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姿势扑倒在了地上,下巴颏生疼,脑袋嗡嗡响,膝盖像是断了一样,晕乎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
没错,现在我已然不是悬空了,是实实在在地趴在地上,卖糕的!让我好好多趴一会儿,我觉得趴在地上的感觉比刚才悬空翻滚、毫无着落的感觉美妙太多了,见鬼的传送,着实不爽啊。
“看,那人摔得好惨!”、“呵呵,真丢人!”、“不就传送一下吗?怎么摔成那样?”、“也许他是第一次被传送呢?”、“是哟!原来是个土包子!”……
我耳边突然响起了不少人在说话的声音,好吧,他们肯定是在嘲笑我的“落地姿势”太挫。我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草!腰疼……
我故作镇定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哇哦!好气派的一栋巨型建筑啊!比刚才凌空岛那座传送殿大了好十几倍,至少一眼看不到门在哪里。大厅的地面上非常光滑,散发出淡淡的金黄色,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冰冷、坚硬、大气、有型。
大厅里很多的柱子和墙壁,都是用一种青灰色的巨石堆砌而成的,看上去非常庄严、肃穆,有点像米国国会的议事厅,只不过规模要更大些,而且非常热闹。
瞧瞧,每相隔这么四、五十米好像就是一个传送阵,有人排队、有人操作、有人维持秩序……一切有条不紊,很像当代高铁大厅的检票口,不过这里更大、更宽敞些。
怎么说呢?在我看来,这里是一个类似华夏国大型高铁车站的地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而且人们的穿着、打扮很古怪,说像古代吧,又有点现代的味道,长袍、裙裤、短衫、窄脚裤、皮靴、拖鞋、帽子、头巾……只要是你能想到的打扮,这里样样都有,且画风奇特,不伦不类,着实有趣得很。
不过我明朝也去过,现代也呆过,陆压师父和帆蚣的装束也属于那种完全可以接受的范畴,所以我觉得还好。
咦?怎么就我一个人啊?帆蚣呢?这小蜥蜴不是跟我一起传送的吗?怎么传丢了吗?……靠,还高手呢?!
我正瞎琢磨着呢,就听身后有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说话:“喂!你!人族的小子,你是从哪里传送过来的?”
是在和我说话吗?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褐色盔甲的虾兵,对,确实是虾兵,头上那长长的胡须、两边分开的眼睛和尖尖的窄脸,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尽管他已经有了人形。
“看什么看?说你呢,小子!”这位虾兵抱着胳膊,用一脸嫌弃,还夹杂着些许怀疑的目光看着我。
看样子这位虾兵老弟不是我们这里传送阵的守卫,就是这个传送阵的“检票员”,我赶忙说道:“我没逃票,我是从……”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轰嗤”一声响,一个身影从传送门里直接“蹦”了出来,咦?这不是帆蚣吗?
帆蚣此刻也有点狼狈,身上的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头上的金冠也歪了,靠!他不是高手吗?怎么看上去比我还惨?
“他奶奶的,什么破传送阵!这里面的空间撕扯力怎么这么大?把我的袍子都扯坏了。”帆蚣刚站稳脚跟,就开始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狂徒?竟然敢在我们龙津城传送大厅胡言乱语?找打……”眼见着衣着破烂的帆蚣语出不逊,那位虾兵老弟立刻转移了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帆蚣身上。
也许是我们这里闹出的动静比较大,所以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而且就这么一会儿,一支全副武装、顶盔掼甲、手持兵器的士兵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足有七、八个人。
“谁在这里闹事?鞠空,怎么回事?”这队士兵中有个带头的家伙好像是个小头目,他看了我和帆蚣一眼后,直接开口问那位虾兵老弟,哦,他好像叫鞠空。
鞠空看到有“友军”来了,立马精神一振,连忙给那个问话的小头目施了个礼,说道:“哦,属下见过地字巡逻队鲤队正!鲤队正,是这样的,属下看守的这个传送阵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传过来了两个人,而且形迹十分可疑!”
草!你鞠空的两只虾眼当真“瞎眼”了,你从哪里判断出来我们“可疑”了?就因为我摔了一个“狗吃屎”吗?还是因为帆蚣的衣服破了?再说我们也没得罪你啊!犯得着吗?
我刚要开口申辩,那个鞠空又指着帆蚣说话了:“哦,鲤队正,还有这家伙,不但行迹可疑,而且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说我们的传送阵是垃圾,八成是故意找茬。”
靠!这个虾兵鞠空可真是能添油加醋,生生地把我和帆蚣说成了十分危险的“可疑分子”,还好没说我们是“恐怖分子”!
那个鲤队正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冰冷地问道:“你是人族?”我小心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鲤队正,其实我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鲤队正一摆手:“等会儿再问你!喂,我说这位……老兄,你是谁啊?把头抬起来。”
自从鞠空来找茬,后来鲤队正带着巡逻队出现,帆蚣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在看他破了的衣袍,嘴里还在一个劲地嘟嘟囔囔,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什么。
听到有人很不礼貌地冲他嚷嚷,帆蚣这才转过身来,眼神冰冷地抬头一看。
好家伙,他这一回头可不要紧,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可刚才很拽、很牛逼的那个鲤队正忽然一愣,继而满脸的惊诧,随后居然是……害怕,他急忙上前两步,冲着帆蚣拱手施礼道:“请问这位,可是……可是六王子殿下?”
哎哟!这么快就有人认出帆蚣的真实身份啦?好事啊!
帆蚣听了鲤队正的话,冷冷地一哼,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本王离开了一段日子,你们都不认识本王了呢?对我的态度,哼哼,这么……热情?!”
嘶……听听,听听,帆蚣的语气甚是不善啊!
那个鲤队正听了帆蚣这番话后,吓得赶忙“扑通”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大响头,开始求饶:“小人不知是六王子驾到,言语之间多有冒犯,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说着,鲤队正又磕了几个响头。这个情节翻转的太快,搞得那个鞠空有点转不过弯儿来,这……这鲤队正怎么突然就给那个叫花子般的家伙跪下了呢?还喊他,六王子……
王子?王子……!不好!完蛋了!这下鞠空似乎明白过来,今天他好像是踢到铁板了,得罪了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了!吓得这家伙“库嗵”一声,直接瘫在了地上,晕了过去!靠,垃圾,刚才还神气活现的,现在成了这幅德行!鄙视你!
帆蚣这一被认出来,传送大厅里顿时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都高呼“六王子千岁!”、“六王子吉祥!”之类的。
看来尊卑贵贱,到哪里都有啊,概莫例外。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本王最讨厌这一套,走走走,都走!烦……”帆蚣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说道。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凑了上去,指着帆蚣一身破烂衣袍,低声问道:“前辈,你怎么比我出来的还要晚?而且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哪里知道?我在传送阵里突然受到了空间扭曲力的强烈撕扯,而且里面还有风刃的袭击,真是怪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难道这传送阵年代久远,已经快失效了?……”帆蚣一脸的懊丧。
也难怪,人家堂堂一个六王子,本该人五人六、堂而皇之地传送过来,现在倒好,穿的像个要饭花子一样,还被人,不对,被虾取笑,放到谁身上都不爽,何况他是条龙捏?!
看着六王子似乎不太高兴,周围的人呼啦一下赶忙躲得远远的,连那个吓晕过去的鞠空都被人抬了下去。咦?怎么还有一个人没走?
我一看,原来是那个鲤队正,“你怎么还不滚?”帆蚣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尽管被骂了,这个鲤队正连一个屁都没敢放,只是低着头说道:“启禀六王子,属下,属下有一要事相告……”
“你有个屁的要事啊?不就是想让本王饶你一命吗?走吧,走吧,本王现在烦着呢,赶紧滚,不然就滚不了了!”帆蚣的“领导”派头十足,一幅拽拽的卵样!
想不到这鲤队正居然没“滚”,而是向前紧爬了两步,来到帆蚣的脚下。
“你干什么?”帆蚣眉头一皱。
“启禀六王爷,属下真的有一件要事相告!”鲤队正一脸的坚决。
“哦?”这下帆蚣和我都有些好奇了,看来这个鲤队正真的有什么事情要说。
“说吧!别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不然,哼哼……”帆蚣还算客气,给了鲤队正一个机会。
鲤队正立即面露喜色,不过他先是抬起头向四周围看了看,然后才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禀六王子,自从您失踪后,那十公主一直在悬赏寻找您的下落,据说现在的赏格已经涨到二十万下品灵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