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盛哥,黑哥和铁哥来了。”霍正思见到此刻又有三位顾客临门,急忙笑脸相迎。
尚兵一边继续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有三个粗鲁模样的男人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首先现身的人,他的年龄大约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此人最招眼的特点就是长着一个憨大的头颅,而且还是个大秃头,被发廊里的灯光一照,更是彰显的油光铮亮的,紧随其后的二位模样也柔和不到哪去,其中的一个面部黝黑不说,还长满了大酒刺,看上去也是惹人生厌,甚至说令人有些感到作呕也不为过,其年龄也与大秃头相仿,而另外一个年龄相对来说要小一些,大约是二十三、四岁左右,他长有一副钢铁般的骨架和硬硬的拳头,身材又粗又短,低眉毛,厚嘴唇,傻、憨、硬、愣。这是这个人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随之刚刚霍正思的一声招呼,尚兵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在日本街这一带三个响当当的混混的名字:盛奇,大老黑,铁头···。
对,一定是这三个家伙!
尚兵心里想着,他知道这几个人可以说都是一些爱打群架,且打起架来都是不要命的主,看着眼下这三个家伙的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说句实话,尚兵的心里也是不由一凛···。
于是,尚兵擦干了头发,付毕钱,他原打算是让霍正思用大风给他的头发彻底吹干了再走,以免到了外面着凉,怎奈,此刻那个大秃头早已一屁股拍在了自己刚刚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面,而另外两个人也分别坐在了顾客等候的椅子上面,此刻,大秃头正用生硬而粗鲁的命令口吻对霍正思说道:“妹子,给哥哥剪剪头。”
见这幅架势,尚兵在为霍正思担心的同时,自己也只好湿着头发从发廊里退了出来,由于走的有点过于匆忙,他出了门后便一头撞在了同样正在匆忙往里进的关朋的身上:“咋这么湿呢?”关朋发现对方是尚兵之后,不由胡乱的用手抹了一下脸,嘀咕了一句。显然,刚刚关朋的脸部撞在了尚兵的湿头发上面。
“在咋才来呀?”尚兵抬头一见是关朋,不由怨声载道起来。
“我加班了。临时接到的厂子通知,不加不行。”关朋摸着脑袋,忙不迭的解释着。
紧接着他又问道:“你咋不吹干头发就出来了。”
“是这样的,”尚兵压低声音对关朋叙述道:“里边刚才来了三个地赖子,盛奇,大老黑,铁头。”
对于这些名字,关朋自然全部都是耳熟能详,他不由顺势往里一看,只见那个盛奇此刻正坐在顾客的位置上准备让霍正思剪头,而霍正思也正是一副又冷静又难为情的模样。于是他说道:“那盛奇可是个大秃头,大秃头剪什么头呀?”
“是啊,秃子怎么剪呢?唉,对了,关朋,咱俩进去,给那个女的撞撞胆吧。”尚兵与关朋商量道。
隔着玻璃窗,关朋仔细的瞧着霍正思,审视了片刻,然后不由戏谑的说道:‘原来那个女的长的还不赖,咋了?”他嘀咕到这里,不由用巴掌重重的一拍尚兵的胸脯,继续说道:“是不是刚才那女的给你侍候的不错呀,不然你怎么会产生英雄救美的冲动呢?”
“让你跟我进去就进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呢,反正你也没剪头呢。”尚兵瞪了关朋一眼,他也不知为何,今天的他同情心是如此的不受控制的泛滥开来。
“我不进。那三个家伙的块头大着呢。”关朋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尚兵不由惊愣了良久,像是打量着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面前的关朋,最终,他不由质疑的啧啧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昔日的关朋关大将军,今天咋还变成熊蛋包了呢?你不进,哥们我进。”他最后给关朋放了狠话。
“唉唉唉,哥们我咋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关朋不由卖力的拽住了尚兵的肩膀,可后者不难看出,他的脸上仍然面带着一丝紧张。
“哎呀,我们这是去进发廊剪头,不是上前线打仗。赶紧进去吧。”尚兵不由笑骂了一句。
“进去就进去,谁怕谁呀。”关朋最终把心一横,他啪的一脚立好了车子,跟着尚兵雄赳赳气昂昂的几大步便跨进了发廊里面···。
正思发廊之内专攻顾客等候的座椅共计设立了五张,此刻,大老黑和铁头坐在了最南边的两把座椅上面,而关朋和尚兵进来后便坐在了最北边的两把座椅上面,就这样,他们四人的中间被空出一个座位。好像是被凸显出了一个明显的界面。
“盛哥,你的头发都这样了,还有必要再剪吗?”霍正思自从盛奇坐在那里的一刻开始就与之进行商量,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来。她此刻正在踟躇徘徊,脸上的为难之色愈发凝重,不知如何是好。
“盛哥让你剪你就剪,在那废什么话呀。”大老黑在最边缘处咧着大嘴冲着霍正思嚷嚷道。
“就是啊,少啰嗦,赶紧干活!”看上去虎了八蹬的铁头也帮着腔。
“怎么,瞧不起你盛哥是咋的?怕我不给你钱?”盛奇这时从自己对面的镜子里斜睨着霍正思,用不阴不阳的口吻质疑道。
“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好好,你想剪我就给你剪,回头剪的太狠了,你可别赖我。”刚刚还举棋不定的霍正思突然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