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有些姿色有罪吗?”四季红一脸严肃地问道。 “放屁!”许怀堂一听这话,连忙抢着骂道。
“若不是这样,那相传嗣被他父亲杀死,与我何干,为何要拘捕我到此,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反到拉我做垫背的。民女不服!”四季红继续为自己辩解道。
听到这儿,许怀堂这才听出个大概来,只听他道:“既然你说你与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争斗无关,那又怎知相老爷抓你来是让你替他顶罪的呢?” “哼!司马昭之心,路人揭知,这还用说吗?”
相家二奴听完这话一脚将四季红踢趴在地,四季红这才疼得叫了一声。
这声叫,被刘明海他们在牢里听到了,也瞬间让他明白,原来是这相府的人又抓回了四季红,自己不审的原因有二,一来是为了考验考验这许怀堂的办事能力,二来,就是想借许怀堂的手,杀了这个碍手碍脚的四季红。
四季红虽然被踢倒在地,但仍然极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相家二奴同时道:“许大人!” 许怀堂被这一声叫惊出了一身汗,听到叫他,他才道:“二位,我该怎么做?劳烦二位老教我。”
相虎道:“人在你的手上,我们不管。” 说完,他和相豹一起向后退了两步,抱臂不再说话了。
许怀堂见四季红的样子,顿时又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他想下堂去扶四季红,却又不敢。
“把她给我架起来!”许怀堂道。 两名衙役上前,架起四季红。
四季红仍不屈服,只听她道:“大人,既然你们要我死,那我只好去死,这样一来,一成全了你对相老爷的衷心,二来,我死了,把杀死相传嗣的罪名加在我身上,这样对你们来说,不正是两全其美之策吗?”
许怀堂连续咽了几口唾沫,站起身道:“别这样,本老爷没有要杀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轻生,千万不要轻生啊!”
四季红看到许怀堂那副假仁假义的面孔之后,哈哈大笑道:“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像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不过就是我们的玩物和牺牲品而已,我死了,不过就像死了蚊蝇一样,死不足惜。许大人还是收起你这副样子吧!”
许怀堂还想说什么,看到相家那二人的模样,他立即坐了下去。
四季红见无人再说话,立即挣脱了架住她之人,向许怀堂面前的台案冲去。
眼看一条生命就要结束,许怀堂也无能为力,他闭着眼睛,等着悲剧的发生。
“慢!”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衙外传来,那声音刚刚落下,一个白影便从众人的头顶飞过,一脚将许怀堂面前的台案踢翻在地,而四季红那一撞,也正好撞到了来救她的那个人的怀里。
这一下,把个许怀堂吓的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急忙正了正他头上的官帽。
来人将四季红扶起,道:“红姑娘,你本是无罪之人,为何还要代他人受过?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来人认出四季红就是昨日那支送葬队伍当中的少妇,但来人并没有提这件事儿,而是在相家二奴还没来的及出手之前,只两招率先制服了他们们,那来人道:“刘叔叔,要我说,这件案子该由您来审才是。”
话音刚落,刘明海便和方柳一起从衙外走了进来。没错,那个来救人之人,正是白翎。
白翎替许怀堂又将那台案扶了起来,指着许怀堂道:“你,把衣服脱了。” 许怀堂下一听,这还得了,颤颤微微地说道:“这、这不太好吧?” “快脱!有什么好不好的,再说你许大人不是经常在女人面前把自己脱的是精光的吗?这又不多我二人,想活命就快一点儿,少废话。”
白翎向堂下的方柳笑了笑,方柳也给了她一个微笑。
“就在这儿脱!”白翎又看了看眼前的许怀堂说道,那陆彬见此人没有人注意他,便想趁此机会溜之大吉,没想到他的那点儿鬼把戏还是被折翎给识破了。
白翎道:“陆师爷,你最好规矩些,要不然,插翅难飞 你也给脱光了,可不大好看啊!”陆彬只好站在原位一动也不敢动。
当许怀堂脱得只剩下里面的亵衣时,白翎便制止了他。“够了!恬不知耻。”
“滚一边坐着去!”白翎又对许怀堂喊道。
方柳扶着刘明海上了堂,将许怀堂脱下的官衣官帽穿在了身上。他代替许怀堂审起案来。
白翎与方柳一左一右立在刘明海两旁,白翎见那陆彬还在一旁站着,一瞪眼便将陆彬吓的退到了一边。
这些衙役里大多都是方淙在任时的才旧顾,刘明海坐在这里那些衙役还是说不出什么的。
有日子没坐在这个位置上了,这冷不防的一坐,刘明海半天没有适应过来,不一会儿,他有模有样地对一旁的一个衙役说道:“去搬一把椅子来给这位红姑娘坐下。”
四季红看着这位‘大人’有些眼熟,但好又不好问他是谁,让她坐,她便坐下了,虽然她的胳膊被架的有点疼,但她还是在强忍着。
“四季红,我看你也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性子烈,有骨气,这一点,不是所有的青楼女子都能做到,刚才这许怀堂审你之时,我都听到了,你是说相府里的大公子被他爹杀了是吗?可有凭证?”
四季红一改她在青楼时的那种作派,淡淡地回答道:“这位大人既然问了,那我也只好就如时说了,之前我对这许老爷说的,也只不过我的气话,只是因为他们今日再找我入府时,说是要给予我银两,要我承认是我杀了相传嗣,小女不从,便被带到了这儿来,不错,小女确实是爱钱,但也不是什么钱都爱的,像这种承认之后就掉脑袋的钱,我可不敢要。”
“原来是如此!”刘明海道。
“小女刚才也只是为了保命才这么说的,可是后来一想,这凭白无顾的说相老爷就是杀他儿子之人,即使现在侥幸活了,日后也断没有我的好日子过,小女无奈,也只好寻此下策了,反正也是一死,还不如保个全尸的好!”
相仕全府内,相熊急急忙忙地跑到相仕全的面前小声说了一番,相仕全听后暴跳如雷,大骂了一声道:“刘明海,你个王八蛋,还嫌朝廷罢你的官不够狠吗?”
“老爷,那我们接下来?” 相仕全奸笑道:“好啊!既然你刘明海卷了进来,那我们就只能让他走方淙的老路喽!”
相熊道:“小有明白。” 相熊刚要出去,相仕全便在身后喝住了他又问道:“相虎,相豹怎么还不回来?”相熊这才想起自己险些误了大事,连忙回头对相仕全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相仕全问道。 “他们被刘明海身边的两个女的打伤了,那两个女的当中的一个我认识。” “哦?”相仕全问道,“是谁啊?”相熊道:“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方淙的姪女儿,好像叫方柳!”
“那另一个呢?”相仕全好像对他这两个奴才的生死太感兴趣,一直追问关于这两个女子的信息。
“另一个一身白衣,据说在咱们这一带还很有名,具体叫什么,小的便不得而知了。据说前些日 子吴屠夫一家被杀一案,这个女子便出现在咱们汝南了。”相熊道。
“好了,好了,你下去吧!”相仕全道。
相熊本以为他们老爷会有什么方法能救虎豹二兄弟回来,看他漠不关心的样子,他也不敢多问,只好摇着头出去了。
当然,相府大摆宴席,来欢迎一位突然道访的大人物,直到这时,相熊才明白,原来他们老爷心里早有盘算。
“不知道罗大人此时来到我汝南,所谓何事啊?”相仕全举起杯,向这位造访的罗大人说道。
来访者正是严嵩的门客幕宾,中书舍人罗龙文,罗龙文道:“罗某此时到些打扰,是听说前些日子汝南出了一件大案,不巧的是,犬子也在其中,可是最近几日以来,一直没有犬子的消息,听说相大人在这汝南一带是颇有些名气,所以,在下也就没有去县衙去找那个废物许怀堂,便直接来到贵府叨扰,还请相大人见谅。”
“这个无妨,只要令郎是在这汝南城附近没了消息的,那相某便说句大话,不出三日,往快了说两日左右,定能打听出令郎的消息,不知罗大人听相某这么说,还满意否?”
“相兄这是说的哪里话?话又说了回来,如果相兄你没有这个能力,那罗某也不能来此啊!”罗龙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