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一件红色纱衣凭空悬在房门口是吗?”李彧闻言微微皱起了眉。这时在李攸身旁的张松突然发出了一声咳嗽,似乎是极力在掩饰才没有笑出来。
“是...是的。”慕容烨也发现了张松的异常,脸一瞬间变得通红,这样的事情若是说与常人听定会被当成疯言疯语而不予理睬的。
“你且继续说下去。”李彧瞪了一眼张松,张松见状立刻低下了头,或许也发现自己的失态,随后李彧朝慕容烨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慕容烨十分意外与李彧的反应,毕竟就是因为事情的诡异他才一直在犹豫,普通的刑捕若是听到这样的话估计慕容烨已经被当成嫌疑犯被压回去审问了,但李彧却似乎并没有怀疑他所言的事,这让他也恢复了一些神色:“当时我也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我转过去看时确确实实看到一件红色纱衣悬在空中,而且那红色纱衣是撑开的,看上去似乎被穿在什么人身上,但我却只看见一件红色纱衣。见此我当时也是被惊到了,闭上眼拍了怕脑袋,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那红色纱衣已经不见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慕容烨的脸色已经由原先的微红变得煞白了,显然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十分可怕的回忆,虽然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他悬于腹前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略微观察了一下李彧的反应,见李彧并没有表现出不相信的感觉便继续说道:“之后我鼓足了勇气到这间房间前来查看,发现房间的门虚掩着,等我打开房门后便看到了少将军和他的随从死在了里面。”
李彧听闻后久久未发一言,慕容烨看着有些忐忑起来,而李攸则趁着这个空挡略略偏过头用唇语向林夕问道,刚刚这个掌柜的说的可属实?
“他应该没有撒谎,这房间里有着很浓的阴气残留,而且房中二人的魂魄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前往轮回之门了。”林夕从房间里飘了出来,如实的说道:“但这房间中的阴气显得十分奇怪。”
李攸听罢感觉事情确实十分蹊跷了,人在死后半日之内是会被指引前往轮回之门的,但如若死前抱有极强的灵愿则不然,许多会拒绝轮回而徘徊于此岸,可是宇文忠的魂竟然入了轮回,那么说明或许他的死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什么怨,如此惨烈的死状却无怨就十分奇怪了。
如何奇怪了?李攸思考了片刻又继续问道。
“不知你是否注意到了房中二人的眼睛,那是被彼岸之亡魂施以眩惑之法而形成的,也就是说这二人应该是被眩惑后才同归于尽的。那个叫宇文忠的身上的伤却是这阴灵所为,但你或许不知道,我们阴灵虽然能触碰到此岸之人,却无法对此岸之人造成外伤,能造成外伤的只有通过外界媒介,就如之前被木魁噬魂的我或者借尸的渃柳。”林夕耐心的向李攸解释着,又看向了死状狰狞的二人。
那这阴灵应该极其棘手了。李攸听罢用手轻轻擦拭着额上渗出的汗水,此处没有发现其他的尸体,那么基本可以排除借尸的可能,而且就算是先杀死了二人的一个再借尸之后是会魂飞魄散的,也不会有过于浓重的阴气残留。那只有一种可能的了,那就是像木魁那样的情况,当时若不是林殷用绝煞两次重伤木魁恐怕自己早已死于非命了,如今若再遇到这种情况,可想而知是何等的严重。
“而且,即使是依附了外界媒介,阴灵残留下的阴气里也会存有阴灵本身独有的怨气,之所以我说这里的引起奇怪就是因为我分明只感知到了一股阴气,但阴气里的怨气却很不自然,感觉很混乱。“林夕说罢轻轻摇了摇头,原本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身体突然猛地摇晃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向下坠去,若不是李攸及时借位扶住了她,恐怕此时林夕已经倒在地上了。
“你怎么了?”李攸一时心焦,竟一下子说出了声音,但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略表歉意的施了一礼,而此时众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也便未曾在意,如此李攸也松了口气,借说去验尸立刻扶着林夕进了房间。
片刻之后,林夕才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整个人看起来状态还是十分不好:“不知为何,进了这房间之后我就觉得十分的难受,似乎和这房间里古怪的阴气有关。”
李攸听罢也来不及多想,立刻从包袱中取出了一个锦盒,快步走到窗前将其放在了窗沿上,如此林夕也飘出了窗外,状态才慢慢得到恢复,但依旧没什么精神。
“你先呆在窗外休息,莫再进来了。”李攸用不可回绝的强硬口气小声叮嘱道,在得到林夕的回答后才稍稍放下心,但心中的凝重却不减反增了,如此看来这件案子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有严重了。李攸细细的环顾了一遍这个看似普通的房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连他都觉得有些不适了。
“隆聚楼的生意一直十分红火,可是听你说起来前晚怎么似乎二楼没什么人呢?”房间外李彧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却并未再深究红色纱衣的事情。
“当时整个二层都被一个富商包了下来,所以当时二楼只有富商那个包间是有人的。”慕容烨解释道。
“此人在事发后已经被刑部秘密收押了。”张松在一旁补充道。
“把此人带来,现在。”李彧听罢命令道,虽然张松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领命离去了,而慕容烨见李彧并没有要继续发问的意思也便施了一礼离开了。
李彧支走众人后,走进了房间并将房间关了起来,还十分警惕的在门口探听了片刻后才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显得十分的疲惫,连一直寒如冰霜的脸色都出现了倦态。
“你怎么了?”李攸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关切的看向了李彧。
“攸,你相信慕容烨所言之事吗?”片刻之后,李彧才开了口。
“怎么这样问?”李攸心中微微一动,他知晓鬼魂之事,而李彧如今用这样的状态问总让他觉得有些奇怪:“我也不知什么鬼魂作祟,但宇文忠身上的伤确实十分的蹊跷。”
“如此吗?”李彧说着似乎充满心事的又叹了口气,然后绕过尸体来到了窗边,不过这样的举动却让李攸心头一紧,眼睛直直的看向了放在窗沿上的锦盒。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都有些不像你了。”
“我也不知道。”李彧摇了摇头:“该如何说呢,我觉得慕容烨所言是真的。”
“为何?”
“之前在柴府,虽然遭到了那术士了袭击,但在那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悬在空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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