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仲一开始以为守卫王上寝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随后他便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申姜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猜到姬掘突已经去世的消息,并且强行要进入姬掘突的寝宫查看。
申姜作为一国之母,地位超然,张晶和祭仲不可能以自己的话搪塞申姜,只是不断声称是姬掘突自己下令不愿意见她。然后申姜便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在姬掘突的寝宫之前不断地哭喊,可是屋子里始终没有传来姬掘突的回应。如此这般闹了三天,申姜便已经猜测出姬掘突恐怕是已经驾崩了。不然的话,凭着姬掘突那一颗善良柔软的心,单单因为两人之间多年的感情,姬掘突也不会对她的哭喊不理不顾。
申姜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时也慌了神。毕竟她虽然想着让自己的儿子成为郑国的太子,却也从来不曾盼望着姬掘突驾崩,因为姬掘突毕竟是她的心上人啊!在猜测到这个消息之后,申姜在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姬段,然后开始搂着姬段哭泣。
姬段一时也难以接受这个消息,在申姜怀中愣了一会儿之后,他当下便要去他父王的寝宫查看。
申姜这边哀伤的时候,姬段又开始想申姜那般强行进入姬掘突的寝宫查看。姬段不似申姜那般柔弱,没有哭闹,只是硬闯。可是面对姬段,张晶和祭仲曾阳等人就不拿没客气了。在他们眼中,那个在祭府长大的姬掘突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这个姬段只是一个妄自尊大的狂笑自罢了。他们当下便直接派人把姬段给拿下。姬段嘴里不停地喊着“父王”,同时又不停地辱骂着张晶等人。
把姬段拿下之后,张晶等人也不敢将姬段亚茹大牢,只能暂时驱逐。可是姬段锲而不舍,不停地要求进入寝宫,被拿下了有十来次之后也毫不松懈。
这一次又被拿下驱逐离开之后,挡在门口的祭仲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说这娘俩怎么一个脾气,一个闹完另一个接着闹!”
张晶则十分的担忧,说道:“也不知道太子他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
祭仲浑然不把洛邑方面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先王既然已经有了打算,那寐生哥肯定不会出事儿。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稳重的很,有先王的命令在前,我个这么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在后,这件事情准保没有问题。”
张晶听到这话眉毛一扬看向祭仲,赞叹道:“看不出来你小子看事情看得还是很全面的嘛!”
祭仲白了张晶一眼:“那可不是,谁跟你一样都老糊涂,不拍能干地去办要紧事儿。”
听到祭仲又在埋怨自己不派他去洛邑的事儿,张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以后这寐生哥可不能乱叫了,别坏了礼数。”
闻言祭仲赶紧点头:“这个还真事儿,等着寐生哥回来,我就得喊他王上了!”
张晶敲了祭仲脑袋一下,道:“知道你还叫!”
……
申姜见到硬闯寝宫落实消息已经不可能了,当下便和和姬段谋划着,想要秘密联系申国馆的人,开始想办法把姬掘突驾崩这一件事情给挑明了。
申国馆的人秘密关注这一件事情已经很久了,得到申姜的消息之后立马从申国方面运来大笔的银子,开始花银子买通郑国的上下官员,让他们齐齐向张晶和曾阳等人发难。
上一次姬段被驱逐之后,他竟然再也没有来闹。这让张晶和祭仲都感觉非常的意外。就在张晶曾阳等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了的时候,祭仲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有些担心地说道:“使出反常必有妖。你说申姜母子已经五六天没有来闹了,会不会在想什么坏主意?”
曾阳闻言哈哈一笑:“制城上下都知道我们太子爷温良恭俭,知书达理,人人都想着让我们太子爷继承爵位成为郑国国君,申姜却非要让他那儿子继承爵位,这事情谁都不会答应,就他们两个人异想天开的以为能够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就凭他们孤儿寡母两个人,能想出什么坏主意?”
张晶也摇了摇头,附和道:“曾统领所说不错。他们两个人想要办的事情根本就不合道理,没有人会帮他们。我看他们估计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现在八成是已经死心了。”
祭仲却不这么认为,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要我说我们还是派人去打听打听。曾叔,您和高统领熟,他跟王后关系还不错,要不你去问问?”
“不必,这事儿用不着问。”曾阳满不在乎地说道。
只是没过多久,祭仲的话便应验了。制城的官员们上到司马司徒司空等大官,下到高渠弥等笔吏小官,都开始道张晶府上责问姬掘突的现状。这让张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推脱说自己也不知道。
他这么一说,立马就坏了大事儿,制城的官员们这就开始联合起来到姬掘突门前追问姬掘突的消息。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地打探姬掘突的消息,一方面是申姜确实使了银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觉得姬掘突驾崩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张晶不应该瞒着文武百官。甚至有不少人猜测张晶这个上大夫可能是仗着自己的权力大地位尊贵想要谋夺一些私利。
看到寝宫门前乌泱泱的文武百官,曾阳和张晶等人都慌神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张晶知道眼前这一幕肯定是申姜一手策划的好事儿,他要是放任这些个官员进去查看姬掘突的状况,那么姬掘突驾崩的消息立马会大白于天下。如此一来,申姜肯定还有后手接着。但是他要是不放,这些个文武百官是绝对不会罢休的。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