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李攸睁开惺忪的睡眼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不过时辰还早。李攸本以为昨日的劳累他至少会睡到日升,不过现在看来心中有事,连睡眠也变少了。
“醒这么早?”林夕做在床边,看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李攸,淡笑着捏了捏李攸的脸:“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
“不必了。”李攸摇了摇头,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思考了片刻转身看向了林夕:“我一直很好奇,休息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看你啊。”林夕不假思索的说道,然后看出了李攸的窘迫之后才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起来:“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你那么丑。”
“后面的补充是多余 的。”尽管这么说,李攸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桌旁的铜镜,铜镜里,男子清秀的面容里又透着一股坚韧,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文弱的医者了。李攸细细想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镜子了,现在看起来倒真还有些认不出了。
又折腾了一阵之后,李攸也已经整理好着装出了门,只是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一旁张伦的房间也打开了,不过打了照面之后,李攸被张伦深深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张伦,你昨日没睡好吗?” 李攸看着张伦的模样,不无担心的问道。
“还不是你昨晚打鼾的声音实在太大。”没等张伦回答,小童从张伦的身后走了出来,也是打着哈欠,并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即便如此,你也不用我一睡着你便把 我摇醒吧?床都让给你了,我打个鼾都不行吗? ”张伦近乎哀嚎的说道,显然昨夜他没少受折磨。
小童白了张伦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微笑着与李攸打了招呼,随后便一起下了楼。小童十分的机灵也很懂礼貌,不多久,栗舍的伙计都喜欢上了这个小童,连掌柜的看她都是一脸慈爱。张伦有那么一刻忽然感觉小童应该是个恶魔,是专门被派来惩罚自己的。
“这么长时间我却还不知你叫什么呢?”伙计端上了热腾腾的早饭,李攸看着在拼命往粥碗里吹气的小童,笑着问道。
“韦岚,不过人家都叫我阿岚。”小童摸了摸鼻子,李攸点了点头,之前他与张伦约好也未曾点破她的伪装,不过李攸也看得出来,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假名。
“阿岚?叫你阿烂好了。”张伦撇了撇嘴,小声的嘀咕道。
“木头,你说谁是阿烂?”阿岚还是听到了张伦的嘟哝,抗议的一脚踩在张伦的鞋上。
二人就这般一直在斗着嘴,李攸看情形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吹起了粥。就在此时,栗舍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不久,李彧风尘仆仆的走进了门。李攸看着李彧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小时候李攸就知道,在李彧心情十分糟糕的时候,他会用拳头去砸树,往往总是弄的血肉模糊,而这次,李彧的左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而且从绷带中还隐隐渗出了血来。
“吃过了吗,一起来吃一些吧。”李攸看似随意的说道,并随即给李彧让出了一个位置。
李彧摇了摇头,也并没有坐下,寒如冰霜的脸上带着些阴郁:“今日有空吗?”
“怎么了?”李攸好奇的问道。
“城主想见我们。”
。。。。。。
李攸站在城主府的门外,看着眼前宏伟的建筑李攸的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在看看一旁的李彧,也是紧锁着没有,严肃的表情让李攸留了心,依照自己对李彧的了解,这城主府应该给李彧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二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城主已在府上恭候多时,还请二位随我来。”在李彧还未上前敲门之时,城主府的大门便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跑出来三个人,中间之人衣着华丽,看模样倒像极了管家。
“有劳了。”李彧点了点头,与管家一起进了屋,不过在进屋之时,李彧略微的迟疑了,虽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他一贯的作风,但那一刻的迟疑却让李攸留了心。
城主府比起柴府来,规模又要大上几分,李攸一路观察着城主府的环境,虽然老旧了些但在桑城,规模和建筑更改能出其右的也是完全没有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李攸总有着微妙的不安的感觉。
在家丁的引导下,李攸和李彧来到了后院的池塘旁,而在池塘中央的亭子里李攸看到一个衣着简朴的老者拿着鱼竿静静的坐着,老者出神的看着水面,只是那水面上的浮子却丝毫没有动静。
在走近之后,家丁来到老者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之后便知趣的离开了,而老者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身后的人,依旧专心致志的钓着鱼,不过因为是背对着,却也看不清脸。
李彧和李攸刚刚站到老叟的身后,片刻之后老叟才缓缓转过了身,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彧淡淡的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宇文忠死了。
。。。。。。