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啸原咬咬牙接着道:“也就是在这段时日里,隋万年将我于家里里外外踏看遍了,之后离开我家,说是回九曲山去。不想这个狗东西却暗中收买江湖上几个无耻败类,又来我家闹事,放火烧屋,那些江湖败类明着来,隋万年、程雁华、李誉鸣三个狗贼却暗着来,乘机到我家中偷取向阳神功,不想行迹被我祖父识破,刚叫出一声,三个狗贼便大开杀戒,将我于家上下数十人口,男女老幼,以及那三四个江湖败类全部杀死,让大火将我于家的屋宅烧成一片白地。”
程素颜听此,悚然惊心,泣声道:“你胡说,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于啸原厉声道:“你闭嘴,不是这样的,那我如何自小孤儿,被你九曲山收养,嗯?”
“我于家上下仅有我闵柔小姨抱着我逃脱大火,留得性命,被程雁华假惺惺救了,因此带到九曲山来。”于啸原说着摇了摇头,叹一声气道:“那时候我还很小,恐怕只有三四岁大。我闵柔小姨上山几个月后便生了个女儿,不想三年不到,就得病死了------嘿嘿嘿------”他说着阴惨惨地哭笑不得。
程素颜见他提到自己娘亲,便是专注地听。她自小便无了娘,对娘亲实在没有什么记忆了。
于啸原一只眼睛用布包着,另一只眼满布血丝,瞧向程素颜嘿嘿道:“你道你娘真的是病死的?笑话,我小姨身体很好,绝不会那么娇弱病死掉的,原来却是------原来却是隋万年那个老猪狗见你娘日渐猜测于家满门被灭的事,便下了杀手,实在惨无人道,没有人性。”
众人都是心头不好受,程素颜更是吃惊,“啊”的一声泣泪道:“原来我娘竟是这样死的?爹一直告诉我说娘是生病死的。”
于啸原落了一滴泪,说道:“你娘死后,你爹虽然表面上奉承隋万年,说于闵柔这个贱女人该杀,但内心里却恨死隋万年杀死了他的女人,于是暗中布置,和李誉鸣商量说向阳神功其实已经被隋万年得到,暗中偷练,二人愤恨异常,不知用什么手段将隋万年置于死地。于是,程雁华做了掌门,与李誉鸣不大合得来,李誉鸣从九曲山带走一些钱财,远去东州东岳城的老家去了。不过,程雁华一直没有得到向阳神功,直到前年,程雁华一直不甘心找不到向阳神功,偷偷掘开隋万年的坟墓,却从他的骸骨中找到了这部秘籍。原来隋万年这个狗贼被程雁华和李誉鸣两个爱徒偷袭之时,竟将秘籍塞进了肚腹里去。”
众人都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见于啸原虽然笑脸阴怖,样子惨淡,但听其所述,也觉其身世堪怜,世事惊险。
于啸原一边摇头一边惊叹说:“向阳神功需要两人互练,而且要求武功根底要到一定台阶,程雁华琢磨着他一个人是决计练不成的,于前年寒冬让我和你去东岳城李誉鸣家送去要信,信中说他研创出高超剑招来,言辞中隐含要李誉鸣前来九曲山与他共同参习的意思。虽李誉鸣与程雁华不大合得来,但心中猜忌,难禁好奇,真的就来了。想不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在石室中争吵不休,提起往事来,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我方知这天大的阴谋,和灭门的真相。从那一刻起,我就立志报仇,要让程雁华和李誉鸣这两个狗东西不得好死。嘿嘿,隋万年那个狗娘养的虽然已经死了,但我已将他的尸骨取将出来,用铁锤敲碎,再用石磨磨细,拌在狗食中,叫野狗给他吃了下肚去,哈哈------”
众人顿觉于啸原这个笑容实在古怪,令人脊背生凉。
程素颜和李殷切只剩啜啜抽泣。再听于啸原道:“自从那日偷听到我的身世真相后,我的内心极端痛苦,十分仇恨,立志要将程雁华和李誉鸣这两个狗杂种挫骨扬灰,断子绝孙。可惜,程素颜这个贱人不在山上,否则,我定要想办法好好折磨你个够,玩你个爽,叫你生不如死。谁叫你爹程雁华原来却是杀我全家祖孙三代人的罪魁祸首?”
程素颜泣泪而出。
何念情一旁叫道:“好你个于啸原,你太卑鄙无耻了吧你?你要对付程雁华还情有可原,干嘛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来,还起心要对付我程姐姐?难道你忘了,程姐姐也是你小姨的亲生女儿?”
“哼!”于啸原想了想,脸色黯然了一下,“我听说当年程雁华去了我于家,是主动折辱我小姨的,而且未及提婚,便叫我小姨怀了贱种,实在是可恶至极。后来,程雁华假惺惺救了我小姨,原本隋万年和李誉鸣要即刻杀了我和我小姨斩草除根的,是程雁华献计说留着有用,兴许还可以找到武功秘籍的线索。其实武功秘籍隋万年早已得到,视我和我小姨如眼中钉和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果不其然,我小姨惨死于隋万年之手。幸亏还来不及害死我,隋万年这个狗东西就遭了程雁华和李誉鸣这两个小狗东西的歹手。当年程雁华杀他师父,现在我杀程雁华,真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算不得过错。程雁华栽在我的手上,真的是老天开眼,因果循环。你道我是如何暗算得了程雁华和李誉鸣这两个狗东西的?”他说着环着独眼扫视众人。
众人不说话,于啸原自个儿冷笑道:“原本老子武功浅淡,正面交锋,恐怕几招十几招就会丧命于这两个老家伙手上,”他手指着前面两具棺材,
“所以我忍辱负重,暗藏仇恨,讨好程雁华和李誉鸣,这两个老家伙还常常赞我变得更加懂事,能当大任了。两个老家伙将练功地点挪去后山水帘洞,我早晚送美食到崖下,并且汇报前山事务,很是周到殷勤。两个老家伙练功越加深入,不再理会这些个事了,便传我代掌门人的职位,将前山事务一并交与我打理。半年前,李夫人带着女儿李殷切来见李誉鸣,不想那个时候两个老家伙已经中了我的歹手,你道我是如何做到的?”
于啸原哈哈大笑道:“原来两个老家伙早晚练功痴狂,进步神速,说是到了神功第六层境界,早晚连饭都不及吃的,叫我搬了些食物去,又受不得冷风吹散体内热气,影响练功,便将洞口用大石隐住,这真是天大的机会,老子取出我于家祖传的糊石粉来,这是一种强烈的东西,只要洒在石上,便能催化石头变成焦炙,比玄铁还硬,世上再没什么东西能有它硬了。这个糊石粉是我小姨生前暗中传给我的,说是日后或许有用。果不其然,真的有用。哼哼,这个东西是我祖父当年建造皇陵所用,听说太始皇陵便是用这个玩意将陵壳封起来的,无人能进。两个老家伙神不知鬼不觉便被我困在了里面,竟然两三天后才发现石门已经打不开了。我将石门软化出一个小孔,与他说话,说要困死他们,嘿嘿嘿,两个老家伙那吓得,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