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晓蝶伸手捉住了杨文溪握着毛巾的手,一脸上柔情蜜意的望着杨文溪:“文溪,我们结婚吧!”
文溪把手从阎晓蝶手掌里抽出来,她已经是第二次说这种话,杨文溪不愿意让她苦苦等待:“晓蝶,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回去休息吧!”杨文溪端着热水盆就走出门外。
阎晓蝶追到门外:“我可以等到你回心转意!”看着杨文溪背影渐行渐远,阎晓蝶拍了一下门框,一脸气愤。
许常风醉酒之后,不省人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头疼欲裂,这才悠悠醒转,他摸着自己额头,突然发现自己处在房间之中。
他明明记得昨夜酒醉,早就昏迷不醒,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间。
“少爷,你醒了。”阿成站在一侧,手上拿着他的衣物。
许常风问道:“我怎么回来的?你接我回来的吗?”
“是杨文溪少爷把你接回来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杨文溪少爷他们正在楼下用餐,你要下去吗?”
“哼!他也吃的下去。”许常风从阿成手里拿了衣服穿上,跌跌撞撞的下了楼来。
他虽然昨夜买醉,可是酒醒之后,依旧迷迷糊糊,脚步不稳走到桌前,早有丫鬟为许常风搬了椅子让他坐下。
许常风见阎晓蝶坐在杨文溪身边,大摇大摆的吃着饭,不由得心里火起:“你一个外人,也适合坐在这里吃饭吗?”
“懒得理你。”阎晓蝶瞟了一眼许常风说道。
“呵呵,懒得理我,好啊,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居然还懒得理我……”许常风说着话,随手抄起一个碗。
“许常风,你做什么?”杨文溪怕他再像昨天一样,动手打阎晓蝶,见他突然抄起碗,站起身来喝道。
“我喝碗汤行不行啊!杨大少爷!”许常风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是他并没有用碗盛汤,而是随手将碗扔到桌子上。
杨文溪这才缓缓坐下。
三个人沉默良久,许常风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杨文溪,你每天过的这么逍遥快活,吃吃吃,睡睡睡,你有想过你的朋友吗,他们每天是怎么过的,阿豪在监牢里吃的那都是我们不吃的东西,就算如此,也不给吃饱,你知道那种滋味吗?思雨虽然没有在牢狱受苦,可是受着方仁杰的压迫,被方才得欺负,这些你又能体会吗?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
杨文溪将碗筷放到桌子上,一脸的无可奈何,虽然许常风经常跟他唱反调,他也不肖和许常风一般见识,但是许常风的这一番话,让他无言以对。
阿豪每天在监牢里的生活有多苦,不用说,他也知道,苦于没有任何办法,李思雨身心受到多大委屈,他也知道,他不是不想救他们,每天都会想,没有人知道他夜里不能眠,食之无味的感受。
他即使典当行掌柜,每天要打理典当行,还要花心思去想救人之法,只是方仁杰从来不卖他的面子,救人之事便一直苦苦无果,所以他没办法反对许常风的话,只能默默忍着许常风贬斥。
阎晓蝶忍不了他对杨文溪这样说话:“你怎么知道文溪不管朋友,文溪每天都在想这个事,救阿豪,迟早可以救出来,至于李思雨,她虽然在方府,可是人家现在是充的方仁杰儿媳妇,方仁杰才不会亏待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乱说什么。”
“亏你说的出来,方仁杰儿媳妇?好牵强的理由,就凭借这个就是你们不救人的理由是吧!”
阎晓蝶还要跟他顶撞,被杨文溪制止住:“晓蝶,他说的对,他们是我的朋友,我却在这里无动于衷,救他们不得,是我的错。”
“什么叫你的错啊!你已经尽力了,他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阎晓蝶说着。
许常风冷笑道:“尽力?每天坐在这里一吃一喝,然后去典当行又是一坐一天,这就叫尽力吗?”
“许大少爷,你有本事你去救啊!他们是文溪的朋友,你在旁边着什么急,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阎晓蝶说话直来直往,不禁激怒了许常风,既然把他比作太监。
许常风手掌在桌缘一掀,乒乓玱啷一声,把满桌子的杯盘碗筷摔在地上,都跌的粉碎。
阎晓蝶大吃一惊,忍不住退后几步。
“有种你再说一次!你说谁是太监?”许常风怒不可遏。
“我又没说你是太监,我只是比喻而已,你生什么气啊!”
许常风指着杨文溪:“杨文溪,如果现在你求我,我可以救了思雨和阿豪。”
当初杨文溪和商会各位老板见面的时候,许常风便说过这样的话,杨文溪只道他有独到办法,便道:“如果许少爷真的可以救出阿豪和思雨,我一定感激不尽。”
“谁要你的感激,我当初让你离开许记,你不答应,好啊,你可以继续留在许记,但是我要你求我,让我看出你的诚心,或许我可以帮你救出他们二人。”
“你别听他的文溪,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阎晓蝶说着话,只见杨文溪双腿一屈跪在地上。
阿豪和思雨的生命安危,杨文溪看的比自己命更重要,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会放过,别说求许常风,就是让他以命抵命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许常风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高高在上,把杨文溪踩到地上的感觉:“哈哈,他求我,杨文溪居然求我了,哈哈哈。”许常风看着众人笑着说道,似乎想让所有人知道。
阎晓蝶怒道:“许常风,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真有救人的办法,你敢不敢说出来,你这样贬低文溪,如果被许伯知道,你还有好果子吃吗?”
“不要在我面前提我爹,你根本不配!”许常走到了杨文溪身边‘呸’的一声往鞋面上吐了一口唾沫,把脚伸到杨文溪面前:“给我舔干净喽!”
杨文溪匪夷所思的仰头看着许常风,没想到既然要自己做出如此肮脏的事情来:“许常风,你不要太过分,我求你,是为了我的朋友们,但是你故意诋毁我,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哈哈,你还要尊重。”许常风说着话,突然把脚提起来,用鞋面蹭到了杨文溪手臂衣服上:“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阎晓蝶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他面前受尽羞辱,忍无可忍,双手便将他推翻在地,捉起一把椅子就要往他头上砸去。
阎晓蝶从小跟着父亲,打打杀杀看的惯了,打人杀人对她来说只是眨眼之间,只是后来他结识了杨文溪,将心里那股狠劲埋藏在心底,在他面前一直装着小鸟依人的样子,今日看到杨文溪受辱,实在控制不了,便欲杀了许常风。
许常风也没有料到阎晓蝶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满脸的煞气,眼神尖税,似乎化作利刃,看上去十分可怖,眼看着一张椅子就要当头罩下,吓得许常风急忙双手抱头,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完蛋了,这次死定了。
杨文溪见状,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挡在了许常风身前,椅子落下,重重的砸在了杨文溪背脊之上‘喀嚓”’一声,椅子被砸的七零八落,杨文溪受到重力压迫,扑跌倒地。
阎晓蝶大吃一惊,没想到砸中的居然是杨文溪,急忙蹲下身去看杨文溪,看着杨文溪一脸忍耐疼痛的样子,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文溪……你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替许常风挡,我没想过要打你的。”
“你不要做傻事,你吃住在许家,如果打伤了他,他一定会赶你离开,到时候无家可归,我也帮不了你。”杨文溪重创之下,不是怪责阎晓蝶,也没有因为阎晓蝶的冲动而生气,想到的只是阎晓蝶的处境,这让阎晓蝶十分激动,泪水奔涌而出,呜呜咽咽抽泣起来。
许常风从生死边缘逃过一劫,情知如果不是杨文溪见机行事,替自己挡下,这一拍可就是打在自己头上,就算不死也要跟方才得一样昏死过去。可他并不领杨文溪的情,只是自然的退开几步,离阎晓蝶远了一段距离,防止她再次出手偷袭:“你们可真是郎才妾意,谁也见不得谁受欺负,这里是我家,居然想打我!”
阎晓蝶转头瞪着许常风:“你闭嘴,别说在你家,就算当着伯伯的面,你欺负文溪,我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许常风用指凌空戳了他们几下,气汹汹的出门去了。
许常风从许宅出来之后,径直前往典当行,仲伯正好前来恭送客人:“邱老板,多谢光顾,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啊!”
邱老板一边摆手一边走开了。
许常风看着邱老板背影远去,问道:“这谁啊!我们典当行还要他关照?”
“都是生意场上的客套话罢了,少爷怎么来了……”仲伯东张西望:“少掌柜没有过来吗?”
仲伯的‘少爷怎么来了?’说的特别稀罕,好像许常风来典当行是千载难逢的奇事一般,他又四处张望杨文溪背影,让许常风生气的说道:“我就不能来吗?这典当行离了杨文溪就不能转吗?”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仲伯眼看着许常风脸上如布一层阴云,急忙解释道。
“杨文溪他来不了了,他被阎晓蝶给打伤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阎姑娘喜欢少掌柜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他呢?”
“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回家去看一眼啊!”
仲伯见他说的认真,并不像随意而言,但是阎晓蝶打杨文溪这事中间定然有什么误会。便道:“怕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吧!阎姑娘别人不敢说,她对少掌柜是百依百顺。
“行行行,别给我说阎晓蝶怎么样好,今天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仲伯微微一笑,心想你能有什么要事,嘴上却毕恭毕敬:“少爷请讲。”
“杨文溪在这里当掌柜我不反对,毕竟是我爹任命,可是阎晓蝶她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住在许宅,她是杨文溪的女人,杨文溪自然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我们就要联手,把阎晓蝶从许宅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