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雨看到后大惊失色,冲着杨文溪怒道:“杨文溪,你太过分了。”急忙奔下楼梯,把许常风搀扶起来。
许常风是故意摔倒在楼梯上,往下翻翻滚滚的时候,他自己拿捏着分寸,身上哪里都没有伤到,却装作腿瘸的模样,把手搭在李思雨肩膀上:“扶我到那边坐下。”
李思雨以为许常风本来伤势好转,没想到身上再次负伤,真是前伤掩后伤,伤情不断,她心里特别难受,依言听许常风的话,把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阎晓蝶仰头看着杨文溪:“文溪,许常风固然可恶,他恶事尽头自有报,你又何必这样对他。”阎晓蝶当然知道杨文溪区区一个巴掌,怎么可能把许常风打下楼梯,还不是在李思雨面前装腔作势,她故意这样摸黑杨文溪,其实就是要李思雨恨他,两人关系越来越疏远才好。
杨凝雪也道:“哥,你太冲动了。”心如白纸的杨凝雪是完全不会考虑许常风心机,直道真是哥哥不小心把他打下楼梯来,她心里只是害怕,万一把许常风打残废了,许伯伯回来可没法交待。
杨文溪一脸的冤屈:“你们都相信是我把他打下楼的,这许常风的计谋,你们真是傻!”被人冤枉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杨文溪甚至想从楼上跳下去证明自己清白。
从头至尾阿豪都看在眼里,事情原委如何,他心里已有主意,只是看着李思雨陪在许常风身边,含情脉脉,对他关怀有加,真想把许常风的心给挖出来,让她看下午常风到底有多黑,便道:“思雨,凭借你对文溪的为人,你觉得他会让许常风摔下楼来吗?”
李思雨望了一眼杨文溪,淡淡的道:“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亲眼看到了。”李思雨说的最是清楚不过,许常风确实被杨文溪非故意的推下楼来,从来不会想这是许常风耍的小心眼。
杨文溪急的要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来到了客厅,和李思雨面对面:“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吗?他只是想得到你但是他并不喜欢你,思雨,你要相信我说的话,他一肚子花花心肠,如果你跟他在一起,迟早你会后悔的。”
杨文溪当着许常风的面子说出这种话,就算李思雨不相信,在她心里多少会留下坏印象,便站起身来,怒道:“杨文溪,你这是什么话,灭他人威风长自己志气啊!是,我以前是花花心肠,但是现在我不是有了思雨吗?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思雨,思雨眼里心里也都只有我,你别想在思雨面前污蔑我。”
正说着,只见方仁杰穿着制服大步进来:“你好大口气,李思雨可是我的儿媳妇。”
上一次在街上和李思雨分手后的方才得,每天以酒度日,醉的不省人事,醒来之后继续喝酒,方仁杰通过他酒后之言才知道,儿子是被情所伤,李思雨和许常风走在一起,他心里难受,吃醋,可是没有办法,强抢而来的爱情已经不是他习惯的方式,他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去想李思雨,可是往往借酒消愁愁更愁,不止走不出这个影阴,心里反而更痛苦。
方仁杰最心疼儿子,不顾儿子的反对,就来许宅找李思雨,要把事情说个清楚,可以令儿子神魂颠倒的女人仅此一人,他绝对不允许她和任何一个男人亲近。
“方队长,这什么事情又挨着您的事了?”阿豪冷冷的问道。
方仁杰可没空理会阿豪,他这次只身前来,没有带兵,根本原因就是找李思思谈话,其他人他看都不看一眼:“李思雨,我把你当我儿媳妇看待,我儿子两次奋不顾身救你,你不但不感激他,反而伤他的心,和许常风在一起,你是存心跟我作对啊!还是你爹在牢狱里没有住够。”
李思雨知道方才得对己亦是一往情深,可是感情这东西不是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就跟自己喜欢杨文溪一样,杨文溪只是把自己当做普通朋友看待,她最终只能选择放弃,原本少男少女之间的情事,相信方才得会渐渐淡忘,没想到他的老子方仁杰前来问罪,而且拿自己父亲坐牢之事相要挟,很显然,如果自己逆他之意,父亲又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李思雨正值为难之际,许常风发话了:“方队长,思雨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你无权干涉思雨的自由,至于您那个宝贝儿子,上海滩肯嫁给他的女人,屈指可数吧!”都知道方才得花花公子之名,仗着父亲是巡捕房队长,肆无忌惮在上海滩行凶作恶,侮辱良家少女这是家常便饭,所以只要有方才得的地方,女子都会一溜烟逃开,许常风这么说,正是揭开了方才得的伤悲,也犯了方仁杰大忌,虽然明知道儿子错在先,却宠爱惯他于一生,从来不会计较儿子做了什么,但是却不允许任何人数落他儿子的不是,许常风之言正是触犯了方仁杰所忌惮的,不就是嫌弃儿子恶名远播,娶不上媳妇吗,不禁怒道:“混账东西,别以为你老子是许天龙,我就不敢碰你,祸从口出,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
“我说的有错吗?若非如此,你们父子俩怎么会缠住思雨不放,这上海滩女子成千上万,偏偏对思雨不死心,没见识过方少爷变成这么痴情之人。”许常风之意是方才得找不到媳妇,这才死皮赖脸,非要找李思雨做他妻子不可。
其实许常风说的也对也不对,方才得恶名在外,很多良家姑娘自是不愿和这种人相伴到老,但也有一些爱慕虚荣的女流之辈,上门求亲是络绎不绝,踏破门槛也要和方才得在一起,可是方才得现在一心都在李思雨身上,对其她姑娘见都不见,许常风这样说,分明就是瞧不起方才得,方仁杰怒道:“胡说八道,每天媒婆都要把我家门槛踏断,谁怪我那儿子一心在她身上,所以李思雨必须成为了我家的儿媳妇,她跟任何人不能在一起。”
“方队长,你也太霸道专横了吧!思雨是人,她不是东西,就算你为了你儿子的幸福,理当遵从人家的思雨的意见,如果你硬是要强拉着她做你儿媳妇,你这跟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阿豪看不惯方仁杰的做事风格,忍不住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你再教训我吗?告诉你,老子今天要带走李思雨,你们谁敢阻拦。”
李思雨一惊,忍不住退开两步,当初在方府的际遇就像她生命里的一场噩梦,到现在为止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那个让她充满惊吓的家,每天面对赤身裸体的方才得,还要时时提防着动不动就会生气的方仁杰,现在一切对她来说就是噩梦初醒,虽然方才得已经恢复正常,可是那个家让她产生了恐惧,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
“方队长,思雨不是物品,不是你花几个钱就可以把她买走,就可以带到你的府上,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既然是人,就有她的自主选择权,你不能强逼她做任何事,而且这里是许宅,我也绝对不可能让你从许宅随便带走一个人。”杨文溪一本正色的说道,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和他鱼死网破,又岂能让他再有机会,要挟住李思雨。
方仁杰眼光逐一从众人脸上扫过,只见他们一个个眼神紧逼,锋利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投来,似乎已经被他们包围住一般:“好,很好,看来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我不意与你们为难,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跟李思雨说清楚。”方仁杰转头看着李思雨,一本正色的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随我回府?还是继续留在许宅。记住你的回答,它关乎到你父亲能不能再次脱离牢狱之苦,当初如果不是才得私自做主放了你爹,我根本就不会同意。”方仁杰把李天养当做筹码来要挟李思雨,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立刻把他父亲送进大牢,反正他身上还背负着杀人的官司,要放要捉,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李思雨知道方仁杰说的出就会做的到,好不容易父亲才得以自由,她可不想再次让父亲锒铛入狱,踌躇良久:“我……我……。”
许常风突然说道:“思雨不答应你,你能怎么样?”李思雨爹的生死对许常风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死也好生也罢,他才不会在乎,他倒更希望李思雨父母双双被方仁杰捉起来才好,这样他和李思雨之间就少了绊脚石,更能加快他们发展的步伐,要睡到李思雨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李思雨不明白许常风的意思,还以为他只是处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便道:“常风,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可是拿我父亲再威胁我。”
“有本事让他去做啊!我就不信世上没有法律了,他是巡捕房的人就可以随便捉人了吗?”许常风言下好像是认为方仁杰在吓唬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方仁杰真会真么做,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激怒方仁杰,让他尽快把李思雨父母都捉起来才好呢?
“好,既然如此,李思雨,你就等着你爹被捕入狱的好消息吧!”方仁杰转身就要离开,李思雨急忙追上几步:“方队长,等一下。”
方仁杰转过身来:“如何?你考虑清楚了吗?”就在李思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时,只见方才得突然进到客厅来,他不是威胁李思雨该怎么样做,而是冲着他父亲而来:“爹,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为什么要来找思雨麻烦。”方才得此言一出,令众人对他刮目相看,本来以为他和他父亲一样,是来威胁思雨跟他一起,没想到却是替思雨解围,而贬斥他父亲的不妥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