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身影晃荡,剑光飘烁,过得几招,战圈中发出一声惨叫,顿时血光飞溅。观看之人焦灼不已,不知是谁受伤。
众人望空一看,一只手臂握着长剑飞上了半空,到了最高处又斜落下来。众人长舒一口气,见那衣料青白,分明便是于啸原的手臂。
武书生、秦湘女、叶夭灼三人身影缓和下来,围向于啸原。秦湘女依旧恼怒异常,咻咻咻打出数颗花叶钉去,上夺双目,下射命根,于啸原无剑在手,身影闪晃,用左手去接,但大叫两声,不仅一眼中钉,而且命根被破,真是疼痛钻心,叶夭灼又晃身进去,唰唰数下,于啸原双手、双脚所有筋道尽皆被斩断了。
武书生晃剑上去,想要再行刺向于啸原,不想不远处一声急叫:“武兄弟手下留情!”武书生急忙撤剑回手,于啸原厉声惨嚎着倒在地上,身子乱滚,令人生怖。
武书生向剑身吹了一口气,道:“剑不沾血,凝而无锋,真是好剑!叶公子,玄石剑已经多次救我,真是要谢谢你!”
叶夭灼眼眸转向武书生,他眼珠黑沉,样子濯美,嘴角淡淡一笑,真是情致非常,武书生顿时心头一动,立时断定这叶公子绝非男儿,一定就是个女子无疑了。
只是她的声音,她的打扮,还有她那平平的胸部------即便如此,他的一颦一笑,决计是女子该有的情貌。
秦湘女咬牙叱道:“于啸原,你这个臭小子,真是万般阴毒,狡诈非常,惹人讨厌至极,落得如此地步,活该!”
武书生诧异道:“刚才他说什么‘向阳神功’,果然有几分厉害。”
程素颜和九曲山弟子也飞奔了过来,程素颜在前,耳听得武书生的话,惊诧道:“向阳神功?我表哥使的竟然是向阳神功?”他再看于啸原的样子,此时浑身是血,正在满地打滚、厉声惨叫,浑身上下抽搐不止。
程素颜心里不忍,即刻向武书生恳求道:“武兄弟,快帮他止痛,我有话要问他。”
武书生凌空点指,气脉神弹指气劲纵横,嗤嗤打在于啸原的身上,止住他的痛穴,减缓他的疼痛。于啸原逐渐安静下来,一只眼闪看众人,另一只眼满布血水。
秋水仙走前道:“此人受伤不轻,兴许抵不住多长时间便会死掉,我这里有九阳百草丹,可以续命止痛,虽然十分珍贵,但好歹舍他一颗吧!”说着手指一弹,正好弹进于啸原张开的口里去了。
淑公主于旁也是莫名其妙,问:“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呀?”接着转眼到武书生身上,说道:“武公子呀,你真行,所到一处,都要一石激起千层浪,惹事生端。”
武书生轻吐一口气,摇头道:“公主,别忘了你也在这里。”
这时候蓝素心身后转出两个人来,是李殷切和李夫人。李殷切厉声叫道:“于啸原,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于啸原蒙着一只血眼看了过去,血丝隐隐中,突然满目惊怵,“啊”的一声,垂下头去。花春秋和莫道由人搀起,也是看到了李殷切和李夫人两个,顿时满据欢喜,都是欢声叫出,一个叫“殷切!”一个叫:“殷切妹妹!”但两人受伤不浅,立时又嘴里吐血。
李殷切回过头去,看到了他们二人,眼中泪水噙满,好生哀切激越,随即飞奔了过去,抓起二人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李夫人则是神色昏昏,眼光无神。
秦湘女对程素颜道:“程姐姐,快些叫人准备汤水喂李夫人,她已经饿得不行了。”程素颜吃了一惊,即刻叫人赶紧去找来米粥,让李夫人吃。
花春秋和莫道见到李殷切这幅样子,欢喜之际也是吃惊,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花春秋脸色苍白,微笑道:“殷切,想不到我们真的在此处找到你,叫我------叫我好生担心挂念!”他说着手捂胸口,承受不住,颓然倒地。莫道也是一样,显然两人受伤不浅。
李殷切惊慌失色,大叫道:“花大哥?莫大哥?”武书生纵身过去,道:“他们两个受了内伤,须得用内力疗治!”说着便随坐在地,双手一翻,掌分两处,按落在花春秋和莫道两个的背上。
花春秋和莫道言语不得,打坐在地,承受武书生的内息运入,调理内腑。
清气熏腾,额头冒汗,武书生耗力不小,花春秋和莫道两个渐转舒泰。不多时,武书生捺回手,跃身起来,口里道:“二位公子没有危险了。”
花春秋和莫道想要称谢,被武书生止住,叫人服侍他们两和,坐在大树下好生静养,不可轻动。二人只得照做。
李殷切见他们二人脱离了性命危险,方纾解了几分焦急,破涕为笑,向武书生欠身,道谢不止。
药丹滚下,于啸原好受了一些,睁眼瞧见众人围观,好生羞惭,厉声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看什么?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他的声音已经近乎咆哮。
秦湘女听于啸原咆哮如雷,叫骂众人,顿时想要出手教训,武书生止住了她。程素颜看于啸原此时的样子好生可怜,便哀声问道:“表哥,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如此?”
于啸原脸色阴怖,厉声喝道:“贱人,你别叫我表哥!”
“什么?”程素颜没想到于啸原会骂她做“贱人”,急忙问,“你说,我爹和李师叔到底现在何处?”
于啸原不耐烦地道:“我已经说过了,那老个老家伙正在水帘洞里闭关练功。”程素颜问:“真的?”便问身旁九曲山的弟子,都答却是如此。
李殷切神情慌急道:“师姐,于啸原这个淫贼,定然对大师伯和我爹下了手脚,我和我娘半年前来的九曲山,不仅没见过大师伯和我爹一面半面,还被这个狗贼囚禁在地牢之中,不见天日。幸亏今日得这位武大侠和秦女侠撞见,方将我们救了出来。不过也是险些丢命,那地下机关重重,石墙闭塞,要不是我们从池塘里面凿穿出来,恐怕要被石墙压成齑粉了。”
“啊?”程素颜和众人都是吃惊。蓝素心若月刀猛然出鞘,问:“果真如此吗?那就让我现在结果了这于啸原,从前真是看不出来,这姓于的,竟是这种恶毒的小人。”
程素颜慌忙道:“蓝姐姐且慢,先让他带我去水帘洞找到我爹,再杀她不迟。”她说着不住摇头,滚泪而下,伤感道:“想不到我一年不回来,九曲山竟成了这个样子。于啸原,什么地下机关,我压根不知,为何你知道了,用来害人?你果真将殷切师妹和李师娘囚禁在山?”
于啸原呵呵冷笑,阴怖怖道:“没将她们两个碎尸万段就是最好的了,还每天给她饭吃。可惜,我还没对李殷切怎么样,就被你们坏了好事。不过这位李师娘可就不大好了,她虽然是徐娘半老,可也是风韵犹存,味道真不错,这大半年来,真是令我爽乐,哈哈------”
“------” 众人一听此言,心中猜忌,都很有些难堪,顿时对于啸原鄙夷难说。李夫人样子木讷,眼神无光,竟一句话也不说。但李殷切娇羞愠怒,从身旁抢过一把刀,叱喝着砍向于啸原。于啸原就地一滚,闪了开去。
程素颜连忙止住李殷切,劝道:“师妹,暂且饶他,咱们还要找到我爹和李师叔,万一他哄骗我们,我爹和李师叔并不在水帘洞,那可如何是好?”
李殷切落泪道:“师姐有所不知,这个畜生竟然侮辱我娘来要挟我,我娘为了救我,便------啊呀------”她说着坐倒地上,放声大哭。
于啸原呵呵冷笑。九曲山的弟子们甚是鄙夷,纷纷啐向于啸原。
程素颜劝慰李殷切,当下由几个人抬着于啸原,众人一道往九曲山后山行去。人众不少,便是武书生一行、叶夭灼一行、淑公主一行、九曲山数十弟子以及受伤的莫道、花春秋。
山路幽凉,风景好美。
蓝素心见武书生衣衫染了泥水,走过来疼切道:“刚才不见一阵子,就已经凶险异常,以后可得小心些了!”
武书生点头道:“素心姐姐说的不错!不过江湖上凶险太多,有时候避无可避。虽然我和湘妹妹经了一些危险,但想不到竟然会救了李夫人和李姑娘母女两个。”
程素颜和李殷切两个心下都是感激。
莫道和花春秋也觉武书生是个少年侠士,不可多得,心下佩服,以及感激。
两人心想,初次见面,武书生不仅帮他二人救出李殷切来,更加帮他们两个耗力疗伤,实在情义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