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风‘嘿嘿’两声恶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来回打量着李思雨。
李思雨被看的浑身燥热不自在:“许少爷,你看什么?”
“明白说了吧!我喜欢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所以我要你为我以身相许。”许常风也不避讳,有话直说。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说喜欢思雨,这个可以理解,毕竟她也是一位出类拔萃的美女,他说从第一次见到思雨就喜欢她,这个也可以理解,毕竟思雨人美心善,给人第一印象总是特别文静美丽的女孩,可是他后面那句话‘以身相许’才是让众人吃惊的关键,这哪里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根本就想霸王硬上弓。
最娇羞不堪,脸红心跳的属李思雨自己了:“许少爷……你……你开什么玩笑?”
阿豪低嘲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并且白了一眼许常风。
许常风听见阿豪说的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无暇跟他辩解,他的心只是在乎李思雨:“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特别认真的,我知道你陪了方才得一段时间,哪怕你们睡过我也不在意。”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这哪里是求爱的表现,分明就是在诋毁李思雨,好像决定和李思雨在一起只是捡到一个残破不堪的宝贝,这事关一个女人的声誉问题,也是李思雨最忌讳的一件事情,她绝口不提此事,旁人更不会相问,没想到一纸之隔被许常风给戳破,这是故意在损一个女人家的名声。
“许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文溪怒目而视。
阿豪也道:“看你仪表堂堂,你真不会说人话。”
许常风反而觉得很正常,他们不约而同发怒才是变态:“看你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说的又不是假话,她就是陪了方才得几个月吗?我又没说她真的和方才得睡过,我说的是就算她和方才得睡过……”许常风一连串又说了很多李思雨和方才得的事,仲伯急忙打断了他:“少爷…别再说了。”
李思雨陪伴方才得这段时间,一直洁身自爱,虽然经常给他擦洗身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关系,即便如此,她已经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好女人,看过了方才得的身体,已经在他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创伤,难以愈合的创伤,眼睛的罪恶让她没办法再把自己当成一个清白的女人,这是她内心最在意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被许常风变本加厉的吐露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掩面狂奔出去。
“哎!怎么跑了,我话还没说完呢!”许常风对着李思雨背影叫着。
杨文溪急忙追了出去,捉住了李思雨:“思雨,你不要听许常风他说,他说话不经过大脑,一向如此。”
李思雨早就哭成一个泪人:“所以!你们说话都经过大脑,你们都这样想,但是不会这样说对不对?”
“我们没有,你不要在意这些事情好不好。”
“这些事情?你们也以为我有这些事情?”
杨文溪摸摸后脑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每次她都把自己话当成质疑她的话。
“是,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我看过了方才得的身体,我们在一起睡觉,我们一起吃饭,我没有资格留在这里,保重!”
杨文溪急忙挡住李思雨身前,双手捉住她肩头:“我不准你这样胡思乱想,在我们大家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个清纯可爱善良的李思雨。”
李思雨扬起泪眼汪汪的脸,盯着杨文溪:“在大家心目中?那你的心目中呢!我只想知道你心目中的我?”
杨文溪来上海谨遵父命,只想替许天龙照顾好商铺,儿女私情他想都没想过,他不想欺骗李思雨,可是面对李思雨现在这种状况,如果说了实话,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嫌弃了她,不禁面露难色,把在李思雨肩上的手放了下来。
李思雨看着杨文溪的手从肩上滑落,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转身离开。
杨文溪这次并没有阻止她,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或许应该让她冷静一下,毕竟她离开家这么久,她的父母也该十分想见到她。
杨文溪迈着沮丧的脚步回到许宅,阿豪和许常风都迎了上去,他们没看到李思雨回来,便猜到结果。
“思雨这次是真生气了,不肯回来吗?”阿豪问道。
杨文溪坐到沙发上,用手在脸上搓了一下:“让她回家吧!伯父伯母应该都挺想她的。”
“李思雨的家在哪里,快点告诉我,我去找她。”许常风说道。
杨文溪和阿豪看了他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回房间去了。
“居然不告诉我,真以为能瞒住我许大少爷。”许常风自言自语的说着,从怀里掏出十几个大洋来:“这世上就有钱办不到的事。”
李思雨原来希望杨文溪可以说出在乎她的却又不在意她和方才得几个月的共处的话,可是结果却并没有,她以为杨文溪和其他人不一样,可是往往结果就是这样出人意表,就是达不到她心中所想,她虽然痛苦,虽然心伤,可是从任何一个人角度去想,都会用的目光看着自己,就算杨文溪不在乎自己又如何,就算他在乎自己又如何,不过是表面的做作,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来到家门前,不愿意让母亲看到自己伤悲的模样,用手擦拭眼泪,把脸上的泪花抹干净,这才推门进入。
分别数月,母女重逢,少不了一番思念之情涌上心间,化作无数热泪湿满衣襟。
徐秀凤更是捉着女儿的脸上看下看,左瞅右端,似乎把李思雨每个汗毛都要瞧的清楚,每个发丝都要数个清楚。
李思雨看着母亲庄重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您看什么啊!还怕我是您的假女儿不成。”
“我看看你吃瘦了没有,受委屈没有,听说你去了方仁杰的府上,我这心没有一天不是提在嗓子眼。”
李思雨知道母亲几个月以来定然是思女心切,头上增添几丝白发,便笑道:“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以后我就天天陪在你身边,做你的贴心小棉袄。”说着,把头靠在徐秀凤的胸膛,尽显女儿对母亲的撒娇天赋。
徐秀凤用手抚摸着李思雨千丝万缕的头发,满脸慈祥爱怜。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问道:“对了,你以后还走不走,去不去方府了?”
李思雨坐直身子,摇摇头:“阿豪把我从方府救出来,方仁杰也同意放了我们,以后不会再去了。”
徐秀凤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太好了,你不去就太好了,你不知道,你在方府的时候,我和你爹想去看你,结果人家根本不让我们进。”
“是啊,方仁杰家里戒备森严,根本不让外人进去,对了,我爹呢?”
“你爹去码头工作了,是隔壁你张叔介绍他去的,自从她知道你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以后,他便再也不赌博了,可是总要找份工作,所以就跟你张叔一起去码头上了。”
李思雨点点头:“爹早该这样了,赌了一辈子,终于可以放得下他心中的赌了。”
“是啊!你爹他把你害的这么惨,他再去赌博,他就不是人了。”
“娘,这怎么能怪我爹呢?”
“你看看你,还想替你爹隐瞒不是,你之前被迫去赌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说到底,这一连串发生的事,祸端就在你爹那。”现在徐秀凤说起来,还是一肚子怒气。
“好了娘,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而且爹能改邪归正,简直就是喜上加喜,我们忘掉不开心的过去,一起重新我们的新生活好不好?”
徐秀凤在李思雨鼻子上刮了一下:“当然好了,如果你能找一个如意郎君,那就更完美了。”徐秀凤说到这里,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娘,你说什么呢?”李思雨满面娇羞。
“对了,我忘记跟你说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李思雨见刚才还开玩笑的母亲突然神色凝重,吓了一跳:“什么事啊?”
“杀害我孩儿的凶手也来到了上海。”
“什么?他……他来做什么?”李思雨声音也忍不住发颤,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他们的一切都是从母亲嘴里得知,只知道他们凶狠,暴厉,杀人如麻,是极为可怕的人,他们来到上海,最让李思雨害怕的是他们的目的,如果是来杀人灭口怎么办?
“他们来上海总有他们的目的,娘差点就被他给杀了。”
“什么!”李思雨惊悸的站起身来:“他们真的是来杀人灭口,二十多年了,他们还不肯放过你。”
“当时幸亏仲伯在场,救了我一命,不然,等你这次回来,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了。”
“娘,不然我们离开上海吧!这里太可怕了,我们惹不起他们,我们躲还不行吗?”
“躲?他们是杀我孩儿的凶手,就算是死,我也要为我孩儿报仇!”
李思雨见平时温文尔雅的母亲突然变得像另外一个人,知道仇恨被她埋葬的太深,再次见到仇人时,报仇的火焰越来越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劝她离开显然是不可能,只能陪在她左右,一起面对仇恨所带来的痛苦。
李思雨非常疼爱她的母亲,她不愿意看见母亲整天沉浸在痛苦之中,心里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一定替母报仇,就算粉身碎骨,在所不惜,母亲生她养她,母亲就是她的一切,母亲就是她的指明灯,母亲要报仇,她会跟着母亲一起面对仇恨。
“我们不说这些,说说你吧!”徐秀凤转变口气,跟李思雨笑着说道。
李思雨习惯了母亲这句‘我们说说你吧’,不是聊她的感情就是聊她的感情,她听的都烦了:“我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画上一个句号,希望母亲停止谈论这些感情上的事情。
“你这孩子,我还什么也没说呢你就烦了。”
“不是烦,是真的没什么说。”
“你现在跟阿豪是什么关系?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阿豪在赌场救你,这次又是阿豪救你出来,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徐秀凤可不管她听不听或者烦不烦,该问还是要问,而且是连珠炮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