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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婴儿的陨灭上

2017-09-19发布 4034字

青春时,那些年华中是否应该有些遗憾,或者有着一些挽不回来的错误呢?有些错误是可以改掉的,就像用橡皮擦将写错的试题擦掉,可是如果下笔的力气太大呢?在本子上印下深深的笔痕。

有时候错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年少的无畏。

在幸福的路上,我们伤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错过了彼此珍惜的时光,总是在遗憾中懊悔,可是,我们现在却又在伤害着爱我们的人,一次又一次。直到把真诚转化为繁琐,把虚无缥缈的水晶之恋当场我们的标准。

珍惜的不是爱,是我们彼此活蹦乱跳的人。

一哲就这么走了,却又像没有完全离开,座位上的东西他一件也没有带走,桌子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书摆放的很整齐,全是夏诺的功劳。左政按着一哲的交代,每次自习课他就跑到夏诺那里去教夏诺去做物理题,夏诺学的很快,不过忘的也快,总是需要左政一遍一遍重复的教她做题。左政也不厌其烦。可是这样的情况通常会引起一个效应,梁夏突然别扭起来,有时拉着左政不让左政去,撒着娇,左政处于两难之地。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好好同桌。

夏诺似乎看出来了,当左政再次做到一哲的位置上时,她不让左政坐,说自己全会了,不用教了,左政站在原地想了想,干脆把夏诺自习的时候拉到自己的旁边,左边梁夏,右边夏诺,这样不就都做到位了。于是便提溜着夏诺做到了自己旁边。

这样的举动让全班人唏嘘!

刚开始左政先是对梁夏笑笑,之后又对夏诺笑笑,然后开始讲题,给夏诺讲的时候,梁夏也在听,说自己的物理也不太会,后来就变成了给他们俩讲题,给他们俩任何一个人讲,两个人都会洗耳恭听。有时候大虎也会凑过来听,来凑热闹,结果被左政乱棍打出。

刘佩最近变得不爱说话,而且每次下课都会往厕所跑,之后垂头丧气的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谁也不理。大虎连着喊了几声佩佩后,见对方没有动静,自己也安静的做题去了。

过了几天,大虎急了,那天晚上拉着刘佩不让她进宿舍,非要问出个所以然,女人心海底针,大虎不去猜了,猜了也猜不到,不如直接问来的快。

刘佩说自己困了要回宿舍睡觉,大虎还是紧紧拉着刘佩不放,刘佩无奈也害怕被老师看到,长舒一口气,说,“大虎,你跟我来。”

刘佩把大虎拉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轻轻吻了吻他,“大虎,你可能要当爸爸了,开心么?”

大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不会吧,佩佩会不会弄错了?”

“弄错了?那天晚上欺负我的不是你么?说了我们还小,你非要!”刘佩哭了,轻声的抽泣。

大虎的手有点颤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也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他手足无措,拉住刘佩的手,刘佩甩开他往宿舍跑去。大虎追上去,紧紧的把刘佩抱住,“佩佩,佩佩,你不要害怕,总会有办法的,不是还不确定么?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

“那,那我们星期天去查查吧,你陪我!”

“好。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大虎的眼圈红了。

其实刘佩心里清楚,自己肯定是怀孕了,因为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超过二十天没有来亲戚了。自己也偷偷在网上查过,所有的都符合标准,只是没有白衣大褂医生的最后结论,自己还是抱有幻想。

如果出了事情怎样和家里人交代,还能瞒住家里人多长时间,同学们会怎样议论她,有一段时间自己甚至想过自杀。

大虎耷拉着脑袋回到宿舍,那时已经很晚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哲不在的这段时间,左政都会睡的很晚,这次大虎回来左政还没有睡,见大虎眼圈红红的左政在床上一把拉住大虎,大虎被吓了一条,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坐在地上。

左政感觉不对劲,问大虎怎么了,大虎摇摇头不肯说,然后努力的站起来回到床上,一动不动,左政无奈,转身睡着了,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和刘佩肯定是又闹矛盾了,还自言自语道,没出息。

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那时小玉走后左政也是整天浑身无力,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也看不进去,对什么都是去了兴趣,就好像生无可恋似的,每天咬着牙过日子,要不就是对着窗外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连吃饭都能忘了,有时候还会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也会做出比较滑稽的事情,用嘴咬住被子,害怕晚上做梦梦到小玉,之后说的梦话害怕被舍友听到。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她那样,自己伤害自己,人越大,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越多,也越来越矫情。

对于得不到的东西我们回去争取,但如果太累,太渺茫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放弃,可是左政不那样做,他想着要不忘记,要不累死。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有时左政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和小玉相似的背影,自己都会追上前去看看清楚,然后悻悻离开,一整天都会沉浸其中。幻想着小玉能够回来。可她具体在那里自己也不知道,明明想知道,动动嘴唇就可以知道,可自己就是不去问,一直就这么别扭着。会忘记是一种幸福,放下是一种魄力。

放星期的前一天大虎向左政借五千元,左政问他到底怎么了,大虎还是死咬着嘴不放,可在左政的威逼利诱下,大虎还是透露了一点点,说要去妇产科医院,陪刘佩。左政听完给了大虎一巴掌,“早给你说什么来着。”大虎哭了,什么也没说,左政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大虎,说想用多少用多少吧,不让他还,并且告诉大虎出了什么事及时告诉他,并保证会给大虎保密。大虎含着眼泪儿点着头,说不清楚是感激还是懊悔。

星期天,天空中灰蒙蒙的,街上下起了雨,雨不大,绵绵细细的,有时候会打两声雷,轰隆隆的,像是火车过去的声音,在耳膜上嗡嗡的震动着。

左政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担心,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夏诺,说自己可能去不了了,让她一个人在家不要出去,如果害怕了就给他打电话。夏诺说其实她已经不害怕了,只是一个人在家无聊,所以让左政陪着他。左政说好,就挂了电话,他知道,夏诺其实已经早就不害怕了,只是对他有一种依赖,只是想让他多陪陪她。左政放下电话心里还是有些余悸。

父母还是在外面忙,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总是这么忙,下雨天也不回来,直到很晚有时才回家,他敲敲左灵的房门,左灵躲在们后面,左政刚一推门,她就吓左政一跳,这个游戏从下一直玩到现在,并且还在继续。

“怎么了?一个人无聊了?”

“恩。”左政点点头,“姐,我又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小崽子!”左灵摸摸左政的头。

“这个,那个!”左政吞吞吐吐说不出来。见左灵急了才一口气说出,怕又被挨揍,“女生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左灵突然不说话了,像是在思索什么,“啪!”一声,干脆而利落,这是左灵的手法,左政完全没反应过来,“说,你把人家那个女孩给祸祸了?”左灵的眼圈有些红。

“姐,我冤枉,不是我,是我们班的!”左政把大虎的事情告诉了左灵,左灵交际圈和左政搭不上关系,所以左政想着告诉左灵也没有关系。

“恩~赶紧去医院检查,然后堕胎,越早越好!”左灵说道。

“就这么简单粗暴?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左灵摇摇头,坚定的说,“没有,你们还小,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只能杀死!”杀死这个词显得有些生硬,可确实是一个真实的词汇,真实的让人接受不了。

“会有什么后遗症么?”

“肯定会呀,并且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可能,可能以后也要不了孩子。”左灵对表现出遗憾的样子。

左政沉默了,左灵摸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左政抱住左灵说,“姐姐,你以后不要家人了好么?”

左灵被左政傻傻的样子都笑了,笑的流出泪水,“好,姐姐答应你,不嫁人,永远管着你哈!”

……

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个男孩打着小白伞东张西望,不时看着手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大虎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刘佩,可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刘佩还是迟迟没有过来,大虎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是关机,大虎有些慌了,可还是在原地等着,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一个带着口罩,穿着单薄的衣服,身材瘦小的姑娘向大虎走来,她没有打伞,大虎一个健步过去,给她打上伞,并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刘佩怕被别人认出来所以在家全副武装,准备好了才出来,并且多带了个一口罩,给大虎带上。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医院,这家医院离南城较远,到了医院们,刘佩拉着大虎的手,就是不在往前迈一步,她感觉到了害怕,眼前的医院漂浮着一种令她恐惧的气息,大虎抱住她,轻声安慰道不管遇到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刘佩静了静,在确定没有认识的人之后才向医院迈出小心的步伐。

大虎帮着挂号,交费,预约,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进去病房后,所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俩,有的摇摇头,小声的说着“现在的孩子们呀。”有的发出窃笑声。

医生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大虎和刘佩,“你们怎么了?”

“医生叔叔,我想看看我有没有怀孕。”刘佩胆怯的说着。

“你?你多大了?”

“十六岁。”

医生长叹一口气,对刘佩一番望闻问切后,让她做一个化验,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的结果是怀孕了。

等刘佩得知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后,逃一样的离开了病房,大虎在后面紧追,终于刘佩在大虎的拥抱中爆发了,她大声哭泣,不停的捶打着大虎,他也哭了,后悔不已。

发泄完之后,刘佩轻声抽泣的回到病房,问医生怎么办,医生的回答很干脆,“你这个年纪,只能堕胎!”堕胎,这个词本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现在这个年龄,本应离的很遥远,而如今却成了他们不可逃避的问题。

刘佩瞬间瘫软下来,大虎扶着她。认真的想了想后,刘佩说,“医生叔叔,我堕。”

医生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要不你先做一个B超吧,比较保险。”

大虎领着刘佩来到了B超室,刘佩看着这些仪器,有些害怕,死死的攥紧大虎的手。

B超的显示让她更加难以接受,而更加绝望的是医生专业的分析。

刘佩的子宫膜很薄,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将来可能会习惯性流产,也就是说怀不上孩子。

这个消息传到刘佩耳朵里的时候,她简直要崩溃了,一时间都哭不出眼泪了,或者说不会哭了,大虎也害怕了,他看到了刘佩眼里的绝望。

过了很长时间,刘佩轻声说,“医生叔叔,我坚持堕胎。”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大虎流出了眼泪,再次把刘佩抱入怀中。

对于刘佩的这个决定让医生都有些惊讶,而更多的是有些惋惜和不可思议。而医生接下来的话更加让刘佩绝望,就好比检查出癌症晚期后,自己心爱的人在同时出了车祸,痛不欲生,自己忍着伤痛也要参加这个葬礼。

医生用惋惜的眼神看着他们俩,既无奈又有些心痛。“我从医多年,你们这样的孩子还真不多见,她才十五周岁,让她的家长来吧,必须通知她的家长。”

刘佩转身,逃一样的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