月八日,月全食,初亏时刻十七点零八分,复圆时刻二十点三十分。”
李牧风用食指把这本记事本轻轻一抠,然后抽出了书架,拿在手里看了看。一本普通的有些年代的记事本,但具体有多老旧,从封面的设计上并不能看出,毕竟这样的记事本,已经很多年没有换过样式了。对于李牧风来说,并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在这次值日扫除中把这本记事本抽出来。之前值日的时候倒是有几次眼睛扫过书架上一排排的杂志,但是完全没有想了解其中有些什么内容的欲望。但这一次不同,当天一眼扫过书架,便被这本记事本牢牢地勾住了。
这本子感觉像是不属于这个地方一样……这是他之所以忍不住把记事本抽出来看看的原因。李牧风随手翻开里面的内页,在封皮内侧左下角,写着几个字:高一三班 甘心。这人是谁?李牧风皱了皱眉头,是以前的学长吗?他抬起头想了想,没有印象。如果不是学校里曾经出名的学长,名字自然不会被人提及,更不可能出现在学校名人册里,自己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李牧风先是一愣,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这个日期的时候,一阵凉意顺着脖子直往头顶上钻,头皮猛地一阵发麻。按时间表上看,过去二十年,在十月八日出现月全食的年代,只有二零一七年这一年。而今天,是二零一七年九月二十六号。也就是说,记事本上描述的事情,竟然还没有来到。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这下了这还未发生的事情,要么是个恶作剧,要么就只能是……只能是什么呢,李牧风想不出来更好的答案,他赶紧推开椅子,朝教室跑去,他想看完记事本上的内容,想知道到底这个叫甘心的人在月食之夜经历了什么。
好友替李牧风打的饭早就搁在了他的课桌上,饭菜已经有些凉了,但李牧风根本没有在意,他把记事本从课桌里抽出家,一边胡乱地扒着饭,一边翻开本子,继续往下看。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教室里的同学依旧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渐渐地有人开始抱怨没有手机信号,接着又有人说自己的电子表好像坏了。看来大家都开始发觉有什么异常了。教室里的十几个人开始聚集在一起,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往窗外看出去,说外面都停电了,也许是这个片区电缆出了问题,电信基站受到影响。至于时间的事情,大家还没有讨论,估计谁也不会朝“时间已经结束”这个方向去想,不可能会这样去想,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这点尤其重要?
为什么这篇文字反复提到“时间已经结束”?李牧风挠了挠脑袋,他从自己记忆里仅有的一些关于物理的知识里搜索信息,但是却一无所获。而且笔者已经说了,“这点尤其重要。”
此时,又有好几个同学失去了耐心,看来电力一时半会儿是供应不上来,他们也开始收拾书包,准备离开。然而没等他们走出教室,刚才离开的那位同学,挎着书包,埋着头从门外走了回来。他抬起头,看着我们,脸上有一副说不出的表情,然后用手捂着脑袋。同学们问他怎么又回来了,他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准备离开的几个人又追问了几句,他只是说让他想想,说完便拉了个凳子坐下,随即不再作声。这样反常的回应显然让大家有些着急了,十几个人都围在他身边,有两个同学索性朝门外走了出去,想亲自看看外面的情况。
又过了一阵,最先走出去又回来的那个人仍旧一言不发,而后离开的两个同学也回到了教室。他们脸上的表情,显然跟第一个人一样,充满了疑惑,还带着一种惊恐。
“门后面还有一个教室,和我们这个教室一模一样的教室,里面也有和我们这里一样的一群人……”第一个同学终于开口了,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片沉寂,然后都抬头看了看刚刚回来的两个同学,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脸上的表情说明那位同学说的都是事实。胆小的女生发出一声尖叫,显然这个诡异的回答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有些闪烁的昏暗灯光让教室里散发出恐惧的气氛。这时侯,有两个胆大的男生摆了摆手,说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是他们合伙在做恶作剧,虽然今晚的气氛很适合讲鬼故事,但是这样的蹩脚的情节很容易被揭穿。他们随即走了出去,要证实对方说的是假话。然而,几分钟后,他们带着同样的神色回到了教室。
其他同学纷纷围了过去,问他们情况。但他们中有人点头,又有人摇头。大家开始沉不住气了,纷纷追问那几个离开后又回来的同学,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侯,有位同学沉思了一下说道:“也许并不是他们不想实话实说,也许他们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说话的这位同学是大家公认的高智商学生,大家都不再说话,转头看着他,希望和他分析一下眼前的状况。他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为什么他们几个离开后又回来的人会觉得惊恐,但又不能表达自己所见到的情况有什么不妥?为什么第一个走出去的人会说出还有一个一摸一样的教室的话?我觉得关键在于从他们的角度去看,经历了什么?我问下你们,你们是不是感觉自己不是这个教室里的人?”说完,他看了一眼刚才离开过的那些人,他们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没错了,你们来自门后面的那个教室对吧?你们推开教室的门,然后看到了我们,发现我们这个教室和你们原来那个教室一摸一样,虽然我们这些人你们也认识,教室也是熟悉的教室,但是当你们本能地觉得我们是另一个教室的另一群人。所以你们感到惊恐,但是又表达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我说的没错吧。”高智商的同学分析的头头是道。那几个同学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下整个人群喧闹了起来,纷纷询问,这么说门外确实还有另外一个教室的存在了?里面有和我们一样的一群人?“并非如此。”高智商的同学摇了摇头,“只是一个错觉,你们想想,对于走出门的同学来说,的确像是走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教室里,但对于我们一直身处这个教室的人看来,是怎样的?”“是他们离开了教室。几分钟后又回来了。”有人附和道。“对,所以事实就是,他们离开了教室,然后又回到了教室,教室没有变,变得是时间,教室的门连接的不是另一个教室,而是同一个教室几分钟后的时空而已。也就是说,离开教室的人,会回到几分钟后的教室来,教室仅此一个。但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直接走进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教室。”
这样的解释让大家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接受,虽然不会存在一模一样的教室、一群一模一样的人这样恐怖诡异的情况,但眼前的现状依旧虚幻地让人觉得诡异,按高智商同学的推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个教室无法离开,一个时空形式的牢笼。即便推门出去,也会回到几分钟后的教室。而且,如我之前所说,这个几分钟只是大家感受上的几分钟,这里没有可以计时的工具。时间已经结束,只是现在大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仅如此,更为恐怖的情节还在后面,仅仅是无法逃脱的孤岛一般的教室还不足以描述这诡异的一夜,无法通过教室的门离开,只是这个时空孤岛的其中一个法则,当我们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另一个法则的时候,已经有人成了牺牲品。就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有人“被消失”了。
李牧风看到这里,一滴汗水顺着脸颊滴在了纸上,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记事本里描述的事件写的很详细,细节和对话都尽可能地明确,这样的文字更让这个故事显得真实,如果只是笔者无端地想搞出一个恶作剧而胡思乱想地写,也太过认真了,如此费尽心机去创造一个甚至未必被人发现的恶作剧,可能性很低。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李牧风有些在意,即便是如此详细的描写,文字里也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除了记事本开头留下的主人姓名,整个文字里没有一个姓名出现。为何不写下经历了这些事情的人的名字呢?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凉透了,还有大半没有吃完,李牧风顾不得这些,继续咬着指甲往下看。
当我们意识到有人从这个教室消失的时候,开始只是以为又有人不相信从教室的门无法走出去,想要亲自尝试一下,但过了一段时间,不见的人并没有回来。大家开始清点人数,的的确确是少了两位同学,没有人看到他们走出教室的门,仿佛在我们都没有看到她们的时候,他们两人便这样凭空消失了。恐惧一下子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就在众人心神不宁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大家的视线之外消失不见了。
大家开始互相核对,有没有人亲眼看见他们从存在到消失的过程,结果是没有。仿佛当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这几个人便突然嗖的一下,消失于房间里。这些人的书包都还在教室里,其中有人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也没有移动,但人已经实实在在地不存在了。疑惑还有惊恐的气氛包裹着每一个人,大家心里也许十分矛盾,难道有一种方式可以离开这里吗?如果只是离开了,那也许是好事,但没有人能肯定他们是离开了。如果既没有离开教室,又不见了,那他们还活着吗?没人能确认,但谁也不愿意就这么突然消失掉。
大家紧紧地聚集到一团,并询问高智商的那位同学,如何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无法解释。他推了一下鼻梁上有着厚厚镜片的眼镜,看得出,他虽然保持着镇静,但是鬓角渗出的汗水难以掩饰内心的紧张。“但我有个猜测,仅仅是猜测……如果有人处于没有第二人看到他的情形之下, 他便会…消失……”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起来,大家用眼光不停地看着每一个人,而身体也不自觉地往人群里靠了靠。如果这是真话的话,那每个人肯定想的都是,自己绝对不能在别人的视线之外,毕竟消失是不是等于逃离了这个房间。谁也不能确定。
但这就是孤岛教室的第二条法则,被无视之人会凭空消失,我们就这样被困在此处,这里诡异且恐怖,有着匪夷所思的法则,并且时间已经死亡。我曾有过一丝念头,是否后悔当时留在教室里,如果我和别的同学一样下课后再离开,是不是不用经历这一切?但我猜测,只是猜测,如果我的推论属实,那留在教室经历“时间的末日”,是幸运的。我无法获知教室以外的世界变成了怎样,正如我无法知道消失的同学是生是死。但与其不能确定自己的生死,我宁愿能看见逃生的希望。即便此刻已经危机四伏。
在掌握了两条孤岛教室的法则之后,大家至少暂时保持了安全,众人围成一圈,尽量让每一人能看到的同学足够多,避免有人离开所有人的视线而消失掉。虽然如此,但这远远不够,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仅仅是这样,并不能解决逃离的问题。直到我们发现这个房间的最后一条法则,这是逃离教室唯一的希望,这法则便是——每当有一个人消失之后……
记事本上的文字写到此处,刚好写完了一页,但李牧风把眼光移动到了下一页时,却发现空白一片,在往后翻,则在没有文字了。李牧风心里突然一紧,仔细地看了看最后一篇,发现纸页被人用刀裁掉了,自己刚才看的太过出神,竟然没有发现后面已经是空白。
是谁?脑子里第一时间跳出这个疑问,李牧风回忆开始拿到这个记事本的时候,自己是划拨了一遍内页的,当时没有注意到是否有被人裁剪的痕迹。难道说一开始这页纸就被人裁掉了吗,但感觉又不像,即便当时没有注意到裁剪的痕迹,但现在文字的页数明显比记忆中要少。他记得很清楚,密密麻麻的字迹,大概写了三分之一的记事本,怎么说也有二三十页,而自己看过的页数,只有十页而已。如果真是如此,那便是有人在自己离开教室这段时间动的手脚。
太奇怪了,谁会对这本几乎被人忘记的本子感兴趣呢,不仅从李牧风课桌里拿出来看,还小心滴用刀裁掉了纸页,怎么想都让人难以理解。如果仅仅是不愿意让李牧风看到里面的内容,为何不索性把整个本子拿走?整个晚课的时间里,李牧风几乎都没有认真在听讲,他已经完全被这个记事本的内容,以及与之相关的事情吸引住了。也许换个人遇到这些事情,不会太认真,可能会想这只是某人无聊写的小说,甘心,只是某个人的笔名,还有那些被裁掉的部门,也可能就是自己记错了,当初拿到本子的时候就是如此,等等。但李牧风不同,她有时候很认真,这些细小的事情,如果泛泛而论,很容易被忽略,但如果认真地把线索理出来,的确是难以理解且匪夷所思。
比如记事本被人裁掉后掉落在地上的一些细小的碎片,因为划刀的时候可能因为第一次太轻,所以划了两下,而两次走不可能在同一条线上,所以人容易形成细小的纸条碎片。而李牧风在地上找到的这一条碎片,虽然极不起眼,但证明了一件事情,这本子的确是刚刚被人裁剪掉的。至于为什么有人非得裁剪掉记事本后面的内容,李牧风不得而知,如果要寻找出这个人,想必要费一番不小的功夫,但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证实记事本上所写的内容就是真实的。所以,还有一种简单的办法可以寻找到答案。李牧风默默地在心里念道:“十月八日,月全食之夜……”
是的,假如今天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有关联,记事本,月食,孤岛教室,那十月八日这一晚,便能验证这一切。如果一切正常,则不论记事本写得如何,于自己也来说也只是个有趣的小说,而且关于被裁剪的笔记本,也没有什么值得再深究的价值。但如果真的有所不同……李牧风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搞得有些紧张,也许只是杞人忧天,也可能有一些因为好奇而产生的兴奋,总之心情有些难以平复。晚上回到家,李牧风躺在椅子上睡一边重新翻阅记事本,一边思索着关于记事本上提到的孤岛教室法则。第一条,教室是一个时空孤岛,从教室的门出去,会回到一段时间之后的教室。第二条,被无视之人将会消失。第三条,也就是最重要的一条,记事本这部分本人偷走了,但笔者不止一次地提到“时间已经结束”,而且教室里所有能计时的物品都把时间定格在了七点二十四分,然后便不再走动。还有,笔记最后一段,李牧风翻阅到记事本最后,看着最后一句话,“每当有一个人消失之后……”所以这第三条法则,应该是与时间、教室里的人消失后环境的变化有关。
想到这里,李牧风合上记事本,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何,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月食之夜无法避免即将来到,而自己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从书架上抽出了这本记事本。是祸是福,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